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bi,如果不討論它的字面含義柜子,而是將之與神秘學聯系在一起的話,cabi代表的是一個用布簾隔開的小房間,小空間。
那些鼓吹神秘學的無聊人士,用這個詞指代一些他們內部人才明白的小把戲。
他們在為人招魂的時候,常常會要求在眾人面前隔開一個小空間,以舉行”儀式“。這個儀式就是cabi。其實就是在此房間內制造出一些桌椅的聲響、言語的奇怪聲音、或是奇怪的閃光等等,而假裝是死者的亡靈回來了。
在稍早時期,歐洲一些降神會的騙子們會這么玩。當這種把戲一再被拆穿之后,后來也就不流行了。”
奧古斯塔斯在不討論上帝存在與否的時候,還是相當有學術水準和專業性的,
“與我們的信仰真實可信不同,神秘本身是極其莫測,但是在稱呼其為神秘學的時候,大部分就是在騙人了。無論是法老的詛咒、還是麥田里的怪圈,最后你會發現那些看起來神秘莫測的東西,實際上都是科學可以實現的。小福爾摩斯先生,所謂神秘學,所謂魔法,都只是一種不被大多數人所了解的科學而已。
你的父親應該和你討論過,在二十世紀,輝煌的維多利亞時代,科學才是最為強大的魔法!”
“您認識我?先生?”蘭斯洛特不確定地問道。
“算是吧。主要是我和您的父親打過一些交道。”
奧古斯塔斯雖然實在笑,但是眼瞳深處閃爍出來的光卻很冷,看得出來他所謂的“交道”并不十分愉快,
“好了,我已經把cabi的神秘學意義告訴你了。你可以回家之后,完成并放下你這個不太有益的暑假作業選題,然后把時間和精力投入到對自然科學的學習,以及對上帝的信仰上會比較好。神秘學什么的看起來很誘惑人,但是也相當無用,我的孩子。”
“您在和一個孩子玩文字游戲,先生。別人和我說柜子是一個可以開合的小空間,它的價值在于所存放、收藏的東西。但是另一位長者告訴我,一個老柜子即使是空的,它也是有價值的。您可以告訴我,空的老柜子的神秘之處,或者說一個空的老柜子為什么能夠吸引您嗎?”
蘭斯洛特充分發揮了一個小孩子十萬個為什么的求知精神和死皮賴臉。
他還只是個孩子啊!絕對是熊孩子最佳的護身符。
蘭斯洛特第一目標是來購買“有相當價值的古舊柜子”的,順便也可以試著搞清楚不同人對于“有相當價值的空柜子”的價值具體何在的看法。
如果參考消失柜華貴的造型,將這個價值定義為柜子本身的價值,無疑會大大增加布設消失柜網絡的成本。購買其他魔法材料就已經花費不少了,如果每次都要搭上一個古董柜子,,這個消失柜網絡的搭建成本就太高了。
蘭斯洛特.不想花錢.福爾摩斯,迫切的想得到其他不同的答案!
“你的要求實在是有些多,一會兒記得多買兩個柜子,算是回報啊!我馬上就要組隊外出尋找一件重要的東西了,需要募集一大筆經費。我可以幫忙把賬算在你父親頭上。”
奧古斯塔斯對冒險的渴望,嚴重拉低了他的道德下線,連小孩子的錢都要騙,有夠過分的,
“要我來說,這些柜子的價值是它們之中暗藏的歲月和歷史。雖然表面上看著空無一物,我們依然能夠從一個淺淡的血點,一絲微妙的裂紋。一些別樣的氣味里,感受到時光流逝的味道。
每一件古物都是很美的。而半封閉的柜子可以很好的保留這種時光的味道,讓人感受到充分的美感。這種歷史的觸感本身對于我來說就是有價值的!”
“有相當價值的古舊柜子”等于“有時光的力量積淀的古舊柜子”,有價值的凝結在柜子里的歲月,而不一定要是柜子本身?聽上去有那么一些道理。制作消失柜的咒語推敲起來,與制作門鑰匙的咒語“門托斯”頗有相似之處,只是在一些詞綴和發音上有了以一些變化。
而巫師一般情況下,會選用麻瓜眼里不起眼、破破爛爛的東西作為門鑰匙。比如說斷齒的梳子、生了銹的油罐、發霉的舊靴子、舊輪胎、殘破巫師塑像的腦袋等。仔細想來它們除了破爛不起眼之外,還有一個明顯的共同點陳舊!它們一般都是上了年紀的東西!
用時間的積累換取空間的延伸和連接!難怪曾經有幾個無聊的霍格沃茲高年級學生聲稱自己做過調查,經常使用幻影顯形的巫師存活的時間要比不會使用幻影顯形的巫師長一些!可能并不是他們說的這些巫師頻繁的使用幻影移形,一定程度上甩開了時間的流逝,而是他們用自己流逝的時間在換取空間的轉移?
