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人你做的很好,咳額,本小姐大發慈悲給你一個能永遠給本小姐做廚師的機會吧,仆人,還不快千恩萬謝本小姐!哼哼!”
扮演起大小姐起興的莎伊娜抹掉嘴角湯漬,回味一番和魔王城堡一個味道的食物,再次說出了她早就萌生的想法。
一個能做出美食的家伙,一定要關在廚房為她做一輩子美食,然而,換做一個帶給她被惡魔支配恐懼的家伙,有點底氣不足就是了。
一個傲嬌蘿莉擺出大小姐的姿態,高傲的仰頭,瞇著的眼睛瞥向仆人,期待的等待仆人接下來千恩萬謝的丑態,那會叫她產生一種虛幻的成就感。
“才不要!”
宗政死掉執事的偽裝,可勁的擺了擺手,隨便的拒絕了傲嬌蘿莉的提議。
“為什么!”來自傲嬌怒氣沖沖的質問。
“沒有為什么!”
我們的魔王大人扣了扣臉頰,莎伊娜還沒注意到他的身份,可如果真的說一句“我是魔王可不會輕易專職成廚師的”恐怕會起到反效果吧。
“誒...是嗎!”
莎伊娜小女孩似的失望的垂下頭,因為激動豎起的呆毛萎靡下去。
宗政也無奈的撓了撓頭,一個傲嬌蘿莉不傲嬌做出小女孩的神態可不是一個好的現象,求生欲望強烈的本能告訴他要迅速轉移話題。
實際上,依照莎伊娜的傲嬌屬性,真的有產生把我們的魔王大人扣押下來丟進廚房一直為她做美食,直到累死或老死的那種,順帶一提,哪怕是魔王也在她的扣押范圍內,然而就是對眼前這個家伙沒辦法,用強硬的手段,額啊啊,對方只會要主動獻祭成為自己的血瓶,血什么的好可怕的啊!
“莎伊娜,難道你是在修補這個玩偶?”撕掉執事的興趣身份,說話的語氣也換成了平常的語氣,直接稱呼對方的名字。
為了轉移話題,宗政繞過還在失落可又像是在盤算著什么的莎伊娜,從被塞得鼓囊的被褥里掏出一只摸起來硌得慌的大熊玩偶。
硌得慌是大熊玩偶給他的感覺,他正抓著大熊的一只手臂,正巧是那只漏掉填充棉的手臂,里面也不知道被塞上了什么東西,摸起來不均勻,也算不上堅硬,還是方形......
“額...木頭!?”
宗政的頭一歪發出疑問。
被宗政的舉動驚到的傲嬌蘿莉見身高差的差距搶不回玩偶,扭扭捏捏的撥弄起手指,有點傲嬌語氣硬理硬氣的嘟囔。
“什么木頭啊,明明是椅子,高檔貨!”嘴硬的說。
“喂這根本不是高檔貨椅子的問題啊!”
宗政吐槽,傲嬌蘿莉聲音太小接下來沒聽到的是“實心的才會硬一些,才會有被摸頭的感覺的嘛......”
果然,宗政一屁股坐下,雙手并用,扯開縫合的松散的絲線,眼角一抽一抽的整整抽出五根紅漆木的椅子腿,掂量著實心的紅漆木,點點頭。
“嗯嗯,的確是好木料,用來燒烤非常耐燒!”
“對吧!”傲嬌蘿莉湊過來應和。
“對吧的鬼啊,誰家玩偶里塞木頭啊,還是實心的,你是要玩還是趁人不注意當兇器用來砸人的啊!”
“啊嘞嘞!仆人你咋知道我用過椅子砸過人呢?”
“額......我怎么就沒發現你還有呆萌的屬性呢?不過話說回來竟然差點忘記你是學院里的大姐大的事實。”
宗政捂臉一臉無語凝噎。
“好吧,接下來就是展現真正的技術的時候了!區區一個玩偶熊還難不倒我!”
“真的嗎!?仆人你能夠修好玩偶熊!”
莎伊娜眼睛里閃爍著小星星,這只玩偶熊是從未謀面的母親唯一留給她的東西,從小就像是母親一樣守護在她身邊,對她的意義不言而喻,而母親壞了,她卻根本沒有能力去修補,那是一種怎樣的心情也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也就在這個是,仿佛又重燃了希望,扭捏著,傲嬌的蘿莉陡然轉換成一個嬌羞的小蘿莉,點著腳尖,像是躊躇了許久才小聲說道。
“如果仆人你真的能夠替本小姐修好的話,本小姐也不介意獎勵你一下的!”
