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掌柜還沒有將自己的氣場散發出來,一個拳頭已經直接奔著他的面門而來
他的胖臉在這一瞬間被打的變形,臉上的肥肉也跟著顫抖起來。
不待他慘嚎出聲,又是一腳踹在了他的大肚子上面。
因為鹽荒之事,早已經憋了一肚子火氣的人,如今終于找到一個發泄的渠道,自然不會留手。
胖掌柜,以及鹽鋪之中的七八位伙計,不過是稍稍遲滯了一下人潮,然后就盡數被推倒了。
洶涌的人潮涌入到了鹽鋪之中。
失去束縛的暴力與人的欲望同樣都是沒有底線,可以無限生長的東西。
就比如現在。
一開始這些人前來,只是出于氣憤,想要狠狠的教訓一下這些黑心爛肺的家伙,但涌入鹽鋪之后,看到堆積存放在那里的食鹽,以及一些錢財之后,初衷一下子就改變了。
一場原本很正義的行動,沒有多少的猶豫,就變成了一場哄搶。
搶鹽,搶錢。
尉遲恭他們一行趕到的時候,王家的這一處鹽場已經被無數人涌入,有不少人的已經扛著裝有食鹽的袋子往從這里往別處跑了。
劉武周見此,不由的欣喜。
之前的時候他還擔心會鬧不起來事情,現在,事情已經鬧起來了,而且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大!
這樣的景象,看的他都感覺不到因為挨軍棍,到現在為止還沒有好的屁股上面的疼痛了。
“住手!爾等是想要作亂嗎?!”
高興是高興,不過這樣的時候劉武周可不會掉鏈子。
他將心中的欣喜壓下,大聲的呼喝起來。
尉遲恭等人也都跟著呼和,并用手中的長槍槍桿或者是刀鞘狠狠的抽打這些人……
李靖府上,送走了長孫晟的李靖、魏成、韓成、李煙一行歸來。
魏成自去忙碌其余東西,李靖帶著李煙與韓成來到書房。
“阿爺,我領兵駐守青雀鹽場之事,您考慮好了沒有?”
來到書房之后,只是稍稍的停頓,李煙就主動提起了這件事情。
經歷了昨天與今天的事情之后,李煙與韓成之間的關系出現了一些微妙的、令人不易察覺變化。
對于領兵進駐青雀鹽場,就此在那里常住,李煙變得更加熱切了起來,想要盡快的將此事敲定。
聽到李煙的話之后,韓成微微愣了一下。
李煙想要領人進駐青雀鹽場的事情,他還真不知道。
不過也只是稍稍那么一愣,韓成就忍不住的欣喜起來。
這對于他而言,確實是一個好消息。
李煙帶兵進駐鹽場,比別人帶兵進駐鹽場好,畢竟自己與她之間已經有了一些不同。
她若是帶兵進駐鹽場,自己與她之間的關系肯定會迅速的升溫。
近水樓臺先得月,日久生情這樣的道理韓成還是知道的。
有李煙這一層的關系在,自己能夠與進駐鹽場的郡兵搞好關系也是一定的。
李靖看著自己這個總想往豬嘴邊上湊的寶貝女兒,心里不由的笑了笑。
倘若是在之前,這女兒再次提出這樣的要求,自己可真的不知道該怎么應答。
但是現在……
李靖不由的將身子坐直了一些,表情嚴肅的道:“煙兒你的本事阿爺是知道的,你帶兵阿爺自是放心,這次阿爺準備令你率領五百郡兵……”
此言一出,不僅僅李煙欣喜,就連一旁的韓成都忍不住的有些高興,但高興的同時,又有些疑惑。
記得昨天的時候,李靖不是說駐守一隊郡兵,也就是五十人的嗎?
怎么現在突然就變成了五百人?
青雀鹽場固然重要,但一下子派過去這么多的郡兵過去駐守,是不是有些太過于奢侈了些?
李靖不管兩人如何想,只管繼續說道:“你長孫阿翁此來,說的有關突厥的事情,想必你也已經知道。
突厥老可汗染干已經死掉了,新的可汗還沒有登上可汗位置,在等待著至尊的冊封。
這樣的時候,突厥國內局勢必定不穩。
突厥人狼子野心,雖暫臣服于我中原,但卻不可不防,尤其是在如今這樣的時刻。
所以,我準備讓你帶領五百郡兵北上,進駐云內城,與原先的四百郡兵匯合,共同駐守云內,防止突厥那邊的一些人會有異動,南下襲擾我馬邑。”
李靖的話說完,原本已經露出一些笑容的李煙,整個人都有些懵,她是完全沒有想到,自己的老爹居然說出了這樣的話,做出了這樣的決定。
但,這樣的決定,確確實實沒有什么毛病,突厥發生了這樣大的事情,作為與突厥相鄰的州郡,馬邑確實需要做上一些準備,以防萬一。
倘若是在以前,從阿爺這里聽到這樣的消息,得到這樣的任命,李煙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將之接下。
但是現在,情況又有些不同。
帶人前往云內,就意味著不能再駐守青雀鹽場,而且是連馬邑城都不能待。
在距離這里幾百里遠的云內,就去不了青雀村,見不到韓兄。
“阿爺,郡城這邊的兵馬本就不多,只有一千百,我帶走五百之后,就只余下了五百,倘若再分兵駐守青雀鹽場,只怕會顧不過來。
而且,突厥已經被馴服,在這樣的重要時刻,他們肯定不敢亂來…鹽荒才是最需要抓緊解決的事情,而鹽場那里,又是解決鹽荒的重中之重……”
李煙想了想之后,開口說道。
李靖聽到女兒說的這些話,不由的暗自笑了笑。
倘若不是老夫之前就已經察覺了你的心思,這次說不得就又被你這個丫頭給騙住了。
“鹽場以及郡城這里的事情你不必擔心,為父自有考慮。
那五百郡兵我自不會動用……”
這話聽得李煙有些犯迷糊,不知道自己阿爺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
不動用剩下的郡兵,拿什么駐守青雀鹽場?
“……我會重新招募兩百人,暫時編做鄉團,讓其駐守青雀鹽場。
雖然只是新編的鄉團,但有兩百人,也足以守護住鹽場的周全,震懾宵小,令其不敢有所動作了。”
李靖撫著胡須,露出一些笑容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