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神話竟然都是真實發生過的事情。
其中不周山就是華夏的祖龍昆侖山,而初代關山魁首便是女媧補天之后傳令守護神州之人,與之相對的弱水千年傳承,所圖謀的竟然是毀掉不周山。
我本是多疑之人,而初次接觸這些讓人難以置信的消息,我居然絲毫沒有懷疑,難道在我的潛意識里已經承認他說的都是真相?
“弱水為什么要毀掉不周山,他們不怕毀掉之后的劫難么??”
薛楠問出了我們所有人心中共同的疑問。
凌軒剛才說過,昆侖是華夏龍脈之源,如果再次被毀,華夏祖龍被斷,必將再起狼煙。而天地之間再無天柱,天塌西北地陷東南,到時天地合攏歸于混沌,生靈涂炭如人間地獄,難道這就是弱水想要的結果?
“魁首也只是獲悉了他們的目的而已,至于具體為什么這樣做他也并不清楚,據說事情可以追溯到上古逐鹿之戰,可惜年代久遠,已經無從查證。”
凌軒嘆了嘆氣,找沈浪要了一根煙,點燃無話。
“都幾千年的事了,誰知道真的假的,再說就算這是真的,你講的和我們現在所處的墓室又有什么關系?”
孫震看著凌軒的背影,不客氣的問道,我看得出來,他的神情中透漏著對凌軒所言故事的滿滿懷疑。
也是,我的理智也在告訴我凌軒所說太過于驚世駭俗,可隨著他的講述,我的腦中居然產生了一幅畫面。
從共工怒觸不周山開始,到女媧斬神鰲四足,煉石補天,修復不周山命人傳承守護,畫面雖有模糊,印象卻異常清楚,仿佛我自己就在現場一般。
“關山傳承千年,雖不是傳說中移山填海的神仙,但畢竟其根源來自于女媧的傳承,流傳有秘術,不管心性還是道法神通都遠超凡人,本來見慣了歷史的洪流之中朝代不停的更替,從來不曾插手世俗之事,已無心爭霸天下,一心只為守護神州安寧。”
“而弱水同樣起源于上古,其傳承于誰以及傳承的目的早已不得而知,本來兩者井水不犯河水,互不侵犯。魁首在隋朝滅亡時發現弱水插手其中才感覺不對,調查過后震驚的發現原來弱水一向的與世無爭都只是假象而已,暗地里卻一直擾亂神州,讓天下不得安寧。”
“魁首經過漫長的調查發現,從武王伐紂開始,春秋戰國七雄爭霸,三國紛亂五胡亂華,歷史的每個節點都有弱水的人參與其中,他們從不在乎究竟是何人登上帝位,在乎的只是這個過程中為了爭霸天下所造成的殺戮與死亡,似乎弱水需要大量的死亡與鮮血去完成某樣東西或者說是某種儀式。”
“魁首遍查古籍走遍神州,終于發現了弱水的真正目的。為了神州安定,自然不可能無動于衷,他孤身一人,直闖弱水總部,與弱水首領大戰三天三夜,最后兩人忽然停手,一同失蹤,只在失蹤之前留下了一則預言。”
不理會孫震的疑問,凌軒一口氣從上古之時講到隋朝滅亡,然后停下來看著我們,不再言語。
“弱水的目的是什么?”
“那則預言是什么?”
薛楠和沈浪一前一后發出了自己的疑問,我安靜的聽著凌軒的講述,聽到預言,心里忽然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我剛才說過,女媧將七根天柱遺留的神力全部溶于剩下的半截不周山,以鎮神州中極,怕人毀了新的天柱導致神州陸沉,于是用道法加持,在此地布下法陣,將不周山隱藏了起來,除非傳承之人,否則人們看到的都是普通的昆侖,無人能看見真正的不周山。”
“而弱水同樣來自上古,上古時期百家齊放,由于還沒到末法時期,雖不為神但能人輩出。弱水不知具體傳承于何人,卻自古傳承破解天柱法陣的方法。”
“那便是用神州戰亂冤死之人的怨念為刃,以其骨為鋒,以其鮮血為祭,便可煉制出一柄絕世兇兵,以此破除天柱的守護法陣,弱水的目的就是為了再次摧毀天柱,讓天下生靈涂炭,重歸混沌。”
“至于預言,你們不妨問問韓川,我想他已經聽出來了。”
凌軒用他那放蕩不羈的眼神看著我,笑容中帶著我看不懂的神情。
“貪狼斷首破軍歸西,帝星入世山水存一?”