“哦!包在我身上!”注意力集中在大熊玩偶身上的宗政依稀聽見莎伊娜那細弱的聲音,模糊的回應,變換著動作尋找填充物,手中的針線飛速的穿插,一股在傲嬌蘿莉面前表現的成就感油然而生,完全沒注意到他的這種成就感和自豪感是在外人看來有多尷尬和羞恥。
“笨蛋!蠢貨!白癡!”
莎伊娜對仆人敷衍的話語感到很不開心,心里不停的暗罵,隨后捧著有點燙的臉頰,回憶起自己剛才說的話,她又沒想做什么,為什么臉頰會這么燙啊。
不過,看見仆人手中熟練的穿針手法,大熊玩偶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恢復原樣,一雙血色的眼眸再次浮現出異樣的神采,不停的繞著圈圍觀,希望能學到一些手法,那以后自己也能夠修補了。
“還有作為我出手的代價,還請大小姐能答應我一個請求!”
宗政心想是展現真正的技術的時候了,抬頭說出一番話,手中的動作仍舊是讓人眼花繚亂,縫紉的技巧要有等級的話他敢保證自己一定是Lvmax,一想到這又開始咬牙切齒起來,想他一個大好宅男竟然會屈服在一個腐女漫畫家手里,以讓她順其他漫畫家新出爐的漫畫為代價給她縫衣服,恥辱,大大的恥辱。
“等等!那個是...難道是...神的恩賜啊!”
抬起頭的瞬間,不經意的我們的魔王大人雙眼冒光,余光中,在床頭的枕頭下,一個白色之上繡著紅色蝴蝶結的神的恩賜暴露在他的視野,一個宅的熱血之魂剛剛點燃就被一根針頭戳在大拇指上的瞬間驚醒。
“疼疼!!”
以魔力加持下的針尖戳入拇指,清晰的感知到針頭穿過皮肉戳入骨頭的刺痛。
“哼,別以為用這種低劣的方法會讓本大小姐答應你區區一個仆人的無禮要求...如果,本小姐說的是如果,如果你真的能將大熊修好的話,那本小姐倒是可以勉為其難的考慮一下。”
說到這莎伊娜雙手叉腰,甩過腦袋兩眼迷糊的望向房頂。
宗政的意識疼痛著一顆宅男火熱的心臟讓他把大部分注意力都用在了神賜之物那邊,對莎伊娜說的語無倫次的話沒多大關心,倘若真的叫他見到傲嬌蘿莉的小女孩神態才是會認識到最糟的,傲嬌蘿莉看看還行,如果養在家里,那天下絕對大亂,后院起火,給自己找個祖宗級別的麻煩他才還不想干。
屋內,兩個人吵吵鬧鬧。
屋外,一個鬼鬼祟祟的帥老頭欣慰的合上門縫,輕聲揮退一眾女仆,一張老當益壯的帥老臉上露出了別樣的會心笑容,轉身徑自離去,來的目的已經全都不重要,此行能見到自家公主無論是有意還是無意的展露真實的自己就足夠了。
老管家走后。
后半夜。
我們的魔王老臉泛紅的被趕了出來,大腦死機般恍惚的站在門口,下意識的摸了摸左側的臉頰,剛才就在這個位置,他這個魔王竟然被強啃了一口,是啃的沒錯,兩顆吸血鬼特有的尖銳的虎牙,簡直要將他的臉皮啃掉。
大熊修補的完好如初,貌似傲嬌蘿莉的意思是獎勵什么的,猝不及防的挨了一個物理攻擊,然后就被趕出門,都沒來得及完成和帥老頭的約定要教育莎伊娜乖乖的回學校去上學,說起來,當時那種情況強留在那會很危險的啊。
想到這,我們的魔王手重新伸上臉頰,傻笑了一聲返回安排給他的客房。
客房,熄滅照明魔石制造的臺燈。
房間唯一的光源也只有血色的月光星星點點的透過窗戶灑落。
宗政一頭栽進被褥,身邊是早已經睡著噴著鼻涕氣泡的毛團,惡趣味所致戳破鼻涕氣泡,引來毛團的一個白眼,滿足的放走毛團去睡覺。
入夜許久,遲遲未睡去的宗政枕著胳膊,透過窗戶望向窗外的月色,全身思緒都飄到了惡魔族領地的某一間房屋。
“婚期剩下最后一天了啊!拉提婭大姐,等我...本王非常期待再一次的相遇呢!”
