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轉千回,此時只有左毅陪同著一群尼姑往嵩山而去。是的,此刻,只有左毅一個外人與恒山眾人在一起,至于令狐沖,在見到越來越多的黑道中人集結時,便坐不住了,在與眾人辭別后,立即趕往集結地點。
對于令狐沖的離開,左毅抱著聽之任之的態度,無論他耍出什么花樣,終究躲不過到少林大雄寶殿上走一遭。具體如何處理少林囚禁任盈盈之事,左毅也拿不定主意。若是左毅出手,自然有極大把握將任盈盈留在少室山上,如此一來,必然挑起黑道中人,特別是任氏父女的死忠部下與少林寺死磕,無論誰勝誰負,對嵩山派都極為有利,但是,在經過與少林的對耗,任我行就算不死,也無法威脅到黑木崖上的東方不敗。據左毅推算以父親左冷禪以現在的武功,不怕方證,不怕任我行,就是怕東方不敗,至于岳不群之流,現在已經完全不處于一個檔次了。要是東方不敗趁機攻打嵩山派,那嵩山派十數年努力經營的有利局面都將毀于一旦,父親和他甚至整個嵩山也極有可能死在東方不敗手上,他不敢冒那個險。
不過,要是放任我行父女離開,借任我行之手對付東方不敗,倒是符合原來的打算,雖然可能除去東方不敗,但也極有可能叫魔教又一次做大,若是任我行加上令狐沖,再加上向問天,嵩山派要對付這樣的魔教也是千難萬難。
既然是左右為難,左毅便不打算自己單獨解決,而是將問題拋給父親大人,由他去謀劃,自己只管執行就好。在謀劃方面,左毅還是有自知之明的,自己出道以來雖然謀劃了幾件事,可以說是卓有成績但是左毅知道自己之所以成功一般是占著熟知道原著的光,要是真真正正謀劃起來,絕對不如父親大人這位嵩山掌門,五岳盟主那般精明,說的不好聽點,就是老謀深算,姜還是要老的才辣。
江湖動蕩,各路人馬出沒,無論黑道、白道,大批的隱居人物出山。黑道之中,俱是集結于襄陽境內,俗話說,蛇無頭不行,他們便是在五霸崗推舉此次救援的盟主之人。白道之中,包括武當、丐幫等等,都是徑直往嵩山而去,行那協助之事,不問可知,之后的主事人定然是方證大師,裹以沖虛道長以及左冷禪這半個主人從旁協助。
一路無話,這一日,眾人便來到嵩山腳下。看著來來往往絡繹不絕的武林人士,定閑師太長舒口氣,道:“阿彌陀佛,總算及時趕到,看情形,應該還未有黑道中人前來騷擾。”
左毅道:“不錯,來往的都是正道中人,看來,那些黑道中人是打算十二月十五之日集體圍山。”
“如此剛好,我們正好將他們一網打盡。”定逸師太笑著說道。
左毅搖頭,心道:五霸崗之內恐怕已經聚集了數千人,之后盲從的人必定會遠遠超過這個數,到時候,圍攻少林的黑道中人怕是不下一萬,如此龐大的數字,就是站在那里任人殺,也是項巨大的工程,何況那些人都不是死物,并不缺乏武功高強之輩,真要正面對抗,除非集齊所有的白道中人,就算如此,也極有可能只是慘勝。
“不知師侄是回轉嵩山派,還是隨我等上少林寺?”定閑師太問道。
嵩山派都是大老爺們的,就算要見,原不必急于一時,但是左毅還要與父親大人和眾位師叔互透信息、商量對敵策略,故而必須要回嵩山派與眾人通氣,只能推遲上少林寺的時間,便答道:“弟子要先回嵩山派,不能隨同兩位師伯和眾位師姐妹上少林了,望見諒!”
“哪里,師侄自便就是。”定逸笑著說。
就在左毅打算離開之際,又有一行熟人上得山來,其中還有左毅的兩個老熟人,便是曾在杭州城外茶鋪中見過一面的峨嵋張一鶴以及崆峒女俠秋離。兩人正和一群乞丐走在一起,有說有笑地向山上來。左毅細細地掃了一眼,也是頗為吃驚,數個乞丐的腰帶上都別著好幾個布袋,這可不是普通的破布袋,而是身份的象征,布袋數越多,證明在丐幫中的地位越高,不只如此,為首一人更是在腰間插著一根翠竹棒子,想必正是這一任的丐幫幫主。
丐幫一行人來到近前,為首那人向前一步,拱手行禮道:“原來是恒山定閑、定逸兩位師太,失敬、失敬。”
定閑師太連忙還禮:“解大幫主太客氣了,來,你們見過丐幫解前輩。”依琳等人恭聲行禮道:“拜見解前輩。”
“免禮、免禮。”解幫主笑著說,又發現一男子突兀地站在恒山女尼中間,便問道:“不知這位少俠是?”
