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了?”
山洞中,石柱上有三道虛幻的身影。
站在上手處的是佩恩,另外兩人則是西瓜山河豚鬼與鶴松。
霜忍者村的任務結束之后,他們就聯系了佩恩,詢問下一步行動計劃。
“嗯,傭金也到手了,不過跑了三個木葉的小崽子!”
“跑就跑了,沒什么大不了的,就算沒跑,木葉遲早也能從霜忍那兒挖出來你們的情況······”除非動手干掉雇主和所有的目擊者,但這是不可能的,傭兵組織也是要講信譽的,要是曉組織在黑暗世界的名聲爛了,可就沒人敢找他們干活了。
佩恩沒有將這事放在心上,他繼續吩咐道:
“你們兩個去田之國,角都會和你們在田之國的大名府與你們碰面。”
“田之國的大名府······知道了。”
西瓜山河豚鬼點了點頭。
“還有,等和角都見面之后,給你們放兩個月的假吧!就不給你們新任務,想干什么隨你們自己,不過最好這段時間記著離火之國遠點,如果你們被木葉抓住,或者殺了······我是不會管的。”
西瓜山河豚鬼和鶴松臉皮抽了抽,老大,要不要這么耿直?你就不怕我們背叛組織嗎?
不過背叛組織什么的,也就是想一想罷了。
佩恩的神秘和強大他們是親身體會過的,與其做個叛徒,還不如自殺來的痛快!靈魂被抽離時的痛苦與恐懼······死亡似乎都不是終結,沒有比那更加可怕的懲罰了。
木葉村。
火影大樓。
“帶著尖刺的大刀······能吞噬查克拉······大刀·鮫肌,是忍刀七人眾之一的西瓜山河豚鬼,去年被霧隱村通緝······沒想到居然會加入這個新冒出來的曉組織·······”
奈良鹿久看著報告,微微皺起眉頭。
能夠吸納西瓜山河豚鬼這樣的家伙,這個曉組織看樣子需要重點關注一下了。
“卡卡西沒事吧?”奈良鹿久關心的問了一句。
“受了不輕的傷,好在不會留下后遺癥,比起身體上的傷,我更擔心他的心理狀況······這一次任務對卡卡西的打擊太大了。”水門坐在辦公桌后,很是苦惱的揉著太陽穴。
當他看到躺在病床上,兩眼無神,狀若死人的卡卡西的時候,心都涼了半截。
還好等到琳和帶土趕過來之后,卡卡西那死了般的眼神總算是泛起了一絲活人的氣息,只不過隨后那轉瞬即逝深入淵海的仇恨與憤怒讓水門略微放松的心又高高懸了起來,到現在都放不下去。
仇恨會遮蔽人的眼睛。
憤怒會燃燒人的理智。
他現在特別擔心卡卡西會被仇恨和憤怒所驅使,做出不理智的行為,最后走上歧路。
“唔!心理狀況啊!只能盡量開導······”心病還需心藥醫,這個病癥就算是綱手大人回來了都無用。
奈良鹿久理解水門的煩惱。
心理創傷這東西很常見,每年都有畢業的學生承受不了忍者的殺戮生活,一個個心理受創,不得不放棄護額,重新回到普通人的行列之中,還有像卡卡西這樣死了隊友,從而性情大變,變的瘋狂、嗜殺······這個就更常見了。
不是誰都能像鳴太子一樣長于黑暗,心向光明的。
如二柱子一樣徹底淪入復仇的深淵,偏激到走火入魔這才是常見路線,二柱子唯一不同的就是有鳴太子這個百折不撓的好基友,硬是將其從黑暗中拽了出來。
“霜忍者村的事情怎么辦?”
