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動。
眩暈。
蘇夜降臨了。
第一時間抽出橫刀，機警地像只大貓，做好了戰斗準備。
按照經驗，老A應該已經出現。
感知如同潮水似擴散，介于臨戰狀態，將方圓兩百米環境信息收入大腦。
“嗯，沒有老A！”
“也沒有人！”
“奇怪。”
感知沒發現老A，蘇夜略微放松心神。
打量四周。
此時他正處于城市中心，整條街道，一片蕭條，沒有一點聲息。
寂靜，絕對寂靜。
“這是哪里？”
街道邊緣十厘米積水，似乎剛剛下過雨。
一股冷意淡淡，呼吸吐出白霧。
蘇夜四處望去，昏暗路燈周邊建筑陷入黑暗，一棟棟排列，輪廓若隱若現，建筑一點燈光沒有。
萬物寂寥，呼吸和心跳成為唯一聲音來源。
“感知范圍一個活人沒有！”
詭異現象引起蘇夜的警惕。
建筑里居民去哪兒了？
雙眼瞳孔縮緊幾分，緊握手里橫刀，他分辨建筑風格。
“應該是華夏。”
他有些不確定。
城市看上去有些年頭，灰白墻體經過長久風吹日曬，大片白漆脫落，露出水泥顏色，用手輕輕一掰，水泥渣滓化作粉塵。
“這種風化程度，起碼數百年歷史。”
“到底是那座城市？”
印象中沒有一座華夏城市被居民拋棄數百年。
何況，數百年前，藍星處在封建社會，沒能力建起摩天大樓。
城市氛圍渾厚，凝重，悠遠。
剛降臨一分鐘，說不清道不明的蒼涼感襲來，充斥心間。
頭頂陰云緩慢移動，蘇夜躊躇片刻。
這里……
恍若死城！
目光閃爍，意志驅散心頭蒼涼氣息。
他大步向前走去，試圖搞清楚自己身在何處。
三個小時。
走遍了城市一半。
找不到任何人！
更恐怖的是，竟沒有任何文字！
咚咚咚！
心臟狂跳！
文字是文明象征。
身處正常社會，一個人走在街上，不會在意文字出現在視線內頻率。
實際上，文字每天都出現生活當中。
道路牌，商鋪牌匾，建筑標示，公交站點，公司LOGO，官府文明宣傳，甚至炸臭豆腐小吃攤等等，都會用文字讓人一目了然。
然而在這座陌生城市！
一個字沒有！
建筑廣告牌空白一片，被刻意撕掉，留下刺眼空白！
此城，就像是被大能抹去了歷史和文明。
真正的空白。
身處這樣環境，淡淡悲哀向他壓迫。
他腦海不可抑止冒出孤寂與狂躁念頭。
路過一棟大樓，他猛地沖了過去，一間房一間房地砸門。
“有人嗎？”
“有沒有人在？”
沒人！
還是沒人。
直到樓頂。
一無所獲！
“砰！”
幽暗樓道，蘇夜發泄似地一拳砸在銹跡斑斑防盜門。
嘎吱。
房門開了。
月亮從窗戶射進一縷光，照在地板。
蘇夜瞬間閃入房間，提起橫刀。
月光下，橫刀刀鋒銀白，一只飛蛾撲騰摔在地面，抽搐地爬著。
蘇夜視線下意識掃過，地板數只干癟飛蛾尸體，一二三……七只飛蛾，房間應該廢棄很久了。
苦笑一聲。
“這次任務……絲毫沒有頭緒，真是見鬼！”
在房間里轉了一圈，毫無收獲。
無奈退出房間，心情沉重地下了樓。
冷風吹過。
蘇夜心情壓抑地猜測。
“龜老曾經提到，小風界被老A占領后，老A重新定義小風界文明概念。”
“現在想來，這座城市應該類似小風界，原本文明歷史被抹掉。”
“老A干得？”
街道回響腳步，他眼睛瞇成縫隙得出結論：“所以這里不是藍星，應該是被老A抹掉痕跡的世界。”
城市規模比林城還大，按照估測，全盛時期起碼有百萬人定居。
現在一個人也看不到。
這些人，要么已經死在老A屠殺中，要么已經全部遷徙。
面對文明破滅。
蘇夜心臟一緊。
假如不能在老A大規模入侵前及時修復空間通道……藍星危矣！
未來一天，藍星文明可能被老A抹去……
絕不！
“青山座座皆巍峨……即便藍星變成一片焦土，也要寸土必爭，寸土不讓。”
他眸子射出兩道沖天戰意……
老A想統治藍星，懦弱妥協解決不了問題，用鐵和血才能解決老A才是正途。
一夜時間這樣過去。
城市既無人也無老A。
清晨，東方朦朧發白。
路燈啪地一聲熄滅。
在街上呆了一夜的蘇夜怔然。
路燈亮了又熄滅，誰在保障城市電力系統？
有人存在！
精神一下變得振奮。
“現實里自己消失久了，會很麻煩，甚至有可能身份暴露。”
“第三次獵殺任務沒頭沒腦，自己不可能無休止等下去，城市電力系統正常運轉，一定有人類存在。”
“任務線索……”
打定主意，他找到附近最高建筑。
沒一會，來到天臺。
風聲呼嘯。
圍繞天臺環視整座城市。
“電廠在西郊。”
視線里，密密麻麻高架線從西郊延伸，形成電網，向城市輸送電力。
飛快下樓。
蘇夜朝西郊狂奔。
二十分鐘后。
電廠出現在眼前。
高壓電線發出嗡嗡響聲，高聳煙頭說明這是座火力電廠。
按照以往規律，每次老A出現，都會降臨到有人的地方。
有人，任務就有著落了！
電廠大門敞開，蘇夜毅然走了進去，直奔最高大辦公樓。
一樓，無人。
長長走廊墻壁，類似員工墻的木框內，員工照片不翼而飛。
發現這個細節蘇夜心里一沉。
二樓無人。
三樓無人。
人呢？
老A呢？
命運被捉弄感覺籠罩，百萬人口城市，自始至終沒見到一個活人，也沒有任何老A線索，處處透露怪異。
滋啦！
蘇夜發泄似地一刀劈在墻壁。
墻體材料特殊，橫刀只在上面留下淺淺痕跡。
一副畫面閃過，他一愣，覺得剛剛一幕，似乎有些眼熟，好像很久前自己曾經這樣做過。
既視感么？
他低聲吶吶。
忽然，一道光芒反射到他眼里，蘇夜猛地回頭往外望，旁邊樓里，一道黑色影子瞬間消失不見。
“特殊老A？不對，應該是人類，這個世界殘存的人類！”
老A不會在交戰前怯戰！
只有人類才會逃跑。
蘇夜神色興奮起來。
不管不顧地從三樓一躍而下。
追逐神秘人。
電廠太大了。
開啟感知卻依舊把人追丟了。
轟轟轟。
發電機組轟鳴聲傳來。
“發電區？”
蘇夜臉色閃過幽光。
“假如自己破壞發電機組……神秘人會不會出來。”
他心里，認定神秘人就是維持電廠運轉的人類。
轟鳴發電機組上布滿厚厚一層灰塵。
他舉起橫刀，狠狠揮向發電機組，卻在瞬間止住。
他一雙眼睛瞪大。
他看到了一行模糊文字。
“小心特殊老A，殺死他，他會變成……。”
文字竟然是華夏語。
灰燼后面一段文字模糊的無法辨認，蘇夜心里敲鼓，老A變成什么？
是誰在提醒他？
神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