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沐春所說的B站之后，賈天算是明白什么是很多種人格了……
“我的話大概有三十種不同的人格，也就是說在我身上有三十幾個人，他們都是我一個人！”
畫面中是一位……賈天分不清是男孩還是女孩。
“哈，我也不知道是男孩還是女孩。不過他一個人身上有三十幾個人呢，可男可女吧。”
沐春微微一笑，又自顧吃了起來。
這才幾歲啊，看起來也就十六七歲，哪來的多少人生啊，還要三十幾個人一起過？
賈天算是真的摸不著頭腦了。
將信將疑地點了另一個視頻。
畫面中出現一個眼神閃來閃去的女孩，看起來年紀比剛才那個穿著連帽衫的人還要更小一些，女孩介紹自己說，“我有一百一十八種人格，也就是說有一百一十八個人住在我的身體里，但我對他們每一個都有記憶，我們還會交流。”
聽到這里賈天更納悶了。
不是說記不得這些人格嗎？不是說全都沒有記憶的嗎？怎么這個視頻里又說能交流呢？
“沐春，一個人身體里住著一百一十八個人？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梁山好漢也不過一百零八人。”
賈天越來越不相信多重人格這種事了，他簡直覺得沐春在和他開玩笑。
“店員，這個是什么花做的，就是這個甜湯上面的花是什么做的？”
沐春招呼一個店員到身邊，端著一小碗玫瑰色的湯，虛心請教起來。
店員看起來也就20出頭，剛才阻止沐春觸碰瓶子的時候非常嚴肅，現在卻面帶微笑，還有幾分自豪。
“就是這個湯。”
沐春舀了一勺，放進口中，表現出滋滋有味的感覺。
“是不是非常清甜可口？”店員彎下腰，笑著說。
“對對，特別清甜可口，而且啊，還有特別特別小的顆粒感，我一開始以為是魚籽，但是這是素食店，肯定不是魚籽，你看就是這里。”
沐春又將碗湊近到店員面前，身體也跟著一起湊近店員。
賈天有些看不下去，剛想咳嗽一聲，一想，沐春也是單身，這小姑娘又生的那么清秀，大家都是男人，這方面還是理解第一的。
“你看呀，就是這里，看見嗎？”
女店員幾乎挨著沐春，還是沒有看到湯里面有什么微小的魚籽般的顆粒。
沐春一臉失望，放下碗，說道：“那就算了吧，我猜可能是花蕊吧，這個難道是薔薇科類的花？”
“這個我不是很清楚，不過我們店里使用的花全都是老板親自種的，非常健康，您要是喜歡可以帶一些我們的半成品材料回去，我們還有一些餅干和甜品供外賣，送禮或者自己吃都很好，價格也很公道。
真的嗎？在哪？我很感興趣，現在就想看看。”
沐春這么一說，店員高興極了。
這樣的雨天，原本以為不會有什么生意，突然來了一位對花材很感興趣的客人，店員也很樂意多多向他介紹。
“這是薄荷曲奇，這是牽牛花曲奇。”
“牽牛花？也可以食用的嗎？”沐春一驚一乍的，像個沒見過世面的孩子。“這個是什么？是果凍嗎？”
“這是香燭，是我們老板親手制作的，五種款式，五種顏色，五種不同的香味。”
“為什么是五種？”沐春喃喃道。
“什么？”店員沒有聽明白沐春的意思，重復了一遍。
“我的意思是，只有五種味道嗎？我都買可以嗎？”
“您是說您都要？”店員面露高興之色。
她來店里工作三個月了，第一次遇到要買5款香燭的客人，因為這款香燭的價格真的是不便宜。
“先生，這香燭一款的售價是1980元。”
“什么？”
“嗯，1980元，因為是全手工制作的，而且雖然是五款不同的香味，但即使是相同款式的香燭，香味也是不同的，略有差異。”
“沐春，你什么時候對這種女人家喜歡的東西感興趣了？”賈天在一旁友好地暗示了一下沐春。