奈良鹿久轉移了話題。
卡卡西的事情說重要其實并不重要,只是因為他是火影大人的徒弟才會被特別提及,不然換個人,只會一筆帶過,堂堂火影日理萬機,哪有那么多時間去關注某一個人,就算是有,也就是那么一小撮。
提到這次事件的罪魁禍首——霜忍者村,水門的目光變冷了下來。
“我會處理的,霜忍······他們需要付出代價,他們讓我損失了五十八名根部的精銳,這筆帳我要親手討回來。”俗話說,泥人都有三分火氣,別看水門一直都是溫文爾雅的樣子,但當他生起氣來的時候,就是玖辛奈都會乖順的和兔子一樣。
在得到卡卡西重傷歸來的消息之時,水門就真的發火了,去年帶土被重傷,今年又是卡卡西被送進手術室,是不是等明年了琳也要在病床上躺上一兩個月?這讓水門很生氣。
既然他生氣了,那么必然有人要倒霉。
從帶卡卡西回來的大木和三河口中了解到詳情之后,水門就已經派了止水帶著他的特制的三叉戟苦無前去霜忍者村了。
奈良鹿久沉默了,心中悄悄地為霜忍點了個蠟。
“還有云忍,鹿久,發信給四代雷影,告訴他,霜忍的事情我需要一個交代。”
水門的話擲地有聲。
奈良鹿久點了點頭,心中又給云忍悄然補了一根蠟燭。
他一點都不覺得威脅同為五大忍村之一的云忍有什么問題,誰讓三戰的時候云忍輸的那么慘,被巖忍一記黑虎掏心打的到現在都沒有回過氣來,云忍現在惹不起他們木葉。
“這個曉組織?”
奈良鹿久小心翼翼的問道。
“讓根去查,我倒要看看這個新崛起的傭兵組織是個什么東西!”水門雙眉如刀似劍,銳利的目光殺氣騰騰。
木葉醫院。
單人病房。
說來也是巧,這間病房就是去年帶土住的那一間,這過去了小半年不到的時間,帶土出去了,然后卡卡西又住了進來。
“卡卡西,喝水嗎?”
“······我煮了粥!”
琳坐在病床邊的椅子上,看著意志消沉的卡卡西,她的心情也是分外的壓抑。
這和帶土那一次完全不同,帶土當時是身體受傷,卡卡西現在最嚴重的不是身體上的傷痛,而是心傷,琳以前只見過一次卡卡西是這么的消沉,那是在卡卡西的父親,那位被稱為木葉白牙的大英雄自殺身亡的時候。
她看見了前所未有的絕望的卡卡西。
卻沒有想到會第二次看到這個樣子的卡卡西。
“琳,謝謝你,我現在什么都不想吃,讓我······讓我一個人呆著吧!”卡卡西的聲音很小很小,是那么的軟弱,那么的無力。
琳默然。
旁邊帶土漲紅了臉,看著消沉的卡卡西,他想要說些什么,想要給卡卡西鼓勁打氣,但胸中那洶涌澎湃的心情過于復雜,想要說的話實在是太多太多,反而讓他一時間整理不清楚頭緒,不知道該怎么說。
最后,琳強擠出一抹笑容,站了起來,“那我們先出去了,卡卡西你好好養傷,我們明天再過來看你。”
琳拉著帶土向外走去。
如果換個時候,帶土估計會因為和琳牽手了而樂的找不著北。
但這個時候他卻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的手正被琳緊抓著,他一步步被琳帶著走向病房外,他看著躺在病床上,兩眼無神望著天花板的卡卡西,猛地停下了腳步,拽住了琳。
“卡卡西,別放棄啊!”
帶土壓低了聲音。
“你可是旗木卡卡西,是我一直追逐的目標,你······你別放棄啊!我可是一直都在努力追趕你的。”
卡卡西的眼皮動了動,依舊呆呆的看著雪白的天花板。
琳和帶土離開了。
病房再一次變的安靜了下來,除了護士來過兩趟查看情況外,再沒有人來打擾他的清凈。
卡卡西的視界里是雪白的天花板,他的腦海中卻是一遍遍的回放著霜忍者村的那一場慘烈的戰斗,是日向哲平奮不顧身纏住西瓜山河豚鬼的那一幕,是救下了自己的唐澤被鮫肌一切兩段的那一瞬間,是每一個部下身死的那一個個片段······
“力量!”
他的嘴唇蠕動,在這安靜的病房中吐出了這兩個字。
漆黑的眸子泛濫著仇恨的光芒。
他憎惡著殺死了自己部下的西瓜山河豚鬼,厭惡著無能無力只能看著部下被屠殺的自己,他渴望力量······前所未有的渴望著力量,他想要能夠保護自己的同伴的力量。
說句心里話,他和日向哲平等一眾根的忍者并沒有多么深厚的感情,他們是因為這一個任務才認識的,在霜忍者村的時候,他的痛苦是真真切切的,但等到離開霜忍者村之后,那份悲痛漸漸就平息了下來。
沒辦法,他就是生活在這樣的世界里。
不是殺人就是被人殺,這是忍者的宿命,他在忍者學校讀書的時候就明白了這個道理。
但是啊!
