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中寂靜是唯一的主旋律,正值人們困乏一日身心疲憊需要休息之際,自然是少得精神關注其他事情。
在這夜晚之際,還能時刻處于活躍狀態的,可能就只剩下那火盆當中不斷躍動翻滾的亮眼火苗了吧……
“噼啪!”
伴隨著陣陣木薪暴裂的聲響,一切都好像是那么的尋常且平靜,就跟往常的夜間一模一樣似的。
兩名守夜的雍家私兵杵著兵器靠在木門的邊上,倒霉抽簽論到他們兩人值夜,可經過一天的征戰其人難免會心生疲頓,畢竟他們也不是鐵打的身子,經不起這沒日沒夜的耗費精神。
再加之今日白間一戰,雖然沒有攻破邛都城但是卻也是壓著他們打,自家這邊人數仍然處在優勢,家主也不緊不慢的,完全沒有什么擔心的必要。
那心神松懈難免就會消極偷懶,本來應該是打起精神時刻小心戒備的狀態,卻不曾想是這般作態,昏昏沉沉的樣子擺明了是半睡半醒,更別提什么警惕四方了。
按理說,這種情況他們二人不被發現倒也罷了,但若是一經被上官看見,必是少不了一頓責罰,重者說不定還會因此丟了腦袋。
機靈點的偷懶一時也就轉醒罷了,免得真就因此受到杖責軍棍什么的。
不過很顯然他們兩人機靈不機靈的根本無所謂了,因為這看似平靜的夜晚實則沒有表面上那么簡單……
“咻!”
一聲急促的聲響劃開這寂靜的黑夜,但聽之是一聲實際卻是兩箭同出直指目標而中!
兩名值夜的士卒還未來得及發出什么示警的聲音,便已經雙雙面樓痛苦神情猙獰的捂著自己脖子摔倒在地。
劉禪替他們二人解決了麻煩,完全不需要擔心什么將軍的責罰了,直接結果了其小命不是更加直接一點嗎!
一手凌厲的箭術用在此時正是應當,黃忠黃老爺子雖然不是什么教學手段高絕之輩,基本上是徒弟領進門修行在個人的最佳表現。
可就算是老爺子那種隨行的教學方式,卻也架不住劉禪本身的天賦在那擺著啊!
箭術與劍術,兩者音同意不同,卻偏偏劉禪在這兩種技法上都有著高超的天賦,學習進度那自是一日千里追之不及,堪稱為天才自無不可。
只不過平日里完全沒有給劉禪露一手的機會,便不知不覺間被他當做了半隱藏起來的底牌,真正需要用到的時候,卻也沒有半分掉鏈子的表現。
這不,一弓兩箭齊出,迅殺守夜戍卒,絲毫沒有引起什么異常的響動,更別說會被雍家大營給察覺到了。
畢竟連死前示警都做不到的值夜戍卒,又怎么可能會傳遞出來什么有用的消息呢……
劉禪張弓搭箭射死兩人只不過就在一瞬之間,而后更是十分平淡的將弓重新掛回背后,默默的拔出了腰間的佩劍。
解決了兩個敵人只在一瞬間的功夫,就好像是做了什么微不足道的事情一般,全然沒有在意身后那些士卒們驚詫的目光。
本來就算不得什么大事,這些士卒驚訝之處也大多是因為劉禪突然表露了這么一手高絕的箭術而已。
至于死掉的那兩個人,根本算不得什么值得驚訝的事情,人在戰場之中生死就自然是最稀松平常不過的,在意這些時刻緊繃那根本不是一個老卒精銳應該有的情緒,反而跟多是會出現在新兵蛋子的身上才正常……
劉禪射殺了兩人是為了接下來夜襲發起而做出的準備,雍家大營中巡夜的隊伍規律他們早就摸清楚了,這會兒射殺之時正是在巡夜士卒巡邏的空擋,必然不會引起什么意外的出現!
“傳我軍令,稍待之后,眾將士自行結陣沖殺,一切以燒毀敵軍大營破壞輜重器械為主要任務,殺敵凡在其次!”
劉禪將布帶綁在持劍的右手之上,接下來他要面臨的可是一場大戰,自是萬萬不能有任何的松懈跟疏漏出現。
手中兵刃便是他殺敵的關鍵,也是自己生存的憑依,更是不應該有什么脫手握不住的操蛋事情發生,用布帶緊緊的困住,則是能省下不少的麻煩!
劉禪的命令被一層層傳達下去,越不過半刻鐘的時間,這夜襲的千人隊伍便盡皆做好了戰斗的準備。
沉悶急促的喘息聲在寂靜的黑夜之中是那么的明顯,可在此時卻是完全不需要擔心有什么暴露的風險。
兩個守門的私兵已經被干掉了,巡夜的隊伍還沒到他們回轉的時間,一切都是那么的順理成章,但卻又是在劉禪的計劃之中!
“眾軍聽令!隨某沖殺!”
時機已到當是再無猶豫,劉禪高高的舉起手中長劍,遙指雍家大營的方向,瞪大了雙眼面目猙獰的高聲令道。
“殺!”
千人齊齊暴喝,喊殺之聲瞬間炸響在這寂靜的夜中,一切都顯得那么的突然,但卻又好似十分的順理成章……
劉禪一馬當先率部而出,千人隊伍瞬間而動,眨眼的功夫就拉成了沖鋒之陣中速度最快殺傷力最高的鋒矢之形
而劉禪當仁不讓的作為這鋒矢的箭頭,作為少主之尊卻身先士卒當仁不讓,這才是對手下士卒們最大的激勵,也是劉禪堅持自己親自率隊主持夜襲的根本原因!
劉禪沖鋒在前,作為護衛的陳到自然是緊隨其后,僅僅就錯開了半個馬身的距離。
心中早有決意的陳到,自然不可能讓自家這位膽大妄為的少主脫離自己的視線,尤其是這等近乎于奮死搏命的一戰,更加是萬萬不能有什么放松跟懈怠。
是想一千人陷入到十數倍于己方的敵軍大營當中,還是被團團包圍四面毫不透風的下場,那還有什么活路可言!
所以今夜一戰,首重在奇,其次在擾,最次才是殺敵!
保證最大程度的干擾到雍闿,保存自己的實力去打擊雍家私兵的士氣,當然這里面實則也少不了那些蠻族之人的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