工資還沒發呢，1980元一款，對普通醫生來說還是太貴了吧。
“我這個鼻子啊，對香味特別敏感，據說世界上一般人也就能辨別20004000種氣味，經過專業訓練的可以辨別出10000種以上的氣味，我覺得我吧，大概就是天賦異稟，不需要什么訓練就能辨別出10000種以上氣味的那種‘天賦者’。”
賈天斜斜看了沐春一眼，繼續低頭喝粥。
“那么先生，你是每款都要購買嗎？”
“不是。”
沐春斷然說道。
店員臉色一沉，很快又恢復之前的殷勤，“先生，那您先買一款好了，這五種顏色您喜歡哪一種我跟您介紹。”
“有什么特別含義嗎？”沐春問。
“有啊，這五款香燭分別代表，水、火、地、風和靈。”
水、火、地、風和靈。
這五個字沐春很快就想到了它所代表的含義。
這不正是中世紀的五芒星所代表的五種元素嗎？
五芒星，顧名思義，一筆可畫完，就是一個五角星的形狀，每一個定點代表不同的元素。
右上為水元素，右下為火元素，左下為地元素，左上為風元素，最上方為靈元素。
在希臘神話中，五芒星是大地女神Kore的象征；凱爾特人將五芒星作為冥界女神摩根的象征，在凱爾特傳說中，太陽英雄加溫為了向女神表達敬意而在自己血紅的盾牌上畫了五芒星。
畢達格拉斯學派的神秘主義者也崇拜這個符號，將它稱為“五回交錯的誕生”。因此，在神秘學中，尖角向上的五芒星代表者“生命”和“健康”，被用作祈求幸福的魔法符號，也被作為守護符和治療傷病的符號。
然而，涉及神秘學，這個事情就更為復雜了。
由于五芒星可以一筆畫出，因此古人也迷信它可以防止惡魔和惡靈的侵犯。在神秘學的魔法陣中，圓形魔法陣用于保護魔法師本人，而五芒星則被用于封印惡魔、其線條的五個交匯點被認為是可以封閉惡魔的“門”，可以將惡魔封在五芒星中間的五邊形中。
因此，教會將五芒星稱為“惡魔的紋章”、“女巫的十字”、“魔法師之星”和“女巫之足”，甚至宣稱人狼的腳后跟就有五芒星。
“先生，先生？您看您需要哪一款？”
見沐春猶豫不決，店員又含蓄地催促了一聲。
“那個，有沒有試用品？”
店員的情緒從一開始的高高興興變成了有些不樂意。
這位客人估計是覺得價格貴吧，試用品也不是沒有，可是真的要拿給他嗎？
店員嫌麻煩，抬頭朝店長的方向望去。店長大概明白店員的意思，點了點頭。
“那您稍等一下，我去給您取試用品。”
店員離開后，沐春仔細端詳了桌子上的幾款香燭，片刻之后，又拿出手機拍了幾張照片。連帶桌子上的瓶子也一并拍了照片。
“你拍這些東西做什么？”賈院長問。
沐春暫時無法告訴賈院長他心里的猜測，如果他的推測是正確的，那么很可能他即將發現劉美背后那個隱藏著的人究竟是誰，還有這幾個月來一直縈繞在他周圍的那股奇怪的香味，也許正是出自這位咖啡館老板的花園里。
但是這些他現在還不能對賈天說，沐春越來越覺得最近發生的這兩件家暴案也許并非單一，但是他又實在想不出究竟有什么關聯，但是很顯然，今天陳豐的父親和母親會出現在醫院里，很大原因是他們懷疑自己的孩子并非如警方所言死于煤氣中毒，這其中可能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另一邊，馬路又說有一名女性指控耿夢謀殺陳豐，現在正在調查中。
事發當日清晨，兩人被發現在房中昏迷，送往醫院之后，耿夢活了下來，陳豐卻死了。
看上起真的就像一場普普通通的煤氣中毒事故，可是且不說繞海早就換上了天然氣，雖然天然氣不完全燃燒加上通風不足的情況下也會引發呼吸困難甚至窒息，可這種情況很少見了，原因是爐灶的安裝位置以及天然氣熱水器的安裝位置，在繞海都是有相對嚴格規定的。
