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要早睡早起去找一個風水寶地起道宮,然后教化天下的,可惜張舞陽說話不算話,整整半個多月都呆在原地沒有行動。
食味入髓啊!
不提,不提。
只是這卻可憐了在不遠處的血靈,他們兩在小房子里逍遙快活,而血靈卻只能在外邊飽受風吹雨打。
終于,又是一個明媚的清晨,血靈雙目無神的看著遠處升起的太陽發呆,張舞陽和季明鑰不知什么時候來到了他身邊。
“傻小子,別發呆了,該起身了。”
被人踢了一下,血靈懵懂的轉過了腦袋,卻看見張舞陽摟著季明鑰的腰站在自己身邊。
沒有問這兩貨這幾天在干啥,雖然他智慧不算高,但是該知道的東西還是知道的,這個時候問這種問題,明顯是找打。
所以...
“舞陽前輩,明鑰前輩,你們這幾天都在干啥啊?我都等了好久好久了。”
話音剛落,張舞陽一腳踹出。
“哪那么多問題,跟上!”
血靈頭朝下耷拉在一根枯樹上,眨著眼睛呆了一下,隨后連忙跳了下來。
“前輩,等等,等等我啊,你們飛的太快了。”
“而且舞陽前輩你為什么要打我啊?我就是問問你和…”
回應的,是張舞陽殺氣騰騰的目光。
這次,感受到那種遍體生寒的殺意,血靈終于乖巧了,不說一句話,蒙頭跟了上去。
只是他沒看見,季明鑰已經惡狠狠的掏出了刀子,他要是再敢多說一句,說不定今天就得來一次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的慘案,成為聊天群第一個被打死的人。
洪荒界很大,...很大。
大到了張舞陽和季明鑰不斷地整整飛了半年沒有將這方洪荒界的中心大陸看遍。
不過好在功夫不負有心人,在又一次否決了一處洞天福地之后,季明鑰提著一柄相當于星源界圣器一樣的砍刀惡狠狠的對著天空砍了一刀。
在一刀之下,空間碎開,三人一不留神被吸了進去。
當再次出現,卻已經到了一處鳥語花香的小山之上。
站在山頂,看著只有幾百米高的小山頭,山中清泉潺潺,飛鳥不絕,好似世外桃源,季明鑰臉上突然綻放出了笑容。
一路而來,名山大澤數不勝數,張舞陽看著覺得很好,可是卻并不能滿足季明鑰的愿景。
在她看來,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她需要的不是什么名山大澤,需要的僅僅是一個傳道之所,一個傳道之時能讓人心神放松的地方。
就這點而言,季明鑰要比張舞陽想的清楚。
這個世界生靈智慧不高,甚至有很大一部分沒有智慧,若是選在名山大澤之中,生靈會本能地有壓抑感,傳道效果反倒是會被牽制。
“咸魚,決定了!本姑娘就在這里傳道了!”
“這里?不考慮一下了?總感覺很隨意的樣子。”
“不考慮了,隨意才好因材施教懂不?”
“好,那我去蓋房子。”
季明鑰說要在這里,張舞陽便答應在這里,沒有絲毫的反駁。
也不墨跡,空間之中這些時間被收集起來的木材取出,征得季明鑰意見以后,選出了需要的木材,便開始安安靜靜搭建起了道場。
季明鑰想天然隨意,所以道場方面做得倒是簡單。
只需要弄出一個一萬平米左右的大殿,之后再大殿四周建立幾間偏殿即可。
最后便是布下大陣,這點季明鑰還參與其中,兩人都是陣法大家,不過是日中之時便已經竣工完畢。
“前輩,這就好了嗎?”
血靈沒有見過什么雄偉的建筑,但是洪荒界之中到處是那種高聳入云的大山,相比于那種大山的雄壯,眼前這些只有不足十丈的大殿卻顯得有些小家子氣了。
在他的想法中,既然要蓋房子,怎么著也得弄個幾千丈高低吧?
再不濟,也要在萬仞高峰之上建造。
可這……
茅草屋嗎?
“好了。”
將手中工具一丟,張舞陽笑的陽光燦爛。
一邊的季明鑰也不知道弄來些什么植物汁液,金燦燦的,手中一根大筆,開口道:“咸魚,還有最后以道工序呢。”
果然,明鑰前輩的境界就是比舞陽前輩高!
半年時間,血靈的智慧直線上升,很多事情明顯有了直觀地思維。
看著季明鑰手持大筆的樣子,腦海中瞬間出現了季明鑰一聲大喝,蒼穹為之色變,最后這幾間宮殿突然生長開來,高聳入云的畫面。
“道宮!”
