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小妹這樣年幼,怎地就與她定了親事?”
還有一句話韓成沒有說,那就是定就定吧,怎么還定了羅大娃這樣的一個年紀相差這么多大的人?
“這是你阿爺定下的,你阿爺與大娃的阿爺交情好,當初娘懷你的時候時候,大娃她娘還沒有身孕,他們兩個就已經定下了,說是不管哪家生的是兒,哪家生的是女,就都結為親家。
結果都是兩男娃,后來又有了小丫……”
聽了韓蕭氏的解釋,韓成在一旁惡狠狠的打了一個寒顫。
幸好自己和羅大娃都是男的,若是一男一女,不管誰是女的,這事情都難辦。
看看羅大娃此時的身量,再稍微腦補一下這家伙化身成為女子、并摟著自己的胳膊,一口一個夫君的叫著的樣子,韓成就是忍不住的一身惡寒。
這畫面太美,不敢讓人多想啊!
到了此刻,韓成忽然間就有些明白自己的前身為什么要對著羅大娃家的狗子下黑腳了,知道了這些事情之后,不要說前身了,就連韓成都升起了把羅大娃家的狗子騙過來吃肉的念頭。
“娘,明天我打算回去了……”
就在韓成想著怎么把羅大娃家的狗子騙過來吃肉的時候,清洗了碗筷的韓杏在院子里坐了一會兒之后,出聲說道。
“明兒和亮兒兩個在家我不太放心……小弟現在也沒事了……”
韓杏出嫁已經有幾年了,生育有兩個兒子,一個四歲,一個三歲。
夫家姓孔,小兄弟兩個大的叫做孔明,小的叫做孔亮,兩人算是把臥龍先生的名字占了一個干凈。
韓杏得到這邊韓成落到水里,高燒不止,弄不好就要活不成的消息之后,整個人都懵了,匆匆的收拾了一些東西之后,就火急火燎的往娘家趕,兩個人孩子一個都沒有帶。
如今韓成轉危為安,而且整個就給換了一個人一樣,變得非常的懂事,韓杏那顆提著的心,也隨之放了下來,開始想念家里的兩個孩兒了。
已經出嫁的她,在孔家也有了牽掛,自然不能再跟未出嫁前相比。
“阿姊,再等等,后天回去吧,我明天多逮一些魚,用鹽腌了,后天你帶回去,也好給姐夫還有小明小亮兩個捎點禮物。”
韓成這時候也從羅大娃差點就給給他定了娃娃親、以及這個小牛犢子一樣的家伙,就是他未來的妹夫這一強大消息的沖擊中回過神來,聽到韓杏說想要回去,想了一下,就笑著開口道。
在稱呼兩個多出來的小外甥的時候,韓成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叫成了小明和小亮,而沒有將之稱為孔明和孔亮,因為這樣喊,韓成的腦海里總是會不由的浮現丞相騎在馬上,手里羽扇輕搖,指著對面的王司徒怒斥:“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的畫面。
“小弟,不用,家里的糧食不多,娘你們好吃……”
韓杏愣了愣,心里一暖,隨后笑著搖頭。
“河里的魚多,咱家就守著河,有我在,以后咱家吃不完的魚……這事就這樣定下了,阿姊你后天再走。”
韓成見韓杏還想推辭,就直接一錘定了音,不在給韓杏留絲毫的余地。
現在可不是后世,后世十四五歲的孩子大多都還在讀初中,這時候,這樣年紀的人已經算是家里的頂梁柱了。
尤其是在韓老爹服役不在家的情況下,韓成已經算是一家之主了。
如今韓成這樣頗為霸道的一錘定音,韓杏也不好說些什么了,只是覺得心里暖暖的,眼窩也有些發熱。
那個留著鼻涕跟在自己身后跑著的小屁孩兒已經長大了,成為小大人了,知道關心人了……
接下來,韓蕭氏幾人就在院子里借著不太明亮的月光,將傍晚時分村里人送來的這魚給刮鱗、開膛破肚……
直到清洗完畢、開始用鹽腌魚的時候,才算是點起了一個用小陶碗制成的油燈進行照亮。
等到韓成雙手搓著鹽把這些身上被切成斜口的魚都給腌制好之后,韓蕭氏又立刻將這只有豆點般大小的火焰給吹滅了。
而經過這一番的腌制之后,家里本就不多的鹽也正式宣布告罄了。
“明天腌魚了去大娃家借點。”
在韓成將這些被搓鹽過,用細麻繩穿了嘴,在竹竿上掛了一溜的魚轉移到屋子里的時候,韓蕭氏這樣說……
夜色漸深,清洗了手腳的韓成躺在床榻上,瞪著眼睛看著房頂。
房頂以及土坯墻上洞或者是裂縫,能夠看到夜空中顯得格外璀璨的星星。
一,二、三、四、五、六。
躺在鋪著用麥稈和麻繩制成的床墊上的韓成,從房頂或者是高一些的土墻縫隙里數著星星,足足數出了六顆星。
自己這住房也真是夠不錯的了,足足六星級的,可是比五星級酒店都要多一顆星!
伸手拉拉蓋在身上的、用麻布以及楊絮制成的、類似被子的物件,韓成無奈的笑笑。
得想辦法弄些錢財了啊,先不說家里家里人吃飯的問題,也不說為了給自己治病而欠下的債,單單是這個六星級的住房,就足以讓韓成生出努力想辦法掙錢的念頭。
畢竟睡在這樣六星級的住房里面,實在是讓人太過于提心吊膽了,說不定哪天正在睡夢里,就被塌陷下來的屋頂、倒塌的土墻給埋了……
想要做成這些,單單靠家里的這些地是不成的,就算是累死在地里,繳納過各種稅賦之后,能夠混個忙時吃稠,閑時喝稀就已經非常不錯了,哪能積攢下來錢做別的事情,更不要說翻修房子這樣的大事了。
畢竟現在是各種苛捐雜稅亂飛的隋朝大業年間,而不是后世那個種地不交糧,還有補貼的時代。
這是想要在這個時代賺到錢,而且還是多多的錢,憑借此時的自己又談何容易?起點穿越管理局,讓自己穿越的時候又沒有給金手指。
要不自己重操舊業開個飯館?或者是去販賣些草鞋?只是現在并不是東漢末年,賣草鞋可遇不到劉皇叔……
韓成躺在這里腦子里亂亂的想了好一陣兒,也沒有想出一個多好的主意。
錢難賺,屎難吃。不管在哪個年代都是一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