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桂殿,實驗室。
“龍樹大人,外面好熱鬧。”
“龍樹大人,外面死了好多人。”
“龍樹大人······”
“彌生,閉嘴。”
嘰嘰喳喳和麻雀似的不消停的小丫頭在強令之下總算是閉上了嘴巴,只是撲閃著一對明亮的大眼睛眼巴巴看著龍樹,猩紅色的寫輪眼看上去一派純真無暇,看的龍樹眼角抽搐。
他擱下手中的文件。
揉了揉眉心。
“圓潮,在嗎?”
他出聲問道。
話音未落之際,天花板上猛然凸起來一塊兒,仔細一看,才會注意到那是一個‘人’,上半身從天花板上凸出來,就這么倒掛在上面,這個人張開了嘴巴,用沙啞、怪異的聲音說道:“龍樹大人,有什么吩咐?”
“情況如何?”
龍樹問道。
圓潮和彌生一樣,都是龍樹培養出來的人造人,不過與彌生不同,圓潮的戰力很普通,他不是用來戰斗的,他以白絕為母本,繼承下來了蜉蝣之術這一門奇妙技術,是充當龍樹耳目而存在的。
雖說龍樹自己可以感知查看外界的情況,但是那亂糟糟的查克拉波動梳理起來也著實要費點腦細胞,而且還有一些錯過的資料無法追溯。
相較之下,
聽圓潮的匯報無疑更加簡便快捷全面。
“第三十刃·三輪御岳、第六十刃·平山宮七郎、第八十刃·夜夜子、第九十刃·柳田、第十十刃·玉章等五位十刃成員全部陣亡······”
“三輪御岳那家伙死掉了?怎么死的?”
龍樹有點驚訝。
三輪御岳的實力很強,一流的心理素質,一流的實戰技巧,再加上黑翼大魔這件被龍樹精修過的忍具,不至于這么容易就被人擊潰,怎么連明石都還活著,三輪御岳就先被干掉了?
他仰頭,看向蒼白的和天花板渾然一色的圓潮。
“是雨隱村領袖,小南,召喚出來了上千萬張起爆符,三輪御岳被炸成重傷,之后被三代土影大野木用塵遁粉碎瓦解,沒能活下來,黑翼大魔也被四代風影羅砂帶走。”
圓潮一絲不茍的說道。
平靜無波的聲線冷酷的像是機器一樣。
“這樣么!那還真是······不走運,運氣真夠差的。”
龍樹噢了一聲,表示知道了。
“魔像殿有什么變化嗎?”
“有個像是豬籠草一樣的家伙潛入魔像殿,不過沒有靠近魔像,只是遠遠露頭看了一眼就離開了。我派了影分身試著追蹤,但是失敗了。”
“絕,果然來了啊!”
作為在黑暗中生存了千年時間的老鬼,絕如果不想被人發現,就算是龍樹也無法感知到其所在位置,甚至無法判斷其是否來到虛夜宮,感知忍術對于蜉蝣之術完全無效,這是龍樹多次實驗確認的,而且還不曾有研究出來任何可以破解蜉蝣之術的感知忍術。
這時候,只能依賴其他的手段觀察。
比如同樣使用蜉蝣之術潛藏在一旁的圓潮。
“哦!”
龍樹眉毛一揚,目光右移,看向了右側,即使是隔著重重的墻壁,也能夠感知到那熾熱如太陽般的溫度。
“第一位出動了。”
圓潮也看著同樣的方向。
那張毫無變化的面孔難得露出一抹厭惡和畏懼。
“先去了銀桂殿,這是準備將我的虛夜宮從空中打落嗎?”龍樹瞇起了眼睛。
金桂殿是龍樹的日常居所。
相對的銀桂殿則是虛夜宮的動力源,三件特制的忍具——大地丸、佗助、彌勒丸,以及數量眾多充當電池的人造人,無論是電池被破壞,還是三件忍具被干擾,都會造成整個虛夜宮的動蕩。
到時候,可就真的要掉下去了。
不過,
銀桂殿不是那么好進的。
作為虛夜宮的動力源,自然有著與之重要性足以匹配的防守力量。
“就讓我再看看吧!”
