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啦啦！”
歌聲一停，全場響起熱烈掌聲，好幾個大爺和姑娘哭紅了雙眼，攝像的鏡頭立馬跟了上去。
雖然觀眾席中很多是臺里的員工，但也有一部分是附近公園招的，包車接送，管一頓飯，顯然這位大爺就是后者。
他們一天閑著沒事，不是遛彎就是公園游玩，正好節目組招觀眾充人數他們就來了。
怎么招觀眾也是一個技術活，年輕大小伙肯定不行，人家不一定愿意來。
除了閑得沒事的大媽大爺，最好的選擇就是去附近大學找女學生充數，能上電視，又能近距離看偶像，何樂不為？
關鍵她們這種漂亮女學生來當觀眾是收費的，一天八十，什么都不用做，跟白撿錢沒什么區別。
當觀眾收費，也不知道是誰帶起來的風氣，最初的時候不僅不要錢，還有人倒貼錢買門票。
據說是湘南臺那邊先開的先河，臺上表演節目，臺下的觀眾也在表演，人家還沒開口就哭得稀里嘩啦。
導演組一看，咦！效果還可以，加五十，不過下次要找專業一點的，這哭得有點假。
……
“不得不說，你又一次震驚到了我，從一開始的十七歲的雨季到童年，再到這首不見長安。
你的聲音很有親和力，一開口就能讓全場安靜下來。最讓我意外的是你居然還給競爭對手寫歌。
活這么多年，我老韓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沈浩就不怕你坑他？”
面對韓虹的疑問，方景不卑不亢，笑道：“不會，我和沈浩是朋友，大家一見如故，相見恨晚。
正好也碰巧我有一首歌適合他唱，所以就給了，我覺得能來到這個舞臺就是一種緣分，大家談不上是競爭對手，主要是重在參與。”
“咳咳咳咳！”后臺休息室某個角落，沈浩蹲地上悄悄躲著吸煙，正好聽見方景的話，頓時把他嗆著。
“尼瑪！我呸！這個不要臉的，還特么一見如故，一見如故就張開要十萬。”
要不是銀行卡里少了幾個零，他還真信了方景的鬼話。下次誰再敢說農村人淳樸他第一個不答應。
“誰在里面抽煙？給我出來！不知道這里不能吸煙嗎？”幾個保安見到煙霧繚繞大聲呵斥。
沈浩煙頭一滅，拔腿就跑，反正沒看到人吸煙，只要不被抓到，誰知道是他？
……
另外一邊，方景再次得到全票通過，黃小明還說讓方景給他下一部新電影寫歌。
只當是一句客氣話，方景沒當真，點頭笑著應付過去，誰知道黃小明下一部電影什么時候拍，影都沒有的事。
下臺后本想著和趙磊于夢打招呼，其他人卻說他倆被何康生叫休息室去了。
“你們這是耍我？過家家啊！這個節骨眼居然說下一場不錄了？”還沒進休息室，方景就聽到何康生氣急敗壞的聲音。
于夢和趙磊并排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任憑何康生唾沫橫飛，半晌后趙磊才道：“不好意思，給您添麻煩了。”
“唉！”灌了一口水，何康生嘆氣，“你們要我這么說？放著大好前程不要，干嘛非得退賽？
你倆的歌我請臺里音樂老師看了，包裝一下完全可以做一張專輯主打歌，這一局的淘汰也輪不到你們，何必呢？”
看向趙磊，何康生恨鐵不成鋼，“于夢退賽是因為學校那邊假期到了請不了假，這我可以理解，你趙磊又湊什么熱鬧？”
如果于夢走了他還可以接受，趙磊走了可是節目一大損失，連韓虹私下都說趙磊有奪冠潛質。
好好培養一下，砸點資源進去，趙磊將來肯定又是一個實力派唱將歌手。
門口聽到談話，方景沒進去，想了想還是轉身離開，趙磊要走肯定有他的理由。
……
下午六點，趙磊和于夢離開，方景請假去送他們，一路上趙磊興高采烈聊了很多，一點淘汰失落感都沒有。
他們下一場既然決定不參加，這場何康生肯定不會讓他們過，不然到時缺人不好跟觀眾交代。
舞臺上，于夢很用心的唱了方景給她的歌采茶紀，韓虹和黃小明昧著良心打了不過，李雯則是按照節目組要求給通過。
趙磊的情況也是差不多，他唱的是南方姑娘，只不過仿佛是故意，好幾次他都彈錯弦，唱得也不用心。
沒有意外，三票否決，深深鞠了一躬后從容下臺。
“對了，接下來你要去哪流浪？”機場門口，方景突然問道。
“天大地大四海為家，走到哪算了，XC那邊我還沒去過，布達拉宮，大昭寺，聽說這些地方不錯，有機會去看看。”
方景疑惑，“那你買成都的機票干嘛？”
“什么成都？我買的是大理的票。”趙磊撇嘴。
“是嗎?我看你們倆一起，還以為都是去成都。”
“神經病吧，我去成都干嘛？”沒理方景，趙磊揮了揮手，轉身去售票廳拿票。
于夢留在原地，一臉內疚的道歉，“對不起方景，白瞎你寫的好歌。”
方景搖頭，“怎么會白瞎呢，你不是唱得很好嘛！對了，以后你還唱歌嗎？”
眼神一暗，于夢傷心搖頭，“這次我是偷偷出來的，本來只是抱著試試想法，沒想到一路走到這。
除了學校不讓我繼續請假，我爸媽也不同意我走歌手的路，前幾天電視上看到我后就把我大罵一頓。
不過就算我不能當歌手，以后還是會唱歌的，大舞臺上不去，自娛自樂還是可以的。”
“倒是你，我覺得將來你一定會成為大明星，好好走下去吧！希望將來在更大的舞臺上看到你，保重，再見！”
“再見！”
機場人群中，方景仿佛看見趙磊也在和他揮手道別，只不過一瞬間又消失在洪流中沒了人影。
他跟何康生請的假是九點前回去，原本想請趙磊吃飯再走，現在卻是不行了。
眼看時間還早，干脆找了一家網吧鉆進去，何以解憂，唯有碼字。
看著后臺的上萬稿費，方景腰也不疼了，腿也不麻了，喝了……呸！總之心情美噠噠。
十幾分鐘后，方景碼字的手突然一頓，點開度娘，搜索今天魔都到大理的機票。
“趙磊！你大爺的！”
魔都到大理那一欄空蕩蕩的，今天根本就沒有機票，晚上只有一班到成都。
這兩人有事啊！方景不由想到喝酒那天，于夢帶著喝醉的趙磊去賓館，嘖嘖嘖！人心難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