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季明鑰的到來,張舞陽的小子日過得可謂是相當滋潤,除了橫撥云因為看不下去張大少拐騙無知少女而跑到三里外居住這件小事以外,其他的事情都很不錯。
季明鑰性格活潑,明明前兩天還手提菜刀追著張舞陽砍的,結果沒兩天,菜刀的事情早已忘記,甚至連咬張舞陽的事情也一同忘卻。
卜州四季都比較溫暖,而且雨水也算可以,所以河流眾多,牧草尋常都有一米多高。
這幾日張舞陽為了使身體恢復快點,干脆只是將神識保持在了一百米的寬度,每天跟著眼睛機靈的季明鑰閑逛草原。
在距離大帳十幾里的地方兩人探查到了一處小河,小何不寬,不過是一米左右,甚至深度也不過是二三十厘米而已,不過河里小魚小蝦倒是不少,偶爾還會出現十來斤的大烏魚,讓張舞陽的廚藝狠狠的顯露了一手。
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其實是被張舞陽騙的),季明鑰也沒有繼續她的江湖之路,每天做喜歡做的事情就是去河邊抓魚,然后讓張舞陽大秀廚藝。
不知不覺十一月份,此時乾州和乾州以北的坤州、交州,已經是白雪皚皚,卜州這邊卻還是十多度,甚至在張舞陽所在的這個區域,還下起了淅瀝小雨。
大帳已經從遠處搬到了小河邊,霏霏小雨之中,季明鑰在處理過的草地中翩翩起舞。
“咸魚,本姑奶奶,跳舞跳的好看嗎?嘻嘻嘻嘻…”
“啥?你在跳舞?”
張舞陽一臉震驚:“我還以為你這是腦子灌水了,在雨里邊跳大神呢!”
你信不信我咬死你啊!
瞬間索然無味,季明鑰垂頭喪氣的走進了大帳,看著張舞陽渾身清爽干燥,前邊還熏著一座小火爐,手中則是捧著一本書,心里有點不平衡。
自己跳了半天舞,結果這廝竟然看都不看,難道自己還不如一本書好看?
看來…
……眼果然瞎了。
不吹不黑,實話實說。
“哼!孫賊!”
丟下一句話,撩開大帳左邊的那扇簾子走了進去,之后,聲音才再次傳來。
“別偷看,姑奶奶要洗澡,要是敢偷看……”
這就是凡人和仙女的區別啊,看看人家陸雪琪,那就是仙女做法,哪里需要這種低級的沐浴方式,渾身靈力一抖,細菌都沒有一點兒,別說其他了。
“額?洗澡,我說,你這是在暗示我嗎?”
“呵呵!”
咔擦!
一柄剪刀被丟了出來。
看著那刀鋒之上流露著寒光閃閃的冷清,張舞陽直接打了一個寒蟬。
這丫頭,從小就說到做到、決不食言,自己為了以后終身幸福著想,還是……布置個陣法吧。
丟下書,趁著季明鑰還在調水溫,張舞陽刻了一個隔絕陣法,之后丟進了季明鑰的那間屋帳。
這是一種移動型的陣法基石,能夠保證基石四米之內除了眼睛之外的所有神識和觀測手段全部失效,而季明鑰的那間屋帳也不過是四米左右的長寬,此時簾子放下來,任誰也別想看到里邊的樣子。
里邊季明鑰洗澡的聲音都被陣法隔絕,自然沒有聲音傳出來,這種咕嘟咕嘟的響聲,只是因為張舞陽在小火爐之上放了一個小水壺,在水壺里邊則是幾片叫悟道茶茶葉。
星源界沒有這種東西,而且這種東西在星源界因為被壓制,也沒有那種磕一片兒就能領悟法則大道的功效。
不過雖然說屬性被無限壓制,但是這玩意兒卻能夠很好地補充身體中的各種養分,若是煮水喝,對于人體也是益處多多。
季明鑰沒有想過自己是超凡脫俗之人,一直以來都把自己當成一個普通人類看待。而普通人泡上一兩個小時的澡,必然會有些輕微脫水,到時候也就能用得上這壺茶水了。
半個小時…
半個時辰…
一個半小時…
一個時辰…
整整兩個小時,小火爐中的木炭被張舞陽添了兩次,小水壺中的水也被張舞陽添了一次,不過季明鑰估計是在里邊睡著了,還沒出來。
而在大帳之外,卻迎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何為不速之客?