“哦,這是嵩山派左師兄之子,左毅左師侄。”定逸師太介紹說。
“原來是嵩山弟子,果然是英雄少年。”解幫主笑著說。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雖然知道那解幫主是客套話,但左毅身為晚輩,還是笑著答道:“嵩山左毅,拜見解幫主。”
眾人正在一團和氣,卻偏偏有一根攪屎棒要攪風攪雨,只見那對左毅頗有怨氣的張一鶴說道:“原來你就是左毅啊,名號但是大的很,不知道本事咋樣?”
左毅饒有興致地看了他一眼,向他走去。張一鶴心中一驚,不自覺地后退一步,之后瞬間反應過來,向旁邊的解幫主掃視一眼,膽氣便壯了不少,又向前挪移一小步。卻不想,左毅在他身前一轉,并不理會他,而是走到秋離面前,一臉笑意地說:“沒想到在這嵩山腳下見到秋師妹,真是左毅的福分。”
秋離嬌羞地輕笑一聲,說:“秋離見過左師兄,師兄這是要回山么?”
張一鶴氣惱地瞪著左毅,見他不理無視自己而且還去挑撥將他迷得神魂顛倒的秋大美女,那還了得,大聲說道:“秋姑娘可不是你五岳劍派的弟子,左兄以師妹相稱,未免唐突了佳人。”
見他這般不識趣,左毅更要撩撥他,搖頭說道:“人在說話,卻有狗來狂吠,真是掃興。”
“你”張一鶴張嘴就要開罵,卻被解幫主擋下,解幫主勸解道:“世侄,有些過了,大家都是年輕人,火氣盛可以理解,但是無緣無故地發生沖突就不對了,左少俠也請見諒。”
“讓解幫主見笑了,也不知左毅哪里做的不對,打從杭州城外見過一面后,張兄就對在下有意見,也不知道是哪里得罪了張兄。”左毅搖頭說道。
“哼!”張一鶴冷哼一聲。
平白撞見這么一個二貨,左毅的好心情全沒了,既然別人叫他不好過,他也不打算放過那人,掃了旁邊秀色可餐的秋離一眼,左毅突然計上心來,笑著對秋離說:“秋師妹,師兄有個不情之請,不知師妹能否答應?”
“秋姑娘,千萬不可答應他!”張一鶴急切地說。
左毅突然轉身,眼神陰冷地盯著他,對于張一鶴幾次三番地挑釁,左毅是真的惱了,只要他再敢多嘴,一定要給他一個教訓,就算得罪丐幫也無所謂,反正丐幫已經式微。沒想到,真是爛泥巴糊不上墻,在左毅的陰冷目光注視下,張一鶴竟然下意識地避開了去,不敢與左毅對視。見他那樣子,不只定閑、定逸兩個外人搖頭,就算帶他來的解大幫主都是眉頭緊皺。
不屑地冷笑一聲,左毅便不再理會,對著秋離道:“尊師既然有意秋師妹游歷江湖,自然是希望師妹長些見識,多多拜訪武林同道的。點點頭,秋離輕啟唇齒,嬌聲說:“左師兄說得不錯,家師正是此意。”
“那么,不知師兄能否邀請秋師妹前往嵩山派做客?”左毅笑著問道。
“這”秋離遲疑著,她倒不擔心左毅對她起了什么壞心思,作為崆峒派許大俠的關門弟子,她并不認為左毅會對她不敬,況且,能夠和氣勢如虹的嵩山派搭上線,對師門也是有好處的,不過,她畢竟是與丐幫眾人同來的,也沒有半途撇開眾人獨自離開的道理。
張一鶴原本還期盼著秋離能夠立即否決,沒想到她竟然在猶疑不定,立時大急,就要開口替她拒絕,卻不想瞥見左毅橫眉怒視著他,左手更是搭在劍把上。他深知左毅的本事,剛才說他名聲響,不知本事咋樣,只是嘴硬。要是真的惹惱了左毅,動起手來,自己這是找死,便再沒有勇氣開口。
左毅很滿意張一鶴的反應,再次不屑地搖搖頭,說道:“秋師妹也不必顧慮上少林之事,我嵩山派也是要援助少林派的,料想不久就會出發,到時候,秋師妹與我等同去就是。”說完之后,左毅就望著解大幫主,那意思不言而諭。順著左毅的目光,秋離也向解幫主望去。
解大幫主心中暗惱:你們兩個在這里卿卿我我、甜甜蜜蜜的,偏要我個糟老頭出來做惡人,怎么什么倒霉事都叫我碰上了。憋屈地笑著,解幫主道:“既然左少俠邀請,侄女,你就去拜訪拜訪嵩山派吧,看看是哪等門派才能調教出林少俠這等青年才俊。”
在張一鶴發白的神色中,秋離點點頭,說:“那就有勞左師兄了。”
左毅滿意地笑笑道:“好的很,那就不打擾諸位上少林了,告辭!秋師妹,請隨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