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春亭說的這些并不是為了打消我們的信心,而是有著另外的意圖,隨著他的這番開口,我們三人本已沉下去的心再一次有了另外的想法。
按照我們對春亭的了解,他一向眼高于頂,絕非輕易放棄之人,那他之所以會說出這些,完全只是為了讓我們心中清楚,我們所要面對的最糟糕的結局是什么,而并非是為了讓我們選擇放棄。
看到春亭不急不躁的神情,凌軒忍不住開口問道。
“亭哥,看你現在的這番樣子,你是不是已經想到了什么辦法?”
春亭對凌軒微微點了點頭,但是卻并沒有言明。
“天機不可泄露,你們稍后便知。”
語畢,他便再也不發一語,任憑我們心中萬般猜測,他只是默默的辨認著方向,繼續帶著我們向前行駛。
由于我們走的乃是小路,一路上崎嶇難走,所以本來沒有多遠的路程,對于我們來說簡直如同天塹一般,直到天黑之時,我們才來到了計劃中的第一個中轉之地,也就是先前曾提到的開封。
開封,古稱汴梁、汴京,此地位于華中地區,乃是中原腹地、黃河之濱,迄今已有四千余年的建城史和建都史,先后有夏朝,戰國時期的魏國,五代時期的后梁、后晉、后漢、后周,宋朝,金朝等在此定都,所以被后世稱為八朝古都。
在開封,孕育了上承漢唐、下啟明清、影響極其深遠的宋文化,同時這里也是世界上唯一一座城市中軸線從未變動的都城,在世界考古史和都城史上都極其罕見。
而且,在這里有著許多讓人為之神往的歷史古跡存在,比如大相國寺、天波楊府、岳飛廟、包公祠等,由于這里濃厚的歷史氣息,所以一年四季都有無數的人聞名前來游覽。
因此,開封城來往的人流量極其之大,這對于隱藏我們的行跡有著莫大的好處,或許正是因為這一原因,所以春亭才會選擇這里作為我們的停腳中轉之地。
此刻,我們已經行駛在開封城中,由于路上的行人眾多,所以春亭減緩了行駛的速度,避免后車上的沈浪等人找不到我們的蹤跡,在通過后視鏡確認他們沒有迷失方向之后,春亭這才稍稍提速,帶著我們來到了一處宅院之前。
尚未抵達這處宅院之時,春亭便已經停下了車,然后示意我們隨他下車,后車上的沈浪等人見到我們的舉動后,知道我們已經到了目的地,于是同樣熄火下車,與我們匯合到了一起。
眾人匯合到一起之后,開始不停的向四外張望,發現在我們目光盡頭的宅院古樸大氣,看上去古色古香,并沒有一絲現代氣息,如同前朝遺留之物。
在正門之上,懸掛著一塊牌匾,上書“望月軒”三個龍飛鳳舞的大字,想來便是此處的名字,而在正門的左右兩側,分別立著兩尊威武不凡的石獅子,仿佛能夠震懾妖邪一般。
見到這處古宅,生性耐不住好奇的沈浪忍不住看向帶路的春亭問道。
“亭哥,你帶我們來的這是什么地方,難道你早有準備?”
“關山經過千年的傳承發展,當然有著自己的勢力存在,而這開封既然作為八朝古都,關山自然不會對其輕易放過。”
回答沈浪的卻并不是春亭,而是神情已經恢復正常的凌軒。
“此處名為望月軒,表面上僅僅是一處普通的古玩商鋪而已,但是實際上此處同凌云閣一樣,乃是關山設立在開封的一處分舵。”
聽到凌軒的解釋,我們放下心來,既然此處乃是關山的一處分舵,那想來其中定然有著無數的高手,即便真的遇到敵人,也會有所助力。
“且慢,好像有些不對。”
而就在我們心下放松,準備走進古宅歇息之時,春亭卻忽然攔住了我們。
見到春亭這般反應,眾人神色一變,再一次向四周打量卻并沒有察覺出任何異常,距離春亭最近的薛楠不由得出聲問道。
“怎么了春亭,有什么問題么?”
“先上車,離開這里再說。”
春亭卻并未直接回答,而是示意我們再度回到車中,然后將車慢慢倒了出去,不知道他想要帶我們去往何處。
兜兜轉轉又過了許久,春亭這才再一次停下了車,等到眾人再度匯合之后,才對我們解釋起了剛才為何忽然離開。
“剛才我正要帶著你們進入望月軒,卻忽然發現在望月軒的四周暗中有著他人的監視,而這些人身上的氣息并非關山中的功法傳承,隱約倒像是弈和統帥下幽冥中人的氣息。”
“這怎么可能?”
聽到春亭如此說法,凌軒不免驚訝出聲。
“亭哥,你的意思難道是對方早就混入了關山之中,所以才特意在望月軒等著我們的到來?”
“應該不會吧?”
薛楠卻對凌軒所說提出了不同的看法。
“在到達望月軒之前,春亭并未多說其他,就連我們都不知道春亭要帶我們去往何處,就算關山之中有他們的奸細,那也同樣不可能清楚春亭的心中所想,這會不會有著其他的原因?”
“薛楠說的有道理。”
明明是一件讓人感到未知的事情,春亭的神色卻依然是那么平靜。
“我剛才仔細想過,望月軒的存在并不算什么秘密,很多到了這個層次的人都會知曉此處的存在,或許這只不過是一個巧合,對方擔心我們會選擇開封作為中轉,所以提前在望月軒做了準備。”
“不過幸好剛才我們剛才并沒有進入望月軒,而且我們早就已經偽裝了自己的命格,并且戴上了薛楠的人皮面具,想來對方埋伏之人并沒有認出我們,我們暫時不會有危險。”
說到這里,春亭望著來時的方向,語氣中同樣有些迷茫。
“只不過,望月軒我們是不能再回去了,我們非但不能借助望月軒的力量,恰恰相反,我們要努力避開這個地方,以免被對方察覺到我們已經來到了開封,千萬不能節外生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