銀桂殿前。
往殿中試著進入的宇智波富岳被擋了回來。
翻卷的流火如激流一樣從殿門涌出,覆蓋了殿前的平臺,沿著臺階一路流了下去,擠得人沒有立足之處,就是宇智波富岳,也是在須佐能乎的保護下從臺階上快速退了下來。
他看著臺階上如水波般蕩漾的火焰。
驚愕的瞪大了眼睛。
不止是他,宇智波止水、宇智波鼬、宇智波琉璃都是瞪大眼睛,看著臺階上流落的火焰。
眾所周知,
宇智波一族是玩火的行家。
火遁術上,宇智波一族自稱忍界第二,沒有人敢自稱忍界第一。
而眼前的宇智波富岳、宇智波止水、宇智波鼬三人無疑是宇智波一族如今的巔峰,然而以他們三人的眼光,也被這極盡性質變化的火焰而驚艷到,將火遁查克拉演變成如水般柔軟。
這樣的境界,他們不是做不到。
而是這樣做極其耗費心力,對于他們而言沒必要做這種事情。
但是無論如何,只是這么一手,就足以證明出手之人的厲害之處。
“噠噠噠!!!”
沉重、遲緩的腳步聲從殿內傳來。
一步一步,像是敲擊的鼓點,不由自主的牽動了眾人的心弦。
就連大蛇丸這個心不在焉的家伙也終于是將目光從金桂殿上收回來,看向了前方那火光映照得銀桂殿,看見了一道高大雄壯的身影一步步從大殿中走了出來,踏著那翻滾的流火,站在了臺階的上方。
“嘶!”
看清站在臺階上人影,水無月白倒抽了一口冷氣。
黃金般璀璨閃耀的華麗甲胄,纏繞著熾熱火焰的太刀,光溜溜的頭頂不見一根毛發,臉頰枯瘦無肉,唯有骨架依舊高大,撐著那一身璀璨甲胄而半點不落威風。
這是一個僧人。
而且還是苦行僧。
“諸位施主,請問打擾貧僧清修有何貴干?”
“······呃!”
宇智波富岳張口結舌,愣住了。
特么的,
從闖入虛夜宮開始,就沒有說過幾句話,基本上是一見面就動手開打,這么彬彬有禮的情況還是第一次,結果反而讓人不適應,像宇智波富岳河馬似的嘴巴張大又閉上,腦袋空空如也,想來想去不知道該說點什么。
“我們是來殺人的。”
波風水門開口了。
他平靜的說出了‘殺人’這么一詞,仰著頭,看著立足在火焰之中的僧人。
“這樣啊!”
僧人輕輕點頭。
接著,他舉起了手中那纏繞著滾滾流火的太刀,“清修了這么多年,結果還是要殺人······各位施主,貧僧虛夜宮第一十刃,秀齋。”僧人手中的刀鋒指著臺階下的眾人,同時慢條斯理的做著自我介紹。
秀齋是一個苦行僧。
但不是普通的苦行僧,他原本是火之寺的一名忍僧,因為犯了戒律被驅逐出寺,他為了懲罰自己犯下的過錯,也是為了修行,他成為了一名苦行僧,然后在一個偶然的情況下,他遇到了宇智波龍樹。
兩個人聊了幾句。
宇智波龍樹就向他發出了邀請,問他要不要去見識一下更廣闊的世界,他答應了。
就這樣,自然而然的變成了第一十刃。
第一十刃?
聽到這個介紹。
眾人一開始是有些混亂的。
羽波緣這個第二十刃有多么的恐怖還沒有忘記,畢竟身后天空中銀白色的華蓋依舊高懸,四代目雷影和八尾人柱力聯手,再加上一個二代白牙旗木卡卡西,三人都一時間對付不了一個第二十刃。
那么,
眼前這個自稱是第一十刃的僧人又該是多么的可怕?
“你們要殺的人貧僧也應該在內吧?”
秀齋看著波風水門。
輕聲問道。
“我們的目標只有宇智波龍樹,如果你不擋路,我們是不會殺你的。”波風水門握緊了手中的三叉戟苦無,和秀齋四目相對,“出家人,你要擋我的路嗎?”
“是的,龍樹大人是我等領袖,想要傷害龍樹大人,請先從貧僧身上踏過再說。”
中年僧人手中的太刀一振。
一條火線極速蔓延開來,化作一堵熱焰熊熊的高大火墻,擋住了臺階下眾人去往旁邊金桂殿的去路,當然,硬闖還是能闖過去的,須佐能乎一開,沒有什么是闖不過去的。
不過,
這堵火墻很大程度上只是表示了一種決心。
不容眾人前往金桂殿的絕心。
“天照。”
從登上虛夜宮以來,宇智波鼬第一次使用萬花筒寫輪眼的瞳術。
鮮血從右眼眼眶中一絲絲滑落。
漆黑色的火焰覆蓋了中年僧人的全身上下每一寸,就連手中那柄太刀也沒有例外,原本艷紅亮麗的火焰染上了漆黑的色澤,天照的火焰是最高等級的火遁術,就算是火焰也照樣能夠燃燒。
“搞定了嗎?”
