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歸,本該晴天氣淑濃如酒。
奈何橫生灼陽,炙烤的眾王居千米范圍,如夏日炎炎,煩躁而悶熱。
眾王居內。
諸王拂袖,清掃身上灰塵,凝視外面。
盡管他們是被辱了。
但陳初見同為王,教訓許桀,也算為王朝之王爭回了顏面。
拋開怨恨諸多。
此次,倒是集體服了陳初見。
躲遠點的人們,噤若寒蟬,連句議論都沒敢發,誰知會不會有許家某位大人物,氣不過,先拿他們撒氣。
可看此刻情形,卻極令人瞠目。
那位兇人沒停。
一手捏人。
一手搭在殺戮劍匣上。
嘴中甩一句:很久沒開殺戮劍匣了。
瞬間,誰敢上前半步。
許家看似強勢,也不被震懾,頓了一下嗎。
打頭陣的被撂倒,許家眾強被驚動,聯袂圍殺一人,這怕將成皇宴未開始之前,最轟動矚目的事。
不過。
此番來的人,還真不少。
元神五位,修為最高為元神八重,金丹二十幾位,沒一個是垃圾的。
單單氣勢,便壓得身后躲閃的人,惶惶不安。
還不知道隱藏在后面的重量級人物,又有多少。
偏偏這位兇人,一點不懼,該怎么辦,就怎么辦。
荊軻退回旁邊。
神念鋪展彌漫,封鎖周邊,化為禁區,誰敢闖入,他第一時間會做出反應。
首次亮相。
那欣長身影,飄逸冷厲的外表,斜飛如瀑的發,無不是透露著少見的風采。
這位秦王,氣質已是驚艷至極。
連身邊的人,亦如此非凡。
令不少人狐疑,難不成是那位大人物的私生子,到王朝歷練去了?!
要知。
這種事,可不少見。
九州中,皇朝可非神晉一個,還有帝朝等,為培養優秀繼承人,那些大人物,可是費盡心思,連段皇主也曾有段時間,讓七位皇世子做普通人,到外面歷練。
“你若再執迷不悟,那別怪許家以多欺少,下殺手了。”
見陳初見未停手。
元神八重的強者冷聲提醒,面色遽是難看。
作為許家族老,他見過太多王公朝臣,及各類強者。
但是。
于強悍的門閥而言,皆無懼。
除了朝堂。
這神晉中,許家還沒怕過誰。
可獨獨怕狠人,玩命的人。
因為,哪怕你家族再大,這些狠人時不時叮你一下,依舊能叮得千瘡百孔。
而陳初見。
就是他們忌憚范圍內的狠人,兇人。
殺了一尊金丹。
兩尊元神。
再加上許桀這位優秀小輩。
于門閥而言,雖傷不了根骨,可若多來幾個如陳初見一樣的,那許家能承受得了多少。
為了震懾。
對付這類人,顏面可暫時放下,將之強勢鎮殺,付出代價,才能以儆效尤。
瞬間,他們又圍殺上去。
陳初見身上的金烏火,覆蓋一丈又一丈,猶如一尊火神,捏著許桀,轉向圍上的許家人,直接將許桀焚殺。
沒一點猶豫。
干脆利落。
先殺再說。
就是這么狠、兇。
連觀看的人群都嚇了一跳。
“混賬!”
最后的底線被踐踏,許家老輩勃然大怒,箭步一跨。
轟隆!
陳初見抓著殺戮劍匣,殺戮兇氣更狂猛釋放,孽業彌漫,令春日普照的天,陡然昏暗。
仿若,黑云壓城城欲摧。
“敢進一步,不介意推平了你許家。”
陳初見一眸掃過。
語氣難見的肅冷。
殺性可一點都沒掩飾。
掌下,殺戮劍匣染了七萬多人的血,沾染殺戮氣,血腥氣,醞釀出濃厚的殺霧,影響周邊千米中的人的意志。
“那劍匣有古怪。”
虛空一角。
許于教眼眸一瞇,死死盯著殺戮劍匣。
旁邊,站著一位氣質絕世,凌厲如鋒的青年,打量陳初見,問道:“許家主看出什么名堂了?!”
許于教,正是許家主。
青年,則是段皇室二皇世子,段玄軍。
“暫時沒看透。”
許于教皺眉,道:“陳初見實力不俗,但單單一人,遠遠沒勇氣來撼動許家,他身份連夜查了,確實是王朝皇帝,微不足道。”
“所以,我懷疑,他背后可能坐著一個巨頭,是誰,尚未調查清楚。”
段玄軍負手屹立,沉思,將可能的巨頭推算一遍。
但也沒猜出。
可,陳初見是出現于皇城的最不確定因素。
不得不防。
轟轟……
卻在此時。
街道一側。
重甲列隊,殺氣騰騰的奔向眾王居。
許于教目光一轉,眉皺得更深,“那位怎么也來了,也想摻和一腳?!”
段玄軍轉眸,瞥一眼。
眾王居外。
劍拔弩張下。
軍殺之氣,如風狂卷,遠遠撲殺而來。
風掃沙塵,與昏暗的天映襯,猶如戰場大戰將至。
噠噠噠……
戰騎踏來,黑玄甲籠罩全身,極其威武、恐怖。
玄金軍!
躲遠的人已認出。
最前面,是一個國字臉,絡腮胡的魁梧大漢。
粗狂、凌厲。
一身修為,儼然到達元神九重,渾厚如山,壓破人心。
曹神將。
封王榜上的絕世強者。
天,連這尊大人物都驚動了。
“曹神將不處理軍務,怎有閑情逸致來逛街。”
許家那位元神八重的老輩,看到來人,收了收氣勢,看向曹神將,封王榜六十一位,能抗過通天境的能人。
“許梟,陳初見殺了我玄金軍將領,本將來問問,這算不算處理軍務。”
曹神將語氣渾厚而洪亮,中氣十足。
許家眾人面色微凝。
過問,用得著這節骨眼上?!
曹神將打量許家人,片刻瞇眼道:“此地乃是陛下親令修建接待眾王的居所,許家派這么多人圍著,是要攻入其中,給陛下下馬威嗎。”
質問蓋罪之語,令許梟面色陡變,當即抱拳道:“許家處理點事,無意冒犯圣威。”
“既然不冒犯圣威,那你們還待在這干嘛,莫不成還想陽奉陰違,那本將可要拿人了。”
曹神將眉壓下,冷肅至極。
許梟沒動。
眼神殺氣灼灼,瞥一眼一夫當關的陳初見。
此時,元神中突然傳來許于教的傳話。
他猶豫一下,冷掃陳初見一眼,才抓著許桀和護道人的尸體離開。
許家人即便不甘心。
也得打道回府。
聲勢浩大的來拿人,殺人,結果,回去時,沒帶走陳初見的人頭,反而帶著自家人的兩具尸體,這恥辱,難消。
不過,話說回來。
這位兇人,又怎么惹曹神將了?!
許家人走,玄金軍可沒走。
曹神將望一眼離去的許梟,又瞥一眼虛空,才走向陳初見,看了看殺戮劍匣,才打量陳初見,閃爍好奇。
江陵之事。
皇城風聞。
也得知一些。
連他都得說一聲,狠人。。
而今看著架勢,是要一人平推了許家嗎?!
走上去,他開口問道:“寒山是你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