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從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教導。
盧修斯先生的一些情緒是很容易揣測出來的,為德拉科服務的家庭教師總是會選擇更加溫和的方式來進行,更多的去進行理論方面的教育。
畢竟誰會像喬迪這樣,一上來就開始這單方面的。
暴揍?
元素靈分為兩種,喬迪之前的地獄犬召喚靈屬于幻想靈,誕生于神秘之中留存的印記。
而此時喬迪大量囤積在這幻夢教室里頭的則是低等的元素靈生物,屬于元素世界的原住民。
理性面對野性本應該是一種高等級面對低等級的性質,可很奇怪的是當理性生命對上那無法交流的野蠻,懼怕的卻總會是變成理性的一方。
智慧的權柄能賦予持有者無限大的力量,但對于大多數人尤其是對于德拉科這種未成熟的少年來說,智慧的不成熟反而會成為掣肘他的枷鎖。
讓他流露出這種……不堪入目的丑態。
“……喬迪!我父親他……我父親。啊走開,別過來!別過來!”
喬迪抬腿踹開鬧騰嗨了的元素靈,“你父親給我的任務是磨練你,磨練你懂嗎,德拉科先生就是把那些不太合適的部分去掉。
加工的手段有很多種,切割、打磨、加熱或者過冷,都是手段。
你知道我是怎么向盧修斯先生回信的嗎?”
“啊,救救我!我的手,啊!把它們弄開,把他們弄開!”面對野獸的時候逃竄是沒有用處的,恐懼這種情緒只能成為敵人的養料。
德拉科手足無措中根本形成不了任何有效防護,他很快被元素靈撲倒。一邊被撕咬著,一邊發出更加慘烈的一輪哀嚎。
“我會把你鍛造成鋼鐵,制作成鋒銳的劍刃。至少,不會是在危險之中連握緊魔杖都做不到的廢物。”
“救命救……”哀嚎的聲音在一點點變弱。
喬迪看著似乎已經差不多了,他取出了那個南瓜面具,“記住!握緊你的魔杖。”
“準備第二回合吧……”
……夢的深處,奧格里握著他的魔杖緩步走來,魔杖的尖頭亮著紅點點亮他嘴上叼著的煙卷。
煙霧升騰中,現實之中儲存在奧格里突變肉體中的魔法藥劑注入體內。
精神藥劑發揮出別樣的作用刺激出更多活躍。
奧格里雙眼之中魔力的靈光被收束,構成亮熒光的眼瞳。
在他的面前,是那只被藤曼束縛的石化怪物,半身化人的湯姆里德爾。
“來吧,雖然我覺得沒有必要。但既然喬迪這樣要求的話……”
“那就讓我更加謹慎一點的開始這一場搬運。”
外面,狄林開始了魔力的調控。
夢進入更深一層。
在這不同的分層內,德拉科的的傷勢得到了迅速重置。
痛苦是難以忍受的嗎?
如果把難熬的劫難分出等級,時間可控的極端的痛苦或許相對的更容易忍耐一些。
至高的恐懼總會是那些源自于未知的威脅。
就如此刻的德拉科惶恐于不知道會在何時才能結束的危機。
擔憂那不知道界限是否存在的痛楚。
喬迪并沒有給他喘息的機會。
夢進入到第二層重置,元素靈再度撲出。
你能堅持死亡幾次?你能忍受多少的傷害與痛苦?
喬迪連魔杖都沒有取出,只是在一邊冷眼看著看著德拉科的那些掙扎那些得不到任何正反饋的努力。
“握緊你的魔杖!巫師,握緊你的魔杖!”
“救我,你這個骯臟的血脈骯臟的狗雜種!你會后悔的,你一定會。”
這樣的無能狂怒會讓喬迪情緒波動嗎?
當然不會。
喬迪冷眼看著,從行動到神色完美的表現出了自己的無動于衷。
而德拉科也不是當真的只知道依賴別人。
很多時候人們怠惰都是依賴于庇護而成長的,當小孩子打算哭泣的時候看不到大人,當危機逼到極限卻見不到救援。
當只能依靠勇氣來應對的時候,他會堅強的。
就如此時的德拉科。
當這位略微年輕一些的年輕展現出他最大的勇氣的時候。
喬迪看著他,眼中的情緒難以控制的染上一些復雜。
此時此刻,德拉科總算是握緊了自己的魔杖。
對付那些元素帶來的威脅,他的下意識讓他選擇了用魔力的燃燒來進行對抗。
這的確是個簡單而粗暴的選擇。
斯萊特林的意志可以全盤否定嗎?
這世上少有什么可以全盤否定的東西了。任何事情總有他善的那一面。
在聽到奇諾先生說到那段秘史之后,喬迪對于斯萊特林的態度有了些許的轉變。
很奇怪吧,明明自己也被分在了斯萊特林院了。
的確~斯萊特林人應該善于否定,或許在這一點上喬迪和斯萊特林的風格相當吻合?
讓喬迪:肯定斯萊特林院的優點的確很難。
德拉科雙手緊握著自己的魔杖,驅使火焰抵抗那些反復前撲的威脅。
喬迪看著他笨拙的模樣,看著他奮力抵抗卻完全不得要領。
“手抬高一點!你的魔力更本得不到最大限度的活化,一個個病懨懨的像是月余得不到光照的蔬菜,焉了吧唧。”
“這些,這些都是最低等的元素生命,低等得略等!”
“你還在以你的血為傲嗎?你還在等待著自己能夠得到的證明嗎?來,讓我看到你那不擇手段的成功,在這沒有手段可言的生死關頭,你能展現出的是什么?是什么?”
德拉科再度被那些元素中的召喚生命拽倒。
夢需要再度的深入。
在幻夢教室的另外一面,奧格里半個身體完成改寫露出一個碩大的雞頭。
而在他的身周,魔力冰固后形成的巨大殘體還未崩塌。
那被雞鳴聲壓制的怪物爬倒在奧格里的腳下。
那只禽類一般的爪子。
“吼吼,下降了。”奧格力松開踩著那怪物的爪子,燃燒起更多得戰斗欲望,“來吧蛇崽子!你終歸是得變成我要的那個裝飾物!”
德拉科先生在反復遭受施虐中,沒有察覺到這個教室在幾度輪回中發生變化。
植被覆蓋點綴,被根須束縛的怪蛇行成一個怪異的浮雕,裝點這個頗為殘忍的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