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轟”的一聲巨響,如意子祭出了自己的法寶,直接就將其頂部轟開了一個大洞,亂石滾滾,煙塵飛舞當中,他已經抓到了德庫拉的蝙蝠群的飛行軌跡,然后就勢若瘋虎的對準了那家伙追擊了過去。
如意子一走之后,很顯然被兌禪控制的那些高手也都不要命的追了出去,直到外面都開始變得安靜了下來,方林巖才施施然拍拍屁股走了出來,重新回到了先前的戰場上。
方林巖先看了一眼德庫拉逃走的方向,嘴角微微上揚:
“居然想要算計我?真是天真!”
“以為講述你的經歷就可以拉近我們的關系,然后讓我信任你嗎?呵呵!這是我用得不想再用了招數了好吧?!”
此時方林巖再環顧四周,頓時就發現這次圍殺如意子真的是付出了極其慘重的代價當然,付出代價的主要還是血幫和空虛山莊的人!
和兌禪有什么關系?不是有一句話說得好嗎?崽賣爺田不心疼,反正不是老子苦心積慮攢下來的。
這一幕看得方林巖真的是捶胸頓足心痛異常,在座的各位可都是殺人如麻,視人命為草芥的江湖猛人,就這么死掉了真是太浪費了,這可是多少顆魂珠啊........
平息了一下心情之后,方林巖突然在心中道:
“喂!現在主要戰場已經轉移了,空間的意志已經離開了吧?”
很顯然,方林巖是對莫比烏斯印記說得這番話,結果很快的,就得到了回復:
“是。”
方林巖立即道:
“趕快說說之前是怎么回事?地下的那石盆當中的陰龍精血是什么情況?”
莫比烏斯印記隨即便彈出信息:
“有的關鍵信息被設置了禁制,你自己去查詢好了,我沒必要浪費寶貴的比斯卡數據流來給你解釋,我就說一些沒有禁制的相關信息吧。”
“簡單的來說就是,這下面有一頭陰龍,至于陰龍的一切資料都受到了保密,需要你來調查。”
“然后這頭陰龍平時棲息在這里,上面的那一眼泉水受到了它氣息的污染,就形成了落胎泉。”
“密室當中那個石盆里面的液體,在平時的時候你可以理解成用來收集它的一些排泄物,分泌物的別做出那種惡心的表情,人類追捧的東西里面不乏與這些東西有關的東西!”
“啊?!!”方林巖驚呆了。“不會吧?”
但是莫比烏斯印記立即道:
“蟹黃蟹膏是不是排泄物分泌物?妹汁是不是?龍涎香是不是?鹵肥腸/毛肚/牛癟火鍋/牛鞭湯/提燈/是不是與之有關的?”
面對莫比烏斯印記的排比句轟炸,方林巖啞口無言,只能老老實實認輸:
“是是是,你說的都對。”
“你不要小看了那一口石盆里面的東西,如意子就是為了霸占它,才與西梁女國發生了根本性的沖突,這東西叫做陰龍膏,算是落胎泉水的進階版。”
“西梁女國這邊產出的血菩提中的重要成分,就是這陰龍膏,并且用陰龍膏兌上大量的泉水,也可以達成普通落胎泉水的效果,但是這個過程不可逆。”
“那么我們后來搜集到的那些帶著血絲的白色發光液體呢?”
“說實話,這件事其實都沒有在我的預判當中,完全是那個吸血鬼搞出來的突發事件。”
“它施展出的那一件一次性道具是真的強,可以說已經到達了神器的威力!相當于上古金烏的一擊!”
“這樣至陽至剛的火焰攻擊,恰好與地下蟄伏的陰龍物性完全排斥!這么說吧,二者就是完全不兼容,甚至是本質上的沖突,一旦相遇的話,必然要以一方的消亡才能作為最終的結果。”
“所以當時密道里面突然出現的冰寒之力,還有那一聲詭異的悶吼,就都是陰龍現身搞出來的了?”
