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在雅間坐定。
良久,劉季趴在案臺上,左右玩弄著一個茶杯:“師傅,你到底在紫蘭軒干了什么,姑娘們連杯茶水都不給我們準備。”
韓子浩:“忍忍吧,馬上就好了。”
又是一刻鐘,雅間的門終于被再次推開,弄玉托著一壺茶緩緩走了進來。
韓子浩笑瞇瞇的站起身,趕緊接過弄玉手中的茶壺遞給了劉季:“你要的茶水到了。”
劉季汕汕的接過茶壺,倒上一杯,然后抿了一口,沒再說話。
弄玉輕輕一盈身:“姐妹們不懂事,現在才告訴我,怠慢了韓大哥,還望恕罪。”
韓子浩倒是沒什么太大的反應,點點頭也替自己倒了一杯茶:“我有錯在先,早有準備,這點時間還不算久。”
弄玉輕笑:“韓大哥不怪罪便好,其余酒菜一會兒便會上齊,不知韓大哥這次來是為了什么。”
韓子浩也是開顏,不過思索過后還是道:“有些事現在還不好告知弄玉姑娘,還是等紫女姑娘回來吧。”
弄玉聞言沒有露出絲毫不高興,而是點點頭道:“既然如此,那便等紫女姐姐回來再說吧。”
說罷,弄玉輕輕盈身準備告退。
韓子浩卻笑著道:“既然弄玉姑娘來了,不防彈上一曲再走,上次沒有聽到弄玉姑娘的琴聲可很是可惜呢!我相信弄玉姑娘現在應該沒有客人吧。”
弄玉輕輕皺眉,但不過瞬間的思索便舒展開來:“既然韓大哥盛情相邀,弄玉自當從命。”
韓子浩讓開身子,弄玉則走進韓子浩側面的案臺后跪坐下。案臺上并沒有琴!
韓子浩坐回劉季旁邊,奪過他一直在玩弄的茶杯:“去把弄玉姑娘的琴拿過來。”
劉季抬頭看了看韓子浩,又看了看一旁的弄玉,嘆了口氣,自覺的起身走了出去。
雅間內只剩了弄玉和韓子浩。
韓子浩飲了杯茶:“上次的劇弄玉姑娘以為如何?”
弄玉眼珠一轉,輕輕一笑,將話題轉了開來:“韓大哥為什么要請我看這么一出戲呢?”
韓子浩聞言一愣趕緊又飲了兩杯茶水:“弄玉姑娘打探情報的能力沒什么長進,但這防守卻是做的滴水不漏啊。”
弄玉掩面一笑,不做言語。
正當韓子浩正準備找些其他話題時,紅瑜輕輕開門,將弄玉的琴放在案臺上,然后便走了出去。
韓子浩自嘲的笑了一聲,然后道:“看姑娘們這意思,紫蘭軒的蘭花釀今天晚上我怕是喝不上了,還是聽弄玉姑娘彈琴吧。”
琴已經到了,弄玉也就不在推辭,雙手搭在琴上便開始彈奏。
韓子浩聽過曠修的琴,聽過高漸離的琴,也聽過弄玉的琴,但他沒什么藝術細胞,具體誰高誰低根本說不出個所以然來,聽琴只不過是單純的附庸風雅而已。
琴至一半,雅間的大門突然被再次打開,一個帶著鎏金頭巾的白發青年緩步走進房間,在韓子浩面前坐下。
整個過程一氣呵成,仿佛便應當如此。
弄玉的手指停了下來,琴音也跟著戛然而止。閉目用手指敲擊案臺來合著琴音的韓子浩也將手指懸在了空中。
韓子浩懶洋洋的睜眼,看向衛莊。
衛莊也看著韓子浩。
不過短短的幾息單純的對視,周圍的空氣卻仿佛刀劍般凌厲。
最終,韓子浩先退一步,將目光放到站在門口的劉季身上,眼中包含了某種深沉的含義。
劉季聳聳肩表示和自己無關。
于此同時,紫女也緩步進了韓子浩的雅間。
看著紫女進了雅間,弄玉立刻將琴抱起,看向韓子浩道:“既然紫女姐姐已經回來了,那我便不打攪韓大哥和紫女姐姐談正事了。”
說罷,弄玉也沒詢問韓子浩的意思,邁開步子便走向門口,只在門口時向紫女微微頷首時停了一下。
見此韓子浩暗道可惜,不過也沒做什么其余動作。
看著弄玉離開的背影,紫女怒目看向韓子浩:“好你個韓子浩,居然用弄玉威脅我!”
韓子浩聳聳肩,喝了杯茶,沒有否認。劉季見情況不對,趕緊到了韓子浩身旁。
放下茶杯,韓子浩才緩緩道:“不這樣做,只怕不將我身份弄清楚,是絕對不會讓衛莊兄出來見我吧。”
衛莊飛快的捕捉到了話中最重要的一點:“你知道我名字?”
韓子浩笑了笑,故作神秘看向衛莊:“我在新鄭這么久,能瞞過我的事還真沒幾件。”
衛莊嘴角一翹,露出一副很感興趣的樣子:“不知道你憑什么敢說這樣的話。”
韓子浩撩撩眉,看向紫女:“今天我要找的人可不是衛莊兄,而是另一個人!一個能說會道的酒鬼!”
場面突然安靜下來。
“哈哈哈!沒想到居然還有人會特意來找我。”
伴隨著一聲肆無忌憚的大笑,一個身著紫色華服的男子邁步進了雅間。
一對桃花眼時常帶笑,手中的酒壺更是不離手,除了韓非也沒其他人了。
看著進了雅間的韓非,韓子浩笑著抱抱拳:“今日解了鬼兵劫餉案,待明日上朝,公子這司寇之職便是板上釘釘了吧,先恭喜了!”
韓非一愣,這人他從未見過,但對方卻輕易的說出他的目標,雖不能說情報機構有多強,但肯定一直在關注他沒錯。
稍稍靜心,韓非也拱手道:“都是韓大哥大義。”
就韓非的角度來看,韓子浩確實厲害,他在暗中能動用的資源比他韓非少的多,但卻比他更快找到那十萬金的下落。
要不是韓子浩將那十萬金拱手相讓,別說司寇,就是命,只怕也是保不住的。
韓子浩稍稍正了正身子,看向屋子里的人道:“我想已經證明了我有和各位合作的資格。現在我們是不是應該商議一下合作的具體內容?”
韓非三人一愣,都沒想到韓子浩居然會這么痛快的提出自己的目的來。
對視一眼,衛莊率先開口:“你的目的是什么。”
韓子浩也板起臉,態度十分強硬道:“無可奉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