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謙長嘆一聲，收拾心緒后，才發現自己不著片褸，老臉頓時覺得頗為尷尬，佯裝淡定的想從儲物空間內取出衣衫，護緊肆意展露的春光。
這時忽然感知到儲物空間竟然消失了！
“……儲物空間消失，是否意味著系統也已離去？”
但系統為何要離去呢？
這個疑問李謙并未去深究，當下最要緊的是找身衣衫遮體。
他這心念一動，身體立生感應，如水般的精元霎時間涌出體外，附在體表化為一件青色長衫，是他最喜歡的款式，與真無異，比真更佳。
武道圣法的先天之境，已是脫離肉體凡胎，可稱寶體。
既是寶體，從前許多依賴的凡俗之物，也都無需再用，比如穿衣洗漱、吃飯睡覺等。
“初至先天境，身體變化實在太大，對自身戰力也沒有清晰的認識。至少需要數月時間，方能完美熟悉現如今身體的一切變化。”
李謙的臉上已是慢慢的平靜下來，顯得頗為淡定，但他的心里還是心潮起伏，激動不已。
距離此地約莫數里的一家裝飾豪華的酒樓內，饕餮又在咆哮著找尋食物，嚇得食客們哭爹喊娘的瘋狂逃竄。
若非自己已下死令，禁止它食用人族，只怕在渡劫期間，至少要有數百人慘被吞食。
由于距離太遠，已是超過三里，除了能感知到饕餮的行動，卻無法命令它停止，或是傳話給它。
自己還是對它太過客氣，居然擅自在城里大吃霸王餐，此次定然要給它一個深刻的教訓，否則待到它迅速成長起來，早晚有一日會反噬自己。
心念轉動之間，李謙的身體同時移動起來，數息之后，便出現在口水直流，極想吃人的饕餮身旁。
在饕餮張大到極限的血盆大口之下，有一名渾身被口水澆濕的少女，看上去約莫十二三歲的樣子，容貌清秀可愛。
她蜷縮在地上無意識的亂動，雙目無神的愣愣地看著地板，竟然已是被饕餮活活嚇傻。
李謙眉頭緊皺，走近少女，精元溫柔的撫過她嬌小無助的身體，然后抱起她轉身面對饕餮，語氣十分平靜：“你想做什么？”
“我……沒吃飽。”
“所以，你想吃人？”
“我只是聞一聞氣味，沒有真想吃人。”
饕餮低著頭，眼中的兇焰凝如實質。
它忍得極為辛苦，心里恨到發狂，至始至終都萬分不甘。
若非無法違抗李謙的命令，一定會一口將李謙吞食，以解禁錮自由之大恨。
“沒有真想吃人？”
李謙嗤笑一聲，往前踏出一步，一股恐怖的氣勢瞬間暴涌而出，將饕餮立時壓趴在地，一點也無法動彈。
“我明白你不甘心受到契約之力的束縛，如若你能掙脫束縛，屆時第一個要吃的人，定然就是我。”
饕餮的心里無比震驚，此前還覺得十分弱小的李謙，竟能爆發出如此恐怖的氣勢，將自己壓制在地上，連眨眼也做不到。
“既然你不服，不甘，今日我便讓你如愿以償，我想看看，縱然是上古時代都兇名赫赫的神秘兇獸，到底有何恐怖？到底能奈我何？”
李謙主動解開契約后，并未放下少女，他往前再踏出一步，距離饕餮的大嘴只有半個手掌。
但是饕餮仍未有半點動靜。
“怎么？動不了嗎？”
李謙抬起右腳，照著饕餮的頭顱輕輕踏去。
隨后圍觀者便聽見一聲沉悶的巨響，其中夾雜著地板爆碎的聲音，令他們興奮的大聲叫好。
“此人是誰？竟能不費吹灰之力的壓服那恐怖的兇獸？”
“未曾見過此人，他腳下那兇獸，看上去極像饕餮！”
“若那兇獸真是饕餮，那人豈非是仙人轉世？！”
“……”
旁人熱鬧之極的議論，也傳進了饕餮的耳中，盡管契約解開后，身體的力量完全恢復過來，可自己竟然還是無力反抗。
甚至心里還隱隱生出畏懼之意。
“怎么可能！！”
它無法接受這個事實，不愿相信李謙在如此之短的時間內，便能不靠那具神秘尸骨的幫助，全憑自身壓制住自己。
而且還是完全壓倒性的強勢壓制，讓自己一點也反抗不了。
“你為何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突然達到如此強大的境界？！莫非你吃了仙丹？！”
李謙并未給饕餮解釋，一腳將它踢到酒樓外的街道上。
今日他就要狠狠地打服饕餮，打到它不敢隨意離開自己視線之內，打到它一見自己發怒就渾身顫抖。
將少女放在一張還未碎散的餐桌上，下一息李謙已是來到饕餮身前數米之地。
掃了眼周圍的觀眾，冷冷的說道：“已是活膩之人，可以繼續留在此地看戲，歡迎之至。若是還沒活夠，那便立刻有多遠滾多遠，千萬別抱著僥幸的心理，切記。”
他話音剛落，圍觀眾人一哄而散。
其中有些人對李謙的感官急轉直下，紛紛嘟囔起來。
“不看就不看，有甚么了不起的！”
“本也沒什么看頭，不過是持強凌弱罷了。那兇獸別看極像饕餮，實力卻是弱得可憐！”
“還以為是什么大人物，沒想到心眼比針尖還小！”
“……”
常人喜看熱鬧，這些好奇心極重之人，跑到遠處后，自覺無甚危險，便抱著僥幸心理，遠遠地觀望起來。
李謙見自己好心的警告，卻反而惹得一身騷，心下有種吞了蒼蠅的惡心感覺。
既然他們喜歡湊熱鬧看戲，倘若萬一被戰斗余波欺身致死，下了地府可怨不得自己。
饕餮忽然感受到身上的巨大壓力消散一空，頓時喜形于色，只道是李謙用了什么短時間提升實力的特殊法門，此刻特殊法門效力消失，便不能再壓制住自己。
“我進食從來不曾咀嚼，因為我極愛一口吞掉食物后，感受著食物還在腹里絕望掙扎的動靜，那是極為美妙動聽的聲音。”
饕餮人立而起，整個身體恍若化為虛無般，若隱若現，虛虛實實，毫無一絲破綻。
“但不久之后，我將會為你破例一次，我會將你慢慢地咬碎，一點一點的享受你的滋味，想來一定十分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