倒在床上望著窗外出神的宗政一雙深邃的黑色眼珠內部仿佛是有著深淵在流轉,只是一句意味不明的話過后如同消耗了大量精力,沉沉睡去。
遠在惡魔族的領地。
一棟簡陋的圓筒房屋內,躺在兩只魅魔大腿上的惡魔族新任族長馬爾斯猛然睜開雙眼,瞳孔瞬間驟縮,敏銳的神經反應告訴他就在剛才一刻被一股強橫霸道的氣息鎖定。
“殺氣?還是錯覺,錯覺吧,有老頭子在怎么可能,一定是昨晚太累了。”
也就在這時,很少有人去在意的一間圓筒屋內,身穿一身寬松白素服裝的女子僵硬的坐在床案,空洞的雙眼表明她并沒有意識,某一刻,一個無意識的舉動,她竟然僵硬的扭動脖子,轉動了一個很小的弧度,一雙空洞的眼眸似是在與一道根本不存在的視線對視。
回到德古拉家的大皇宮。
頂層,傲嬌蘿莉將人趕出門外后一頭扎緊柔軟的大熊玩偶懷里,一如既往的將大熊玩偶的手搭在自己的腦袋上,白的嚇人的臉蛋一個勁的在蹭大熊玩偶想把剛才發生的事情甩出腦海。
窗外,一道人影懸浮半空,靜靜的透過窗子注視著陷入熟睡的女孩,剛才的一幕全程觀看,沒過一會,一陣微風拂過,人影化作一道暗影碎片消散。
大皇宮的走廊,帥老頭背著手靜靜的望著虛幻的人影消失。
再看向魅魔族的領地。
幾天來隨著魅魔族和惡魔族兩大族長的婚期迫近,消息也正式公布,由魅魔族長老組織起熱烈的結婚儀式,和惡魔族如往常的生活相比可以說是忙得不可開交。
魅魔族表示兩族族長的婚禮將由魅魔族全權包辦,邀請函在三天的時間傳到格沃特之森大大小小的族長手中,至于真心來慶賀的人就不為人知了。
“呼呼!氣死我啦,一群老混蛋實在是太可惡了,把大姐賣了還要搭上整個魅魔族嗎?”
拉提雅趴在窗框上眼睜睜的看著外面忙活為后天婚禮準備的族人,卻是一點辦法都沒有,氣憤的用力,窗框被攥出一個清晰可見的手印。
“哼哼,陷入混沌的少女啊,就讓本勇者破例為你開啟吾這集罪惡于一身的罪惡之眼,解放能夠灼燒盡一切黑暗以罪惡的身軀拯救這個陷入深淵的世界的灼熱之炎吧,就讓吾,拯救你,救贖你,擺脫混沌,重拾希望!”
原勇者薇薇安擺出了許久沒用的中二姿勢,一手交叉捂眼,說道最后一甩手將手搭在拉提雅的面前,等了半天也沒見有手伸過來,眼神亂飄。
箭頭指向:凸顯存在感符合特定要求的“間歇性重度中二病”發作,智商直線拉低中。
“額...薇薇安你又犯病了嗎?”
拉提雅滿腦門黑線,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打心底里佩服一個能將如此羞恥的話連說帶演的表現出來還面不改色的家伙。
“呃呃呃!無趣的家伙!哼!”
薇薇安決定放棄拯救這個不懂得欣賞的土著,來到床邊,撿起一張在她眼中就和廢紙差不多的邀請函。
“邀請函?紙質差的連上廁所的衛生紙都比不上!還是開合的,連一個信封都沒有,垃圾!”
拉提雅的沉默代表她默認了薇薇安的評價,放在以前還會諷刺一下薇薇安的毒舌,可是換到現在,這封邀請函,簡直就是最令人作嘔的垃圾廢物。
兩人的視線齊齊落在薇薇安手里拆開的邀請函上面,互相對視了一會,異口同聲的說道。
“時間對不上!”
“嗯,明明送到魔王城堡的邀請函的日期是十天后,而婚禮的消息是前天才放出去的,雖然婚禮日期相同,可,對不上!”說話的是拉提雅。
“是啊,算了算了,想那么多干嘛,反正距離婚禮還有一天,到時候反正什么都清楚了,不過說好啦,本勇者只負責丟火球遠程輔助!”
“糾正,是原勇者!”
“切,晚安!”薇薇安咂嘴。
“晚安!”拉提雅揉著太陽穴回答。
房間的照明魔石熄滅,頓時陷入黑暗。
不同的人,不同的身份,不同的處境,也許上一秒還是陌生人,下一秒或許會突然成為敵人;也許上一秒還是熟人,下一秒或許會突然就要你死我亡,所有人都抱著不一樣的心情和思緒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