君麻呂壓低了聲音問道。
“不清······”水無月白的話沒有說完就突然住嘴了,耳朵豎了起來,傾聽著從臺階上方傳來的呢喃低語。
“森羅萬象,皆為灰燼,流刃若火!”
漆黑火焰之中,
傳了出來這不緊不慢的低語聲。
就在話音落下的一瞬間,漩渦玖辛奈感知到了那驟然間爆發的恐怖查克拉波動,
“轟!!!”
烈焰飛騰。
橘紅色的火焰轟然涌出,沖上天空,浩浩蕩蕩的沖擊波吹飛了纏繞在他身上的天照黑炎,取而代之的是波流般的橘紅火焰纏繞在他的肩頭,甲上,尤其是手中的太刀,原本只是纏繞在刀鋒上那細小的一圈火焰膨脹變大了十倍不止。
那樣熾烈燃燒的火焰。
感覺只要觸碰上就能將一個人直接燒成焦炭。
事實上,流刃若火有著這樣的力量。
和黃煌嚴靈離宮一樣,流刃若火是龍樹千錘百煉鑄造出來的極致的作品,他將他對于火遁術的所有體悟都盡數灌注入到了流刃若火之中,而且因為神通化尊固化忍術的能力,他做出了盡善盡美的搭配與強化,讓流刃若火擁有了即便是龍樹自己使用同樣的火遁術也難以企及的破壞力。
舉個最簡單的例子。
龍樹沒有辦法在同一瞬間重疊使用同一門忍術。
但是忍具可以。
固化多重同一門忍術,使其在同一時間爆發,這是使用影分身都無法媲美的爆發力。
“松明!”
秀齋揮刀。
高達數十米的龍卷型的火焰隨著刀鋒所指而洶涌撲了上去,熾熱的烈風迎面吹來,就讓眾人感覺到難以忍受的燥熱,宇智波鼬瞪大眼睛,雙眸中猩紅色的光芒綻放,橙紅色的須佐能乎瞬間釋放出來,很是干脆利落的將八咫鏡橫檔在身前。
八咫鏡該說不愧是流傳在宇智波一族中千年的靈器。
那足以將一整座城堡都燒成灰燼的火焰龍卷被八咫鏡萬分平靜的阻擋了下來,將那強大的火焰龍卷直接泯滅,甚至沒有一絲一毫的余波擴散出去造成任何的影響。
然而,
越是強大的力量,使用起來就越是不輕松。
八咫鏡的強大是建立在對宇智波鼬的曈力的抽取的前提下,理論上,八咫鏡是可以抵御世間上所有的攻擊,只要使用者能承擔的起那份超乎尋常的消耗,譬如現在,八咫鏡擋住了那氣勢宏大的火焰龍卷,同樣,宇智波鼬的眼眸傳來一陣陣劇烈的痛楚。
他清楚。
他又朝著失明的深淵滑落下去了好大一截距離。
“······萬花筒寫輪眼嗎?”
“看你還能擋下來幾次。”
秀齋再次揮刀。
而且還是同樣的招數。
“松明!”
火焰龍卷重新出現,以焚燒殆盡前方一切的氣勢推進,橙紅色的須佐能乎沒有遲疑,舉著手中的八咫鏡頂了上去,不過宇智波鼬也不是光挨打不還手的性子,就在八咫鏡泯滅掉火焰龍卷的瞬間,握著酒葫蘆的手猛地刺了出去。
十拳劍那并不是多么銳利的鋒芒從葫蘆中吐了出來。
沒有實體的靈劍輕松的穿過了流火,卻撲了一空。
“十拳劍,這么危險的東西龍樹大人已經告誡過我等了,閣下還是不要再妄想用這柄靈劍封印貧僧了。”秀齋的聲音從火光中傳來,飄忽不定,無法鎖定其真實位置。
宇智波鼬雖然早有準備。
但是十拳劍無功而返,還是讓他感到沮喪起來,尤其是還被敵人一口道破了十拳劍的底細······真是糟糕透了,被人摸清底牌就是如此的難受,忍者很多手段厲害就厲害在其神秘性上,一旦失去了那份神秘,往往就很容易被人針對。
像飛雷神之術、八門遁甲這樣的即便是被人知曉了其底細也很難做防備的手段終究是少數。
強如十拳劍。
只要刺不中敵人就發揮不了那特殊的能力。
只能當作是普通的刀劍來劈砍。
“真是麻煩!”
宇智波鼬輕輕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