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之國。
夕陽下的曠野盡顯荒涼之意,森森白骨沉睡在草叢之中無人去管,天空中烏鴉們成群結隊的飛過······
地底深處。
是一個如同迷宮一般的大空洞。
“啊啊啊啊啊啊!!!!!!”
一個小房間內,傳出來撕心裂肺般的疼痛喊聲,薄薄的木板門在宛如音波攻擊的聲浪下瑟瑟抖動著,門外路過的白絕們露出了敬而遠之的同情,為房間里的倒霉蛋祈禱著。
而在穿過一條甬道,少女一陣陣無力痛苦的嘶啞吼叫聲從另一個房間中傳出來。
這個地下迷宮,就是一個養蠱的巨大蠱室。
十五個房間。
每一個房間里面都有一個少年或者少女,全是宇智波的孩子。
他們或是缺了條胳膊,或是少了條腿,或是半個身子都廢掉了······然后被移植了白絕的身體,千手柱間的木遁細胞和宇智波家的血脈發生了碰撞,帶給了他們身墜煉獄般的痛苦。
隨著時間的流逝。
有的人沒有熬得住木遁細胞的侵蝕,身體木質化,變成了一棵樹扎根在房間里。
有的人熬住了木遁細胞的侵蝕,但寫輪眼的力量卻暴走了,兩顆眼珠子像是兩顆手榴彈一樣炸開,連帶著半截身體都炸成了殷紅色的肉糜。
有的人體內兩種力量發生了嚴重沖突,身體干脆直接崩潰,變成了一灘糜爛的血肉染紅了石臺。
一座空洞的大廳中。
猙獰魔像的下方,白發蒼蒼,皮包骨頭,瘦若干尸的宇智波斑坐在石座上。
他抬起頭,猩紅雙眸盯著黑漆漆像是從煤坑里挖出來的黑絕。
“死了幾個?”
“九個,還有六個活著。”
“黑絕,你覺得有能活下來的嗎?”
“有,一個叫宇智波夜光的小鬼,他的身體融合狀況前所未有的好,在這兩百七十二次實驗中,他的各項數據是最好的,如果一切順利,他大概將是一枚可用的棋子。”
兩百七十二次實驗。
輕描淡寫的話語中,堆積著宇智波一族兩百多人的尸骨。
“終于······快十年了,總算是等到了。”宇智波斑有些疲憊的閉上了眼睛,只有幽幽的聲音在大廳中回蕩,“去準備吧!讓那個孩子成為我的助手,替我開拓未來。”
“是,斑大人。”
看著閉目養神的宇智波斑,黑絕咧開嘴巴,無聲的笑著。
笑容中滿是嘲弄。
————
晚上八點。
木葉村半數區域已經陷入了寂靜的黑暗,戰爭帶來的影響不僅僅是死亡,經濟的衰退亦是戰爭帶來的不可避免的創傷之一。
比起戰爭開始之前,現在的木葉要冷清許多。
這個時刻,照理來說正是夜生活的起點,然而除卻幾條主要街道和居民區,整個木葉村再沒有一處燈火燦爛的地方,黑黝黝的小巷子就像是惡鬼的巢穴,偶爾傳來一兩聲異響嚇的路過的行人不由加快了腳步。
一葉堂。
門口懸掛的紙燈籠釋放著柔和的橘光,一葉堂這印在燈籠上的漆黑大字格外的醒目。
三味線那悠揚婉轉的妙音從店內傳出來,配以店中那昏黃的燈光營造出一副難得的安逸氣氛。
“沒用的。”龍樹邊吃著麻醬蕎麥面邊說。
“什么啊?你放棄的也太快了?”
宇智波富岳很惱火的拍著桌子。
幸好他們是在包廂里面,這里的房間隔音效果很好,只要不鬧出很過分的響動,不會影響到其他人。
“有什么辦法?如果有辦法的話我當然會嚴詞拒絕!可是我沒有辦法啊!不老老實實接受,還能怎么辦?我可不想露出難看的姿態做無所謂的掙扎,宇智波一族丟不起那個人!”
被龍樹一頓搶白。
富岳惱火之極,卻不知道該怎么反駁,只能憤憤的哼了一聲,仰頭將杯中的清酒吞入腹中。
“混賬!”
借著酒勁,富岳罵了一聲。
“再來一碗!”
宇智波琉璃打開了包廂的門,招呼著侍者過來。
“羊肉蕎麥面,多加兩份羊肉!”
桌子上堆積的空碗有兩摞了,一開始滿心不情愿的小丫頭嘗了一口后,便開始毫不留情的痛宰族長的錢包,坐在小丫頭身邊的只有三歲大的宇智波鼬驚呆了,看看自己沒有吃完的半碗面,再看看桌子上堆積起來的空碗,小臉煞白。
他下意識的挪了挪屁股,往母親的身邊靠近,想要離宇智波琉璃遠一點。
七歲的鼬就能以火影的角度思考問題,但他現在才三歲,還是個孩子,宇智波琉璃饕餮般的吃法嚇到他了。
“龍樹,就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嗎?”
富岳還是不死心。
“別說這個了。”龍樹挑著最后一根面條,吸溜進肚子里,“我的事情我自己心里有譜,比起這個,還是好好想想和未來的第四代火影聯系的事情吧,族長先生。”
“比起我一個人的生死榮辱,這才是我等一族的頭等大事。”
龍樹義正言辭的說道。
這話半真半假。
要說他將家族看的比自己的生死重要······自然是謊言。
但他對家族卻也并非是毫無感情,追求長生卻也沒有說必須割舍掉感情,起碼,目前階段,他還沒有厭倦這一切,可以的話他不希望宇智波在未來的某一天覆滅。
富岳放下了酒杯,皺起了眉頭,面皮泛紅。
這確實是宇智波一族目前的頭等大事。
處理好了和波風水門的關系,無疑能大大改善宇智波一族的生存環境,甚至借此機會真正將家族融入村子里,而不是若即若離,永遠都隔著一堵看不見的墻壁。
“這件事······急不得!”
“我需要和長老們好好商議······可惜你要去水之國了,不然你可以幫我說服那些頑固的老人們。”
“這是你的職責,族長大人。”
龍樹挑了一筷子黃瓜絲,咔嚓咔嚓的大嚼著。
富岳沒有吭聲,他推開了窗戶,探出頭仰望著天空中那虛幻般的月亮。
“真美啊!”
他嘆息著。
“看到這么美的月色,我卻總是感到悲哀!”他用力拍打著窗框,不住的嘆息著。
“富岳,你醉了!”
宇智波美琴拉住了丈夫的胳膊。
“我沒醉······才喝了那么點酒······怎么可能會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