提著大筆,蘸著植物汁液,在九丈高的大殿門匾之上寫下兩個大字,季明鑰甩手就把大筆丟在了一邊。
“好了。”
好了?
血靈待在那里一動不動。
下一刻,天地日月共生,星辰亦是同樣顯現,一道金光貫穿了整個洪荒界。
在金光之下,季明鑰滿意的看著親自提筆的道宮二字,開口叫道:“唔!季明鑰!欲傳道天下!”
“有緣者,皆可來!”
話音落下,金光突然收斂,最后甚至凝聚成了實質,化為一朵二十四瓣的金蓮,安安靜靜淌在了大殿前方的池水之中。
一直以來被季明鑰掛在腰間的小鐘隨之飄出,天地震動九響,之后突然射入了那熊熊大日之中。
“我去!這孫賊老天,姑奶奶剛剛把你給刺激出生,你就搶姑奶奶的寶貝,要不要臉?”
生著悶氣瞪了一眼那熊熊大日,季明鑰一把將金蓮從水中撈起,之后用手捏成了小鐘模樣掛在腰間這才干休。
回頭,張舞陽眼中滿是溺愛,報以甜甜的一笑。
“血靈小子,你咋哭了?”
“沒,沒事,明鑰前輩,就是沙子迷了眼睛。”
夢想被現實打擊,血靈不想說。
“奧。”
季明鑰沒有細想,大步走入了大殿之中,張舞陽隨后,血靈想了一下,也跟了進去。
沒有高高的臺階,在最中央掛著一道刻有天地二字的牌子。
季明鑰捏土為香,三供于前邊香爐,之后看向了那里不知道自己該干什么的血靈。
“血靈,我欲收你為徒,你可愿……”
“弟子愿意!”
福至心靈
這個時間的血靈,可謂是無師自通,直接就是三跪九拜,對著季明鑰磕起頭來。
一邊磕著,一邊口中高呼師尊,搞得季明鑰差點忘了臺詞。
接下來的日子,便有些平淡,
季明鑰一心教授徒弟,張舞陽每天在山門之外等待有緣人前來拜師。
不知不覺又是半年。
終于,山門前放跳來一直牛犢大小的蛐蛐。
雖然蛐蛐不曾化形,但是卻智慧頗高,成功成為了季明鑰第二個弟子。
而張舞陽,也終于要回星源界了。
走的時候靜悄悄的,沒有通知任何人,甚至連季明鑰都沒有通知,只是走到了大殿之中看了看,便轉身而去。
“真是個笨蛋。”
微微一笑,空間通道打開,張舞陽轉瞬消失不見。
而在大殿之中,正在授徒的季明鑰突然流下了兩行淚水。
“師傅,您…”
“無礙,你兩先出去自己修行吧,為師累了。”
坐在蒲團之上,季明鑰打發走了兩個弟子,一只手抵著額頭,一只手放在前邊的矮書桌上,眼淚再也止不住的開始往下流。
“傻瓜咸魚,你真傻,真傻……”
“明明斬三尸成神,引得異族蠢蠢欲動的是我,可是為什么你卻要為我扛起?”
“傻瓜…”
季明鑰不傻,她也從來沒有說自己傻。
相反,她一直都說自己聰明機智,甚至覺得這天下只有天棋和張舞陽這樣的天才配和她玩耍。她只是心如孩童赤子,不愿意去想那些煩惱。
可是當她引來煩惱之后,又怎么會真的不去想?
一千五百多年前,那個天驕輩出的大世,和這一次天驕輩出一模一樣。
那一次,周山圣人獨領風騷,又有張圣和她季家的季圣爭鋒而對。
而就是那一次,當人族天下行走,周山圣人斬尸成神之后,引來了異族強烈的追殺,引來了異族數次打壓人族。
好在那時候人族還不是現在這樣興盛,異族對于人族也沒有太多的提防,周山圣、張圣等人才能咬著牙成長起來,最終人族五州成為了七州。
但是這次不同!
周山圣人先例還不曾被淡忘,自己便再次斬尸成神。
可以想象,為了不被人族吃干凈,這一次異族會弄出怎樣的動靜,這是種族之爭,這是來自于生存的反擊。
張舞陽將她哄騙到這里,為了便是讓她在這種大爭之中安全保證。
可是她消失,卻必須要有人為她扛起這桿大旗。
作為她的男人,張舞陽肯定是自告奮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