“非常感謝您的指點。我會多買幾個柜子的。”隱隱抓到了什么的蘭斯洛特有禮貌的給奧古斯塔斯鞠了一躬,快速的跑開了。
“這孩子……”
四處亂竄的蘭斯洛特在拍賣正式開場的時候回來了。他已經成功摸清楚了這些家具,以及其他家具的存放地點,現在才下午三點鐘不適合動手,可以先來裝裝樣子。晚上再回來大展身手。
一個柜子想要放上很長一段歲月,首先它的材料一定要過硬,隨隨便便用爛木頭,刨花板做的家具根本等不到有歲月的積淀就壞掉了,材料好就意味著相應的做功一般也不差,時間再一長,成為古董就是順其自然的事情了。
蘭斯洛特不知道到底要放上多久的柜子才能制作消失柜,但是就目前看,時間盡可能長一些總是沒有錯的。具體柜子年限的事情,不妨以后進一步摸索。
現在能買的就先買一些,晚上再來搬一些走。先期多做一些消失柜用著,總是沒有錯的。
拍賣的環節相當低調,畢竟是屬于背地里約定俗成的交易,不能大張旗鼓擺明車馬的放到臺面上。
漂亮服務小姐姐、帥氣搬運小哥在優雅和煦的樂聲下,搬著這些古董家具到加了射燈的舞臺上去拍賣這種事情是不用想的。
誰也沒有移動這些家具,都是人在動。奧斯塔斯拿著一把聲音暗啞低沉的拍賣槌往家具邊上一站,有興趣參與拍賣的人主動圍過來。
他報出一個底價,其他人一個個的加價,或者不加價,約莫商量后,奧斯塔斯喊上一個“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落槌子敲一下,就算是賣出去了。奧斯塔斯會直接換一個家具重復這個流程。
他的助手會把買主的信息寫成小卡片放在那個家具是方便顯眼的位置,然后向買主收取一定定金。付完錢之后,買主便可以自己去跟其他人一起參加后續的競拍了。已經預定好的家具,會在明天凌晨,沒人注意的時候,送到他們填寫的收獲地址。
奧斯塔斯這些人在處理其他“沒有太大價值”的大件古董時,也是這樣的流程。
畢竟理論上這些文物是屬于不列顛政府,屬于所有不列顛公民的財產。奧斯塔斯們的操作雖然事出有因且無傷大雅,但是能低調還是得盡量低調的。
這里約定俗成,不見紙面的約定都是很完善的。如果買主預定的東西不慎在送達之前丟失,押金是會被原封不動的退回的,另外會賠償一定的違約金。所以除了嫌棄東西貴一點,大家都還是買的比較放心。
蘭斯洛特發誓,他是真的愛死這個規定了!
“這里是一套典型的非洲花梨木博古柜。曾經屬于光榮革命時期一位不便透露姓名的領袖。起拍價,100英鎊。”
相對于獨身中產階級一年只需要不到80英鎊的生活費,100磅起拍一個柜子,實在是有夠奢侈的。那位不便透露姓名的領袖,應該還算是個人物,不然對不起這個價格。
蘭斯洛特不關心價格,不關心博古柜上部的架子是否裝飾精美,不關心架子上的金箔是不是被誰扣過,他在乎的是這個柜子是否夠舊,下面的柜門是否夠大。
這個是合適的,不妨出手,錢多錢少都無所謂,反正他……
“110磅。”蘭斯洛特開口直接加了10磅,顯示出了勢在必得的架勢。
“111磅。”一位紳士試探性的加了價。
蘭斯洛特還沒來得及開口。
“114磅。”另一位識貨的紳士馬上跟進。
“120磅。”蘭斯洛特。
“150磅。”對方還沒說完,蘭斯洛特就直接霸氣的打斷了。
這樣加價應該沒有人會拎不清了吧。
“160磅。”說話的人自以為隱蔽的和某知名冒險家蕉換了一個眼神。明白了,這應該是個托。
“200磅!”蘭斯洛特毫不猶豫的加價。
人群中嗡嗡的小聲談論著。
“嘿,那是誰家孩子?王室成員都不敢這么敗家的吧!”
“你不知道他?他家的錢來得容易。國王皇冠綠玉寶石被盜案,知道吧?那個案子他父親福爾摩斯先生辦的,公爵大人為了封他的口,給了這個數!”
“你是怎么知道的?難道那位大偵探口風不嚴?!!!”
“理查德,你怎么這么緊張?我家親戚在公爵府上做客和我們說的。那位大偵探還是很講信用的。或者說,他對傳播這種事情不感興趣。對了,記得上次你太太請他去查……嗚嗚…嗚嗚…放開…唔……”
“220磅!”又是那個托。
“251磅!”蘭斯洛特寸步不讓。
人群中的嘀咕聲又傳來了。
“教授什么指示,還加價嗎?再榨這個暴發戶小子幾次,我們說不定就能開上白星公司的豪華郵輪去尋找所羅門王的……”
“安靜,這小子這次加價有零有整,應該是不會再加了。見好就收,后面多的是機會宰他……”
奧古斯塔斯沃拉斯頓弗蘭克斯爵士果然不是什么厚道人啊。
所羅門王?和特洛卡教授他們的目標一樣嘛。不知道他們得手,回來了沒有?
如果真是一個地方,樂善好施、努力克己的吸血鬼教授得到好處,捷足先登,遠比一個道貌岸然的“虔誠信徒”冒險家打著考古的名義為所欲為要來得好得多啊!
蘭斯洛特暗地里樂呵呵的想著,特洛卡教授那邊是不是可能坑到這些家伙先不提,他駱某人今天晚上就要坑他們一把了!
二百五是伊,二百五是你!真把他福爾摩斯家的家財當大風刮來的坑嗎?今天晚上就要讓你們賠了夫人又折兵!
怪盜洛德即將參上,你們等著吧!
發卡片預告,是不可能發卡片預告的。玩魔術奪寶又不會奪,只能揮舞魔杖,完美潛入,用錢包果斷搬運,才能勉強維持生活這樣子。
蘭斯洛特傻乎乎地笑著付了預付款,填上收貨地址,就顛顛地繼續去參加后續拍賣了。
土豪的世界那些附庸風雅的中產階級是不會懂得的。
蘭斯洛特這樣的,不是壕無人性,就是毫無人性!
奪寶大盜算什么?黑吃黑才是他們的本色!財富的最速增長方式從來就不是努力挖掘,掠奪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