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高師兄，有沒有興趣，挑戰一下極小模型綱領的第二問題？”
顧律清晰的聲音，傳入高師兄耳中。
挑戰……極小模型綱領第二問題？！
高師兄當場直接愣住了。
接著他狠狠咽了口唾沫，舔舔干澀的嘴唇，苦澀的笑笑，“顧師弟，你是在開玩笑的吧？”
極小模型綱領第一問題，雖然在數學界，一直將其與極小模型第一問題并列。
但只要稍微有點極小模型常識的數學家都清楚，論難度，極小模型的第二問題和第一問題完全不在一個層面上。
極小模型綱領第一問題，只是極小模型綱領這個副本，其中一個守關小boss而已。
極小模型綱領第二問題，才是最后的通關大boss。
但顯然，那不是高師兄有資格挑戰的等級。
也因此，他從一開始，就只是把目標放在極小模型綱領第一問題上。
至于極小模型綱領的第二問題，那是半點嘗試的欲望都沒有。
但如今……
顧律卻親口對他說，想要挑戰一下極小模型綱領第二問題。
高師兄的第一反應是顧律在和他開玩笑。
“師兄，我是認真的！”顧律語氣嚴肅，沒有半分要開玩笑的意思。
“你……你真的想要挑戰極小模型綱領的第二問題？”高師兄的腦子還處于當機狀態。
顧律肯定點頭，語氣不波不瀾，“我想嘗試一下。”
“這三個月的時間，我在研究極小模型綱領第一問題同時，對極小模型綱領這整個研究方向感悟頗多，腦海中有一些自己的想法。”
“而極小模型綱領的第二問題，可以說是在第一問題基礎上的一種延伸，很多理論可以直接從第一問題中套用過去。第二問題是難，但還不至于讓我望而止步的程度。”
“正所謂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我們剛剛解決了第一問題，正處于氣勢的巔峰，那就再順手解決了第二問題豈不完美。”
“高師兄，無論如何，極小模型綱領的第二問題，我是要嘗試一番的。至于你是否加入，完全憑你本人的意愿？”
內心里，顧律還是希望拉高師兄入伙的。
任務時限只有六個月，但目前時間已經過半。
即便顧律現在水平提高了不少，但也沒多大把握，在三個月內就解決極小模型綱領的第二問題。
有高師兄配合的話，把握會大不少。
再怎么說，高師兄也是位能從普林斯頓數學系畢業的博士生。
但高師兄不加入的話，也在顧律的預料之內。
畢竟，風險系數有點大。
一旦研究失敗的話，那浪費掉的，可是大量的時間和精力。
電話那邊，高師兄足足沉默了幾十秒。
“我……加入！”高師兄輕吐一口氣，語氣由第一個字的猶豫變為堅定。
“高師兄你不用勉強。”顧律開口。
“我沒有勉強。”高師兄搖搖頭，輕松的語氣，“顧師弟，師兄信你！”
顧律感覺肩上的擔子一重，正色開口，“高師兄，我顧律也在這給你一個承諾，三個月內，關于極小模型綱領第二問題的研究的進度若沒有超過50，我會親自停掉這個項目。”
高師兄苦笑，輕聲喃喃，“三個月，進度50。你的設想有些太理想化了，不可能這么快的。”
顧律嘴角上揚，“不，恰恰相反。我倒是以為，我們那時的進度，肯定不止于此！”
新生的軍訓，一直到九月底才結束。
又恰巧趕上中秋節和國慶節碰在一塊，所以剛剛軍訓完的大一新生們便喜提10天小長假。
美滋滋！
不過當一個個曬得黝黑的同學們，咧著一口大白牙出現在父母面前的時候，讓一眾家長懷疑眼前這個黑娃到底是不是那個自己親生的崽。
燕大，即便是國慶期間，圖書館依舊是處于爆滿狀態。
論藏書，燕大的圖書館排在華國大學圖書館的首位，共計800多萬冊。
最近一段時間，顧律成了燕大圖書館的常客。
為了解決極小模型綱領的第二問題，顧律差不多把學校圖書館數學分區，有關代數幾何中的雙有理幾何部分的藏書，全部看了個遍。
顧律已經數不清多少次，被燕大的女同學被當做是學長了。
對此，顧律只是笑笑，沒有過多解釋。
畢竟，以他的年紀，如果不是跳級太快的話，現在應該還在讀研。
又有誰會想到，他已經是燕大數院的一名老師了呢。
出了燕大圖書館，一直往北走幾步，跨過臨湖路，就能看到燕大的著名景觀——未名湖。
據傳，當時為未名湖取名時，提出了很多參選名稱，但都不很令人滿意，最后國學大師錢穆先生一錘定音，直接以“未名”稱之。
顧律從回燕大后，一直忙于研究，倒是忘記去這個燕大特色景點去看看了。
未名湖畔，楊柳依依。
波光柳影，漣漪點點。
幾年過去了，未名湖的景色一點都沒變。
望著那相聚在湖畔的一對對青年男女，無一道熟悉的身影，顧律不知為何產生了一種物是人非之感。
顧律還記得，他在燕大讀本科那段時間，養成了每天都到未名湖畔晨讀的習慣。
而有許多人，給顧律留下了極深的印象。
比如說，每天都會帶女朋友來湖邊看風景，但女朋友三天換一個的小胖子。
堅持苦練中文，但依舊說的很蹩腳的黑人小哥。
長得沒顧律帥，但依舊堅持不懈勾搭小學妹的老學長。
呃……
還有幾位每日清晨在湖心小島上，耍著太極劍的大爺大媽們。
現在都不見了。
只剩一群你儂我儂依偎在一起的男女、男男、女女們。
“我什么時候會這么多愁善感了。”顧律搖頭連連苦笑。
或許是觸景生情，還是真的閑的蛋疼，顧律確實傷感了一陣。
不過傷感來的快，去的也快。
想起高師兄那邊還等著自己最新的運算數據，馬上要上的數分課還有很多章節的課程沒有備好。
公寓里的家具有一些實在是不能湊活著用了，還需要再去家具商場跑一趟。
唉，意識到自己現在這么忙的顧律，沒了半點欣賞美景和傷春悲秋的功夫，而是直接打算轉身離開。
但這時，顧律剛剛轉身，就接著目光一怔。
一穿著長裙的女子，望著顧律，笑靨如花，“顧老師，早上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