“是的,最后的結果是陰龍徹底將那來自太古的金烏之火壓了下去,不過它本身情況特殊,所以全力一擊之下,自己也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傷害。”
“于是,那個石盆里面的陰龍膏當中,就混入了陰龍全力一擊流淌出來的精血和龍涎!所以都勉強稱得上是陰龍精血了。”
“對了,還有一件事,你觸發的里程碑:龍之錮其實門檻不高的,只需要觸碰到普通的落胎泉水就行。”
方林巖點點頭:
“我懂了,門檻不高就意味著還有其余的人能夠接觸到這個里程碑,而落胎泉水的保質期很長,可以被人到處攜帶,因此我要面對的競爭者并不會少。”
“你明白就好,做正事了。”
莫比烏斯印記說完了以后,方林巖的視網膜上就出現了一個箭頭,赫然停留在了旁邊的一具“尸體”上,方林巖三步并做兩步,搶上去一看,發覺這個人居然還有一口氣,胸膛還在微弱的上下起伏著。
說起來這個人還是熟人呢,正是血幫的歐思漢,足足學會了四式天殘腳的大高手!
方林巖此時可沒有忘記自己千里迢迢跑來這邊的目的,除了躲避血腥光柱以外,那就是給自己身上的妖虎戰利品賣個好價錢了。
不過這時候他的心里面有些犯嘀咕,自己想要的是與空虛劍術有關的獎勵,怎么救的人卻變成了血幫的?自己對天殘腳可并沒有太大的興趣,可不要莫比烏斯印記弄錯了。
只是雖然肚子里面在腹誹,手下方林巖也沒停著,便給歐思漢檢查了一番傷勢,發覺確實是十分嚴重,直接一點用現代醫學術語來說,那就是渾身多處粉碎性骨折,外加失血過多和多器官衰竭。
兌禪直接將這些被控制的人當成炮灰來用,身上自然不會給他們配傷藥,不過在這些尸體當中,還有一名跟隨而來的西梁女國的女官,這些人顯然是在旁邊觀戰和拾漏補缺的,實力也是不俗。
方林巖急忙去這個女人身上搜了搜,果然找到了傷藥,內服外敷的都有,于是一股腦的給歐思漢灌了下去,然后就背著他朝著旁邊走去,然后找到了一處山洞兩人藏了起來。
大概是傷藥有效,或者說是在放下歐思漢的時候將其傷口給碰到了導致劇痛,等方林巖將之放來的時候,歐思漢就發出了微弱的呻吟聲,然后就很快醒了過來。
他最初有些迷惘的環顧四周,然后嘗試活動了一下手腳,臉上頓時露出了痛苦之色,接下來就發覺了旁邊的方林巖,于是目光停留在了方林巖的臉上,臉上立即露出了一絲譏誚的表情:
“是你?!!怎么?這種情況下兌禪都不放心,要你來盯著我?”
這句話說完之后,想來心情激蕩,頓時劇烈嗆咳了起來,唇角流出了大量的鮮血。
方林巖嘆了一口氣道:
“被那賊禿控制的人什么樣子,你又不是不清楚,干嘛還多此一舉的問出來?不用試探了,我和你一樣,都從其精神控制當中掙脫了出來!”
“再說了,你看你現在的樣子還有什么利用價值呢?對兌禪而言,失去了戰斗力的可都是廢物!”
歐思漢看著方林巖,然后皺眉道:
“你怎么做到的?”
“我信教,是我的神救了我!你也不用擔心我有什么其余的心思,因為我只需要將你放在那里不管,現在估計都已經斷氣了。”
歐思漢看著
“你是空虛山莊的人,為什么要救我?”
方林巖沒好氣的道:
“我是拿著空虛山莊的牌子加入的,在里面呆了沒有兩天的時間,就被直接拽來做炮灰找兌禪,你說在這種情況下我對空虛山莊有什么歸屬感?”
“更重要的是,我是先逃走,然后藏進了那個秘洞里面,接著等到外面沒動靜了才出來準備跑路,說實話本來也沒想過要救人的,只是見到你還有一口氣,因此想要結個善緣所以順手救一把,如果說你覺得我有什么圖謀,那么在下告辭!”