我看著凌軒,不敢確定的說出春亭之前告訴我的預言。
“對,這就是當初留下的預言,關山魁首與弱水首領一同失蹤,由于失蹤的太過突然,沒能把傳承的使命以及道法神通交代給后來的繼承者,只有零散的記錄留于世間,從此關山只知道守護天下而不知天柱以及自身傳承,弱水也只知道擾亂天下卻不知兇兵破陣之事,兩大勢力只知道繼續糾纏為敵,卻都遺失了最初的傳承與使命。”
凌軒繼續侃侃而談,對我們說到了魁首失蹤之事。
“其實這未嘗不是一件好事,雖然兩大勢力都遺忘了自己的使命,但是關山的使命可以理解為阻擋弱水對法陣的破壞,只要弱水不繼續為禍蒼生,最起碼可以確保天柱安全,如果這就是魁首的目的,用自己和弱水首領一同失蹤換取天下安寧,那也太偉大了。”
我忍不住開始感嘆,同時心中欽佩關山魁首所為,以自身安危換取天下安寧,實在是偉大至極。
“如果是這樣就好了,隋唐之后確實是安穩了幾百年光景,可直到朱棣奪權建文失蹤,這千百年的宿命又開始了。”
凌軒談及與此,神色黯然。
他告訴我們,朱允炆雖不適合當一個帝王,但聰明絕頂異于常人,成為關山魁首之后,慢慢的搜尋到了一些關于上古的記載,最終居然真的讓他找齊了那五尊雕像,而五尊雕像中的秘密就是上古關山以防萬一暗中留下的傳承。
在傳承中,他知道了關山千年所守護的秘密,同時繼承了上古留下的神通道術,本欲將弱水徹底鏟除以絕后患,但他沒想到,兩大勢力的宿命羈絆又豈是那么容易結束的,在他得到傳承的同時,弱水當代首領居然也尋找到曾經的傳承。
朱允炆本以為自己得到傳承中的道術神通可以將弱水鏟除,他仿效前代魁首,再一次孤身一人前往弱水總部,不料弱水正嚴陣以待,而弱水當代首領正坐在總部正中等著他的到來。
“說起來弱水得到傳承之人也算是一代奇人,雖千百年來名聲不好,但是在位時確實權震天下,若不是知道自己沒有帝命,怕是早就改朝換代了。”
可能是怕我們聽的厭煩,凌軒說一段就停一段,看著我說些題外的話。
“依照你的意思,我們都聽說過這個人?”
孫震神色不像剛才那么懷疑,也許是因為從上古說到各朝各代,如果這些都是假的,那需要多大的想象才能圓好這個謊言。
“八千女鬼亂朝綱。”
凌軒看著我,似是知道我一定能聽出其中的玄機。
“八千合起來是一個禾字,禾下有女,鬼在其后,是個魏字,以魏為姓名聲不好又權震天下,難道是魏忠賢?”
我默默思索,結合腦中的歷史,暗自猜測。
“果然聰明,沒錯,就是魏忠賢,史書記載當時人只知有忠賢,而不知有皇上,被人稱為九千九百歲,只在明熹宗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其實他并不是太監,而是弱水當代的首領!”
“他深知大隱隱于市的道理,早年藏匿于宮中,真正的魏忠賢早就死于他手,他本想改朝換代,無奈自己沒有帝命,只好借熹宗之手假傳圣旨,同時藏于紫禁城內,讓弱水暗中發展以免同關山的正面交鋒。”
凌軒看我想到了弱水首領的真實身份,頓了頓繼續說起后面的故事。
魏忠賢在弱水總部等著朱允炆的到來,見面之后居然沒有動手,兩人屏退總部中的閑雜人等,密謀良久,最后居然如同隋末一樣,留下一則預言,隨后兩人一同失蹤。
“什么?兩個得知千年真相之人見面居然沒有生死相搏,還能平心靜氣的坐在一起,然后同時失蹤?”