凡是一切能夠打攪他張大少這種悠然生活的家伙,就是不速之客!
“咦?這不是舞陽兄嗎?你竟然在這兒隱居?”
來人雖然和張舞陽第一次見面,可是卻絲毫不把自己當外人,毫無客氣可言,直接坐到了張舞陽對面。
柳鄒源!
七情圣地圣子!
張舞陽也是第一次見到這人,之所以兩人一見面就知道對方身份,主要還是同為圣地天驕,彼此都專門了解過對方罷了。
當然,若是尋常圣地,張大少的性格來說還真心不一定有閑情去了解對方,可是七情圣地乃是真圣圣地,這人族天下,真圣不過六人,真圣圣地也不過六處,張舞陽不想了解都不行。
至于了解過后?
恩也就那吧!
張家老祖雖說不是真圣,可是張家他武仙多啊!仙人也多啊!
四大武仙,其中張養性甚至排行武仙榜前三,而且武仙榜前三彼此可是沒有打過架,誰是第一還不好說。
汀水閣神靈及神靈以上高手一百八十多,仙人便占據了好幾十多位。
所以張舞陽對于七情圣地這位圣子那是愛鳥不鳥。
圣人不出的年代,要是真的惹毛他,別說動用張家力量了,淡淡聊天群的人們就能將他七情圣地圣人以下的存在全部抹平。
八大偽武仙,五個隨時能夠踏足武仙或者偽武仙的神仙絕頂,絕非隨便說說。
“舞陽兄弟?為何不說話啊?難道這是不歡迎為兄嗎?”
“歡迎?”
瞟了一眼七情圣子柳鄒源,張舞陽冷笑道:“不敢不敢,鄒源兄愛欲決修為高深,我怎敢不歡迎?”
“不過鄒源兄,你不去當你的采花大盜人族敗類,跑在我這里作甚?難道你這愛好變了?喜歡男人了?”
說著,張舞陽深深地看了柳鄒源一眼,
“抱歉,你喜歡不打緊,本少拒絕!縱然你穿上女裝勾引本少,本少爺頂多笑笑,絕不多看一眼,辣眼睛。”
“張舞陽!”突然被張舞陽冷嘲熱諷,柳鄒源臉色咋黑,表情好像要吃人一樣。
“本少好得很,不需鄒源兄吠吠。不過鄒源兄,本少勸你一句啊。這世間萬物都有循環,你仗著七情圣地,甚至七情圣人的疼愛,這些年里強搶民女、修煉邪功,以至于做下那卜州赫赫有名的滅城慘案,數十萬冤魂哀嚎,小心哪天死的不明不白!”
沒錯,眼前這貨,雖然看上去人模狗樣的,可是張舞陽作為張家圣子,對于這貨的往事,或者說性情,知之甚多
尤其是近些年來,隨著這貨的功法愛欲決越發強大,整個卜州七情圣地管轄的地境已經天怒人怨。
也就是這貨有自知之明,知道七情圣地的威風也就七情圣地管轄之中,或者是圣地以下存在的勢力面前耍耍還行,沒有作死去乾州,更沒有去張家。
不然,早死了。
場面有些寧靜,柳鄒源強忍著怒火,他沒把握戰勝張舞陽,害怕貿然打架被張舞陽反揍丟了面子。
但是讓他如此離去,卻又實在不甘!
“咸魚,咯咯咯咯咯咯,我好看嗎?”
突然,大帳的左屋屋簾被掀開,季明鑰一蹦一跳歡快的跑了出來,一身青色的長裙,肩披青絲無數,清純而又活力的氣息都在蕩漾。
這不是關鍵,關鍵是季明鑰——
——沒戴面具!
要知道,昔日季明鑰摘了一次面具,張舞陽都能說出‘我就是饞你的身子,我下賤’這樣的戲言,可見容顏之美,絕非方物可比。
“咕嚕!”
“美,美人兒,額,咕嚕,姑娘,今日一見,一見鐘情,小生七情圣子柳……”
“柳鄒源,滾!”
這一刻,張舞陽拍案而起,眼中殺氣迸放,強大的武元剎那間席卷傳開,天色一時為之變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