聽到了方林巖的話,歐思漢一時間也沒發覺什么破綻,但見到對方真的轉身就走,心里面反而有些慌了,急忙道:
“小子,等等!我們之前是不是見過面?”
方林巖點點頭道:
“沒錯,在那棟酒樓上,你還差點兒帶著手下把我一起殺了呢!”
歐思漢捂住了胸口,再次咳嗽了起來,然后艱難的道:
“那只是一場誤會......我說謝文,你給我吃的傷藥是哪里來的?怎么沒有多大的效果?”
“西梁女國派過來監視我們的那群女人當中,有人死在了那里,我從她們身上搜出來的!我自己準備的傷藥早就用了,不過即便是沒有被用完,我覺得也覺得不了你的問題,因為那就是空虛山莊配給的傷藥。”
說到這里,方林巖來到了歐思漢的面前,然后蹲下來看著他的眼睛,嘆了一口氣道:
“雖然這么說有些殘酷,但是老兄,我之前看過你的傷勢,我認為你能活到現在已經是祖墳上冒青煙了,說實話,那藥其實挺管用,你覺得沒效果是因為你的傷太重了。”
歐思漢的臉上肌肉劇烈的顫抖了幾下,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些什么,卻又沒能發出任何聲音。
“送佛送到西,我既然救了你,那么也不想有始無終,趁著現在藥效還沒過去,你還有什么遺言想要帶給人嗎?我可以幫忙轉達。”
“在說話算話這方面,我還是有幾分薄名的,你大可以放心。”
歐思漢臉色十分難看,估計正值人生巔峰期的他,在此之前根本就沒想過遺言之類的東西。
方林巖其實也很理解他的心情,換成自己突然知道死期將至,那心里面估計也是接受不了對不?
不過現在時間寶貴,方林巖也不想多拖延,于是眼珠子轉了轉,便很干脆的開始提到了正事:
“那我走了啊,我身上還帶著一顆妖丹,這玩意兒還是新鮮出爐不到三天,是萬萬不能拖的,否則里面靈氣盡喪,必須爭分奪秒送到貨主的手里面.......”
歐思漢聽了妖丹兩個字,陡然就激動了起來:
“妖丹?!!你身上竟然有新鮮出爐的妖丹?是什么妖怪的?”
方林巖愕然(心里卻松了一口氣)道:
“你這么激動干什么?妖丹關你什么事情,有點常識好不好,這東西只能用來煉丹,人若是直接吞了的話,死得不要太快!更何況這東西還是一頭吃人無數的妖虎的內丹!”
“不是我小看閣下,就算是貴幫幫主吃了這玩意兒,只怕也是會被虎妖魂魄上身,徹夜哀嚎而死。”
歐思漢聽了以后,竟是眼睛睜得大大的:
“妖虎的妖丹?還是吃人無數的妖虎,莫非是霸山君的妖丹?”
這一次就輪到方林巖吃驚了:
“天底下的虎妖那么多,你怎么就直接猜到霸山君身上了?”
歐思漢道:
“妖虎雖然多,但是能當得起食人無數的,也就是寥寥幾頭而已。而這寥寥幾頭當中,有的實力極高,有的行蹤飄忽不定!”
“因此若是有一頭會在近期被獵殺,那么多半就是霸山君了。”
“你想必要問我為什么會知道這些信息,因為我從五年之前起,就開始著手搜集這些虎妖資料了!”
方林巖呆了呆道:
“為什么?”
歐思漢咧嘴一笑,他的蒼白牙齒上沾了鮮血,看起來竟是有幾分瘆人!
“因為我并不是純粹的人!”
“我母的家鄉乃是在木納塝,那是一個十分蠻荒原始的地方,歷來就有以人牲供奉山君的傳統。”
“被送上山的人牲會被關在山君廟里面,第二天通常都消失不見,結果那一年部族爭水的時候,打殺了鄰村的三個后生,于是就將三具尸體都抬著,和人牲一起送到了山君廟里面去......”
“第二天,三具尸體不見了,和我母一起被送去供奉的兩個后生也不見了,只有我母還活著,卻已經呆滯非常,神智錯亂。”
“只是,她接下來就足足懷胎二十個月,然后生下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