冥月湖中,暗河之下。
散修武者與無量劍宗神威軍沈威君彼此對峙。
幾十股強大氣機牽引、縱橫,周圍的河水都要凝固了。
“怎么,不服氣?”
劍十二轉過身,第一次握住了劍柄,神魂之力動蕩,他態度云淡風輕:
“想和我動手?你們這是想死!”
他心里已經多多少少有些不耐煩了。
在他看來,這些散秀武者就是給神威軍做炮灰的料,但如今這些炮灰竟敢反抗,不遵循自己的命運,這簡直是大逆不道。
他,生氣了。
嗡嗡嗡!
隨著劍十二握劍,他身上立刻有一股難以形容的殺機、如海嘯一般洶涌而來。
咕嚕嚕!
咕嚕嚕!
這股殺機彌漫下,漆黑如墨的河水開始沸騰,許多隱藏在河水中的各類怪異紛紛慘叫,繼而破滅,被這一股殺機徹底磨滅。
能夠成為無量劍宗神威軍統領。劍十二年輕時也是無量劍宗的天才,一身武道修為,可謂是驚天動地。
咔嚓咔嚓!
咔嚓咔嚓!
剎那而已,對面的散修武者身軀猛的顫動,仿佛背上了一座座沉重的大山,就要被壓斷脊梁。
不止如此,河水當中,更有一道道無形的劍氣彌漫,輕而易舉的割破了他們的皮膚血肉,讓他們身上出現了一道道微不可及的傷口。
點點紅色液體自傷口中流出,給這片黑色河流增添了第二種顏色。
咚咚咚!
忽然之間,一陣沉悶的腳步聲響起,環繞在這些散修武者周圍的那些劍氣以及沉重的壓力,立刻消散了。
李狂刀邁著腳步,站在了眾人跟前。
他沒有說話,只是拔出了自己的長刀,遙遙一指,對準了劍十二。
這一路上,他已經受夠了,不想再忍了。
此時的情況,也不允許他繼續忍下去。
若不然,這些跟隨他的后輩、朋友、手下,就要全都死在這暗無天日的河水中了。
“李狂刀?”
劍十二挑了挑眉:”我還以為你會是個聰明人,沒想到也是這么愚不可及。”
“一成符境,就有成百上千年壽命,這已經與普通人完全不同,你確定要、為了這些凡人站在我面前嗎?”
“愚蠢,真是愚蠢!不過既然你想死,那我也樂意成全……”
劍十二手掌用力,緩緩將手中之劍拖出一節。
嗡嗡嗡!
劍鋒之上,耀眼的白色光輝向著四面八方擴散,將周圍都渲染成了白色。
咕嚕嚕!
咕嚕嚕!
無窮河水在白光的擠壓下,竟然開始退卻,讓這周圍成為了光的領域,劍的領域。
噗嗤!
無聲無息間,李狂刀額前一縷長發斷開,向下墜落。
他眼神一定,看向了自己的掌中長刀,便見鋒利的刀刃上,竟然出現了一到微小的”但卻相當明顯的缺口。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但,即便如此,我也要試試,看看到底能不能魚死網破!”
“來吧!”
李狂刀握緊刀柄,刀刃上便有濃郁的金光散發,將他以及背后之人包裹,在白光領域中,成了一小團頑固的異類。
“米粒之光,也敢于皓月爭輝?”
“嗯??”
“這…這是?”
劍士二將手中長劍抽了出來,就要劈下。
只是,就在這個時候,李狂刀身邊忽然多了個青年身影,正是江炎。
“穿梭祭壇!”
只見他前踏一步,張開雙臂,似乎在以自己為支撐,呼喚著什么。
轟隆隆?
轟隆隆!
剎那而已,在江炎的背后,一個巨大的黑色祭壇虛影成型,緩緩旋轉,一股灰色的氣息倏然降臨。
咔嚓咔嚓!
咔嚓咔嚓!
