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時間轉眼來到周五。
數學組辦公室。
周海宏腳步匆匆的來到顧律辦公桌前，“顧老師，明天周測的題目弄出來了沒？”
顧律抬頭，“早就弄完了，周老師，你要不要提前把把關。”
周海宏擺擺手，“不用了，就像我之前說的，只是一個普通的周測，就算題目簡單一點也沒關系，正好還可以讓那群學生漲漲自信心。”
“對了。”周海宏把一份卷子遞給顧律，“這是我出的那部分題目。今天下午和明天一整天都有事，恐怕來不了。明天的周測，你幫我盯著點。等后天我回來了再一塊批卷。”
“那個，周老師，你真的不看看我出的題目了？”
“不了，不了，顧老師，我還有事，先走了。”
說完，周海宏便夾著公文包快步離開辦公室。
顧律搖頭笑了笑，拿過周海宏遞給他的試卷看了起來。
…………
次日。
高三重點班的周測如期開始。
上午考語文和數學，下午是理綜和英語。
語文兩個半小時，數學兩個小時的考試時間，從八點第一堂課開始考的話時間肯定不過，因此早自習的時間也被利用起來。
“顧老師，你到了。”
“馬老師，早上好。”
和顧律打招呼的是十八班的班主任兼語文老師的馬秋梅老師。
是一位四十多歲，打扮老成的中年女人。
“周老師今天有事來不了，所以十八班和十七班這兩個班級的數學監考工作，就全部麻煩顧老師你了。”馬老師客氣的說道。
顧律點點頭，“這件事周老師已經囑咐我了。”
“那好，顧老師，那我等他們語文考完后就去通知你。”
“可以，我就在辦公室。馬老師到時候直接讓畢齊和馬正軒來我這拿試卷就行。”
快十點的時候，顧律正坐在辦公室里撰寫他那篇四維Minkowski空間中子流形的微分幾何論文。
論文的主體部分已經搞定，顧律正在進行最后的收尾，預計下周就可以正式投稿了。
這時，畢齊和馬正軒推門進來。
“老師，我們過來拿試卷。”畢齊開口。
顧律指了指桌子一側的兩摞試卷，“呶，就在那邊，你們先……算了，你們等下，我和你們一塊上去。”
畢齊拿完卷子，湊到顧律身后，看著電腦屏幕上那滿滿的英文和數學符號，有些發懵。
“老師，您這是？”
“哦，沒啥，一篇論文而已。”
“那怎么是英文的……”
“廢話，投稿到國外SCI上的論文，不用英文寫用什么。難道用中文寫完再翻譯成英文？”
“SCI……”畢齊忽然怔在原地。
畢齊曾了解過學術圈的一些內容，自然知道，SCI這三個字母代表著什么。
打完最后一行公式，顧律合上電腦，拍拍畢齊的肩膀，“好了，別在那愣神了，考試去了。”
“哦，好好。”誰也沒有察覺，畢齊望向顧律的目光，已經帶著一絲崇拜。
顧律敲了敲黑板，“考試時間十點到十二點，不允許提前交卷，更不允許作弊。雖然只是一次周測，但你們要是作弊被抓住的話，這個污點依舊是會被記錄在你們的檔案里。”
同學們齊聲答應。
“哎，劉洋，你知道這次周測的數學試卷是誰出的嗎？”試卷還沒發下來，兩個同學在小聲閑聊。
“我聽隔壁班的數學課代表說，是我們新來的顧老師和周老怪合作出題，顧老師出選擇和填空，周老怪負責后面的大題。”
“還有，還有，他還說周老怪透露了一句，說他出的那幾道大題難度都不大。”
“那就很舒服了，顧老師剛來，恐怕沒有多少出題的經驗，題目難度也肯定不會高。所以說，這次試卷的整體難度比較低。嗯，這次穩了！”
在兩人閑聊的功夫，數學周測試卷也發到他們手上。
按照習慣，他們先掃了一眼后面幾道大題。
果然，難度都不算大。
兩人對視一眼，從彼此眼中看到了欣喜的笑意。
他們的成績在班內位于中游。這套試卷的難度中等偏下，對他們來說，是最有利的一種形勢。
把試卷翻到正面，拿起筆，開始答題。
三十秒過去了，一分鐘過去了……五分鐘過去了，
那支筆就始終停在空中，沒有落下去過。
額頭上，密密麻麻的汗水在流淌。
這特么……到底是什么鬼題目啊！
選擇題第一題，想了兩分多鐘，不會！
好，那我做第二題！
可第二題特么的比第一題還難！
后面幾道選擇題的難度，更是逐級增加。
甚至到了第七題，他們都已經看不懂題目到底在將什么了。
就是那種，每一個符號我都認識，但連在一起就徹底懵逼的狀態！
十道選擇題看下來，他們心里哇涼哇涼的。
涼透了啊！
十道五分一個的選擇題，一個都不會啊！
既然這樣，選擇題我不做了，我直接做填空題總行了吧！
可填空題的五道題目看完，他們一口老血差點直接噴出來！
這是什么神仙題目啊！
單是填空第一題，在他們看來，就可以直接拿出來當高考壓軸題了！
后面的幾道，他們更是光看著，就心生怯意。
這，就算是競賽題，也沒有這么變態吧！
顧老師，你真的，好狠心啊！！
他們早就知道，這位新來的顧老師有些不好惹，可沒想到，一上來，就給他們好好上了一課！
兩人下巴抵在課桌上，一臉生無可戀的樣子。
班內的其他同學狀態也不必這兩人好到哪去。
一個個雙目怔怔的低頭望著試卷，一副懷疑人生的樣子。
我是誰？我在哪？我在干什么？！
說實話，他們真的沒想到，選擇和填空會難到這種程度，不是地獄級，而是華國乒乓隊等級！
整個班內，對這十五道題目還有一戰之力的，只剩下畢齊和馬正軒兩人。
但兩人也是相當艱難。
畢齊是在草稿紙上寫寫畫畫一陣后，就揉揉亂糟糟的頭發，還時不時長嘆一聲。
馬正軒一只手扶著額頭，臉上的表情一直糾結著。
徹底放棄掙扎的班內其他人把殷切的目光投在兩人身上。
兩位大佬，千萬要加油啊！
作為我們十八班最后的牌面，可千萬要證明給顧老師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