沈浪大張著嘴,神色滿是詫異。
“沒錯,兩人不曾生死相搏,更像密友談心,最后還是兩人一同說出那則預言,同隋末兩位首領一樣,失蹤于世,再也未見過二位的蹤影。”
看凌軒表情也有詫異,不似作偽,看來他也不清楚這究竟是為了什么。
我也很好奇,不管從那個角度,這兩個人都不應該是朋友,而更應該是生死相搏的仇敵。
但兩個人聚在一起,效仿當年的兩位首領一同失蹤,唯一的解釋可能就是他們兩個人接受傳承的時候,不止傳承了記憶與道法,與此同時發現了其中還隱藏著其他的秘密,而這個秘密應該就是他們密謀失蹤的理由,同時也是隋末之時兩位首領失蹤的原因。
“你說的這些我都相信,我也不知道為什么,直覺告訴我我不應該懷疑你,但是這些和我父親失蹤有什么關系,和我們歷盡艱險來到這里又有什么關系?”
我認真的問凌軒,對于他這種人來說,拐彎抹角不如簡單直接,既然想不清楚,還不如直接開口詢問。
“這些事情我也是聽別人告訴我的,既然想知道,你為什么不直接去問他?”
聽我問他這些,凌軒表情忽然變了,變的漫不經心,眼帶笑意。
“聽別人說的?這些事傳承千年,事關重大,又是什么人能告訴你這些事情?”
我大為不解,這些都是千年秘聞,是什么人能獲悉這些,然后對凌軒進行告知。
“哈哈哈,好歹現在的關山我多少也能說上幾句話,魁首告訴我這些事情難道不合理么?”
凌軒大笑,眼角的笑意變的比剛才更加明顯。
“你,你是關山的人!”
我終于明白,為什么這些千年的秘聞能在他口中娓娓道來。
凌軒雖然看起來年紀不大,但是面容之下隱藏著與年紀不符的沉穩和老練,眼眶與常人不同,呈三角形,形如病虎,立如眠鷹,主殺伐,男生女相,乾坤顛倒掌權柄,男生女相帝皇命,貴不可言卻嗜好殺戮,看來他就是這一代關山中代表武力的守護之人。
“我也從來沒說過我不是關山的人,這些故事已經講給你聽了,你畢竟是宿命之人,至于其他的,你讓魁首親自告訴你吧。”
聽他的意思,我們似乎今天就能見到關山的當代魁首?
“魁首在哪里?他有我父親的消息么?”
不管是關山弱水千年纏繞的真相,還是所謂的宿命之人天命之子,其實在我心中,都遠遠沒有父親的消息來得重要。
“都說了,讓你自己去問魁首,關山傳承千年,非關山中人能獲悉魁首身份的人你還是第一個。”
凌軒帶著深意的對我說道,眼神卻不在我的身上,而是恭敬的看著我們的身后。
凌軒進來之時我們正在楊廣的棺槨前,他忽然進來嚇的我們原地轉身,入口就在我們眼前,如果再有不速之客想必我們一定能發現,可我們后面只有楊廣的棺槨,楊廣早已死在幾百年前,難道他又復活成為了關山當代的魁首?
眾人也看出了凌軒的眼神,紛紛轉身想知道魁首到底是誰,不知為何,我竟然不敢轉身。
耳中傳來的滿是眾人轉身之后的驚訝,我還沒來得及查看到底發生了什么,就聽見一個低沉穩重的聲音慢慢的開口,帶著深意的對我說道。
“你難道連看看我到底是誰都不敢么?”
這聲音似乎有些耳熟,我一定在哪里聽過。
目光所及之處,只有帶著意味深長笑意的凌軒,我這時卻忽然發現自己忽略了一個人,已經聽凌軒講了這么久,我們有詫異有不解,眾人都有過詢問或者抱怨,卻唯獨少了一個人的聲音。
春亭!
從凌軒進來之后,春亭只和他說了一句話就再也沒了聲音,而剛才與我說話這個聲音如此耳熟,俗話說燈下黑,難道……
我深吸一口氣,猛然回頭,只見眾人驚訝的目光望著前方,前方正是兩尊棺槨,春亭不知何時走了過去,正拿著刻有楊廣及其皇后謚號的牌位把玩,正在用那深邃的目光帶有深意的的看著我。
原來春亭就是關山當代魁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