在這股氣息壓迫下,由劍光組成的白色區域仿佛冰雪消融,被壓碎了一小半。
劍十二正要劈下的長劍定住了。
他盯著江炎背后那座巨大無比的祭壇虛影看了許久,沉默了好一陣,咔嚓一聲將長劍歸鞘,一身殺機消散于無形。
江炎給他的感覺,非常奇怪,明明只有符境修為,但召喚出來的祭壇虛影卻有著極高的位格。
即便是他,看了一眼后也不免心驚。
“那至少是極境層次的器具!”
“這個人……”
他將所有心思按下,忽然哈哈大笑:
“人各有志,你們既然不想珍惜這次進入無量劍宗的機會,那便算了,我無量劍宗乃是名門正派,不會為難你們的。”
“給我滾!滾滾滾!”
看不透江炎,人老成精的劍十二自然不愿在危機密布的暗河中動手,若不然,真要吃了大虧,被河水中的怪異撿了便宜,那事情就大條了。
“走走走,快走!”
李狂刀回過神來,立刻招呼眾人離開。
他也沒想到江炎竟有此底牌,但此時不是深究這事的時候,盡快離開暗河、離開冥月湖,才是正道。
這個時候,劍十二忽然看向江炎,狀若無意的問:
“這位看上去倒是面生的很,似乎不是我墨云府地界的武者。”
“閣下是誰?來自哪里?可否為我解惑一二?”
“無名之輩而已,不勞閣下掛心!”
江炎抬手,背后的來自罪主的穿梭祭壇立刻化為泡影,漸漸變得透明。
說完這話,他轉身與李狂刀朝上游而去。
“統領,就這么放過他們?、
神威軍中,白塵靠攏過來,不明白劍十二為何這般善心了,難道人老了改了性格?
“你不懂……”劍十二搖搖頭,這些人沒有直面黑色祭壇,不懂江炎的厲害。
忽然,他神色一動,臉上露出一絲笑容:“這些人,似乎走不了。”
嗖嗖嗖!
忽然之間,附近河道上,一張張大網鋪天蓋地而來,將這里徹底封鎖。
一只只五眼蜘蛛撲到大網上,復眼里紅光漸漸濃郁。
其唰!
一道又一道的血光,立刻朝眾多武者飛速而來。
“快躲!”
李狂刀飛速上前,大手一按便有十幾道血光被他捏在手中。
噗嗤!
他掌心振動,立刻出現一道道深可見骨的血肉裂縫。
只是,哪怕李狂刀代替眾人受劫,他擋的這十道血光也不過杯水車薪。
“啊啊啊!”
人群中,不少人躲閃不及被血光擊中,只來得及慘叫一聲,便被迅速抽走一身血肉神魂,變成了一張人皮,輕飄飄的落入河底。
相比之下,神威軍眾人因為武道境界高強,躲閃血光輕松自如,他們只是一個閃爍、便跳躍到一個個散修武者背后,將這些人當成了炮灰。
這時一道血光襲來,白塵一個閃爍,竟引著這血雪光來到江炎面前。
“我倒是要看看,你有什么古怪!”
他看著江炎的背影,嘴角閃過一絲冷笑。
嘩啦!
只是,就在這個時候,他臉色一僵,赫然發現血光擊中江炎后,并未停下,而是繼續前行,撞向他的心口。
他面前的江炎,身影竟如泡沫一般迅速虛化,
“該死,竟然耍我?”
白塵一臉陰沉,一把捏住面前的血光,掌心便出現了一道傷口。
這時,他身子忽然一陣發冷,后心竟有陣陣刺痛傳來。
“不對!”
他猛的回頭,就見江炎正立在那里,對他輕輕笑了笑,便一個閃爍離開了。
噗嗤!
剎那而已,一道血光閃爍而至,擊中了白塵的后心。
“不!”
他凄厲嘶吼,后背裂開,心都被劈了兩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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