他果然還是不愿意看到同伴死在自己面前,他討厭這樣的畫面。
這一次,死的是初識不久的日向哲平等人。
但下一次,倒在自己面前的會不會是琳?帶土?老師?玖辛奈師娘······沒什么是不可能的,帶土已經在自己面前倒下過一次了,就是這個房間,就是這張病床。
在宇智波夜光的面前他明明已經體會過那種無力感,那種憎恨自己無能的痛苦······
可是,可是自己這半年來到底在做些什么啊?
明明過去了快半年的時間,現在的他和半年前的他比起來還是一個樣子,毫無長進!
“可惡!可惡!”
卡卡西握緊了拳頭,包扎好的胳膊上傷口再次崩裂,雪白的紗布染上了一抹嫣紅,但是卡卡西卻像是沒有感覺到一樣,他閉上了眼睛,大腦全速運轉了起來,尋找著能讓自己變的更強的方法。
良久之后,他終于睜開了眼睛。
“······宇智波龍樹······他念叨著這個名字,他想起來了宇智波龍樹那柄能夠變化形狀的短刀,變成三叉戟之后能夠無印驅使那么強大的水遁。
如果,如果他也能有像那樣的忍具,絕對能在短時間內增強自己的實力。
西瓜山河豚鬼,那個死胖子也就是仗著那一柄能夠吞噬查克拉的大刀,方才能擊敗他們那么多人,忍具,忍具,一件厲害的忍具放在一個厲害的忍者手中,在戰斗中足以提升數倍的戰力。
“宇智波龍樹······”
卡卡西反反復復念叨著,眸子里的光芒越來越亮,像是兩柄千錘百煉的利劍,寒光爍爍,殺氣沖天。
“阿嚏!!”
龍樹打了個噴嚏。
他揉了揉鼻子,碎碎念道:“誰在罵我嗎?”
他正站在峭壁的最高處,四千米的高度,冷冽的狂風嗚嗚的呼嘯不止,站在這里低頭向下望去,只有大片大片繚繞的云霧,根本看不到下方的瀧忍者村。
他特意跑到這個地方來,自然不是為了吹風或者看日出。
不過,這地方看日出是真的不錯,視野很開闊,附近沒有其他的高峰遮擋視線,一眼望去就是茫茫云海直到天際盡頭。
龍樹來這里是修行仙術的。
他發現在不同的地方,自然能量的濃郁程度也各不相同,而且這其中毫無規矩可言,森林里的自然能量并不比村子里的自然能量更多,人多的地方自然能量未必就少,人少的地方自然能量未必就多。
龍樹轉圜多地,發現這峭壁最高處自然能量最是濃郁,干脆就在這里修行仙術。
從他掌握仙人化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月,這一個多月他全神貫注的投入到了仙術的研究之中,成功的將多種忍術完成改造,升華成為了仙術,火遁、水遁、土遁······五大遁術應有盡有,還有幻術也沒有落下。
“差不多可以了。”龍樹的右手一松一握,五指骨頭摩擦發出了嘎巴嘎巴的響聲。
仙術的開發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集中精力花上一個月的時間研究已經夠了,剩下的慢慢來就是了,最重要的是他現在已經忍不住想要鑄造忍具的了,憋了這么長時間,也該發泄發泄了!
四千米的絕壁。
龍樹一路狂奔而下,回到了瀧忍者村。
他一邊朝著家中走去,一邊隨口問道:“有什么新消息嗎?”
戴著鬼面具的瀧忍暗部出現在龍樹的身邊,“差不多是在二十天前,霜忍者村內亂,原來的領袖被殺,還有一隊助拳上一任領袖的木葉忍者也死傷慘重,只有寥寥幾人逃走,然后半個月前,四代火影出現在霜忍者村,擊殺了新的霜忍的領袖和一大批霜忍者村的高層頭目,好像還宰了幾個云忍,現在木葉正和云忍打口水仗。”
“嚯!這么熱鬧!”
龍樹搖了搖頭,這一個月來他心無旁騖的研究仙術,沒想到居然發生了這么有趣的事情。
忍界,果真是從來都沒有真正的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