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石室中,只有幾縷分不清是晨曦亦或是晚霞的陽光從氣孔中穿出,照射在地上。
為石室帶來僅有的光明。
塵埃,
在細小的陽光中如此清晰可見。
它們幾乎沒有重量。
忽而向上、忽而向左,在氣流的帶動下緩緩游動著。
宇智波龍樹坐在床邊,正在吃飯,雙眼纏著一圈圈厚實的繃帶,于黑暗中慢慢的啃食著干糧。
手術結束。
一場好睡。
等他再次醒來之時,眸子里那全新的曈力還在茁壯的成長。
距離破殼新生還有著一段日子。
他不清楚時間是幾時,因為封閉的石室沒有時間變化的痕跡,只知道肚子咕咕的叫了起來,他需要吃飯補充消耗,哪怕他一整天躺在床上不運動,但新陳代謝可不會因此而停止工作,維持生命的存在本身就需要消耗不少能量。
而且——
朝著永恒的階梯邁步的雙眼時時刻刻都在抽取著能量。
他的身體需要大量能量的補充,之所以從沉睡中蘇醒,其實就是被單純餓醒的,他根據記憶摸到了堆放在床頭附近的干糧和清水,開始吃東西喝水,以滿足身體的需要。
至于它究竟是早餐?午餐?還是晚餐?亦或者都不是······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現在幾乎每隔兩個小時就要吃一次飯。
他的視界中只有一片深沉的黑暗。
時間在這里像是停止了流動。
他只能根據自己的心跳來計算從自己蘇醒開始,過去了多長的時間,以及算清楚了自己一天要吃十二頓飯的事實。
他不知道自己這是正常狀態,還是說是一種異常狀態?
畢竟,例子太少,無從求證。
但他可以肯定一點。
自己現在就是個飯桶。
好在,他可以清晰的感知到雙眸的每一絲變化,增長中的曈力很穩定,沒有任何朝著壞的方向變化的跡象,這讓他保持住了足夠的耐心等待著重見光明的日子。
“希望在被霧忍找上門來之前能夠完成這一切。”
他伸出手輕輕的摸了摸繃帶。
這里是水之國,霧忍們的地盤,如果霧忍狠下心來,挖地三尺的來找他,遲早會找到他的······而他所能做的就是祈禱霧忍沒有這個功夫,或者來的慢一點······
————
霧隱村。
一艘小船在水面上緩緩行駛著。
“滿月,你不去嗎?雷刀·牙的爭奪戰,這可是徹底掌握一把忍刀的好機會!”一身暗部裝扮的少年突然出現在船頭,他摘下了面具,露出了像是鯊魚般的臉,掛著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看向坐在船尾的少年。
“那你呢?鬼鮫,別告訴我你對忍刀沒興趣?”
有著一頭白發,尖銳的牙齒像是鋸齒的少年冷笑著。
“雷刀·牙不適合我,我可不會雷遁術。”
干柿鬼鮫攤了攤手。
“你和我不同,你可是被所有忍刀都愛著的神童,沒有你用不了的忍刀······為什么不抓住這次機會?”
“哼!”
鬼燈滿月用鼻子發出了不滿的聲音,“反正有需要我就可以召喚想要的忍刀,又何必非得將其中之一拿到手?而且······如果拿到雷刀·牙。我就沒辦法再持有第二把忍刀了,比起雷刀·牙,另外一把更適合我。”
“你是說雙刀·鲆鰈嗎?”
“反正不是大刀·鮫肌!這點······你大可放心,我不會和你的上司打小報告的!”鬼燈滿月笑的很狡猾。
“隨便你啦!河豚鬼大人使喚起人來真的不拿我們當人用,比牲口都要累,這段時間為了抓那個宇智波龍樹到處跑,腿都要跑斷了,我可是很辛苦才搶到這次回村子復命的任務······唉!真的快累死了!”
干柿鬼鮫懶散的坐在船頭,不住的唉聲嘆氣,像是真的累慘了。
“少來!”
作為知根知底的朋友,鬼燈滿月對于干柿鬼鮫的訴苦嗤之以鼻,“你個混蛋完全是因為沒機會殺人手癢了吧?”
“別污蔑人。”干柿鬼鮫很不滿,“你當我是鬼人嗎?”
霧隱鬼人,桃地再不斬。
九歲從霧隱忍者學校畢業,并且在那一年的畢業考試中殺死了其余所有的畢業生,為此,忍者學校不得不改變了傳統的考核方式,以免出現類似的事故,不然就算是內斗專家的霧忍,也經不起這種程度的內耗。
霧隱的忍者學校是二代水影跟風二代火影建立起來的,當時一道偷師的還有暗部制度。
當二代水影身亡之后,水無月和輝夜兩大血繼限界家族叛變,霧隱村損失了大量的高手,若不是忍者學校及時輸送了大量新鮮血液,霧隱村恐怕會真的元氣大傷。
忍者學校為霧隱村提供了大量兵源,而且其中隔三岔五還能蹦出來幾個高手,比如如今的忍刀七人眾,比如干柿鬼鮫和桃地再不斬這兩位未來的七人眾,基本上都是忍者學校畢業的非血繼限界家族的忍者。
正是他們的出現,幫助三代水影穩固了地位。
所以,三代水影很注重忍者學校的狀況,當桃地再不斬砍翻了所有的同學之后,讓三代水影立刻修改了政策。
也正因此如此,桃地再不斬入了三代水影的法眼。
他被調進了暗殺部隊。
如今,距離畢業不過四年的時光,十三歲的桃地再不斬已經闖下了赫赫威名,站在數百條鮮血淋漓的尸體上,得到了鬼人的綽號,名氣甚至蓋過了大他三歲的干柿鬼鮫。
也就是鬼燈滿月這個被忍刀愛著的神童在名氣上能和鬼人一較高下。
“鬼人······”鬼燈滿月撇了撇嘴,“不說這個了,你們找到宇智波龍樹了嗎?”
“哪有那么容易?”
干柿鬼鮫苦笑著,雖然他的苦笑看上去也很是猙獰,天然帶著一種殘虐的喜感,“這個家伙和猴子一樣到處亂竄,線索斷斷續續的······說實話,我總感覺他是在誤導我們,故意留下線索引誘我們兜圈子······不過,我想不通他為什么要這么做?”
“他來我們水之國是打探情報的,但他所有的足跡都在霧島以外的群島上轉悠,也沒有襲擊守備部隊······實在是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鬼燈滿月挑了挑細長的白眉,“或許他壓根沒準備做什么?或者說他想要做的事情根本和我們無關?”
“誰知道?”
干柿鬼鮫歪了歪嘴,“反正我也管不著,河豚鬼大人說是什么就是什么,我就是個跑腿的!”
“那你可真是夠聽話的。”
鬼燈滿月挖苦了他一句。
“這不是當然嗎?為了完成任務,我可是連自己人都會干掉的!”干柿鬼鮫一臉你這不是說的廢話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