燃氣公司也會逐家逐戶進行安全檢查。
除非耿夢所在的那個小區老舊程度過高，或者熱水器裝在了不通風的衛生間。
這也說不過去，就算熱水器在衛生間陳豐和耿夢也不會在清晨時候被發現昏迷不醒，兩人被發現的時候是在臥室里的吧。
仔細想來還是疑點重重。
而且恰巧這事情因為涉及家暴，被媒體和劉美案件放在一起報道，現在整個繞海市民都在議論。
兩位老人估計也是受不了這些議論，畢竟人已經死了，還要被人說成是死有余辜，是因為他家暴前妻。
這樣的罪名，老人家不想認。
至于陳豐當年對耿夢的家暴到底是什么樣的情形，沐春根本就不清楚。
但這不重要，第一，從張枚的態度來看，張枚因為耿夢昏迷中喊著她的名字而疑惑不安，特意到醫院來找賈院長，聊的肯定是當年醫學證明之事。
能和張枚聊聊耿夢和陳豐的，恐怕在整個繞海只有賈院長一人。
張枚的擔憂是什么？
同樣，今天陳豐的父母來到醫院找的也是賈天，如果當年的事真的一目了然，毫無爭議，賈天今天也不會猶猶豫豫，還要找沐春咨詢“人是否會不知道自己做過的事。”
他為什么會有這樣的疑問？
不重要。
他想的方向又是否正確？
也就是說賈院長是不是在懷疑陳豐是一個有精神病的患者？
這也不是太重要。
透過表面看本質，賈院長既然有懷疑，那就說明當年的事可能存在并不清晰的地方。
張枚的擔憂，賈院長的懷疑，陳豐父母的請求。
陳豐已死，身體都已經火化，他本人無法開口說任何事，不論是前幾天發生的還是當年之事。
就算是沐春，也沒辦法判斷他是否真的有分離型人格障礙的問題，或者有其他類型的疾病。
他不能開口，也不必開口，另外三個人的表現已經可以描繪出一個大大的“問號”！
現在再加上那個到警局報案的人，這場家暴背后隱藏的究竟是什么？
恐怕真相很快就會出現。
店員拿來一個白色托盤，托盤上方擺放著，紅、黃、綠、藍、白，五種不同顏色的香燭。
“您需要點燃還是就這樣看一下就好？”
店員取出一款紅色的香燭遞給沐春。
沐春假裝很感興趣地聞了一聞。
滿意地點了點頭。
“不喜歡這款味道嗎？”
“啊，很喜歡，有一種強烈的生命力的感覺，對了，我剛才又想到一個問題。”
“什么問題？”店員盡可能保持耐心。
聊了那么久，女孩也有了脾氣，總想著無論如何今天要讓這個客人買下一個香燭，要不然她不是白白介紹了半天嘛。
“我想問問，這個味道每一樣我都很喜歡，但是我有沒有更好的辦法能夠擁有這種味道呢？”
“什么意思？”女孩有些聽不明白。
“我是問，有沒有類似于香水那樣的東西，你們老板自己制作香水嗎？”
“香氛那種嗎？”女孩嘟嘴沉思。
“是的是的，還有精油什么的，我也不懂，我就是很想給我喜歡的女生買一些，而且我覺得吧一次就送一個味道就好，但最好是一個系列的，比如紅色香燭配上紅色香水，同一款味道，這樣女生上班的時候聞到自己身上的香水味就會想到是我送給她的香水，就會想到我了。
晚上回到家洗澡的時候，點上香燭，房間里又都充滿了相同的味道，她又會想到，這也是我送給她的香燭，這樣一來，不就是白天晚上都是我的味道了嘛。”
這男人可真的是很會想啊！
但是也有點道理。
女店員哭笑不得，賈天在一旁已經沒了耐心。
沐春有什么喜歡的女孩子呀，也不知道和店員胡亂說些什么，給他一個B站“學習”，自己就和店員聊了半天。
“沐春啊。”
賈院長輕輕喊了醫生，還把手機關掉放進褲子口袋，這個動作顯然是在提醒沐春，可以適可而止了啊，我已經看完視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