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修繕王宮的事,得先往后排排。
子受還有一個大計劃。
去陳塘關蹭蹭。
子受不知道石磯來朝歌是干嘛的,大概是來搶業務的?
據殷大胖子所稱,石磯在朝歌北城開了個卦攤,與姜子牙、云中子分庭抗禮,堅決不讓算命業務被闡教壟斷。
這和子受無關,不過他看到石磯身邊的道童只有一個,就知道哪吒已經下了毒手。
而哪吒攪翻龍宮殺海夜叉抽龍筋,大概也在這個時間點附近。
如果自己找機會往陳塘關一行,碰上水淹陳塘關,把這個鍋給背上,不就是名正言順的天譴了嗎?!
太阿劍帶來的困擾,瞬間消失于無形。
看吶!紂王對抗天命遭天譴了!大家還不快罵起來?
水淹陳塘關之后,再來一個罪己詔。
用詞要講究一點,痛陳罪狀但認錯態度奇差無比,體現出明知有錯但拒不承認,只是迫于無奈才下詔。
這樣既能加深民憤,又因為最終還是下了罪己詔,而不至于有人冒險造反。
........
次日,早朝。
大臣們很欣慰,之前大王不早朝果然都是裝出來的,平叛之后,一天都沒耽誤。
子受也懶得解釋,等計劃開始你們就知道我在干什么了。
王座之上,他眼神示意費仲。
費仲咳嗽兩聲,道:“啟稟大王,陳塘關總兵李靖有奏報。”
陳塘關?
聞仲皺眉,陳塘關在東面,是防備東夷的第一道防線,有名將守備,近些年沒有絲毫疏漏。
突然奏報,莫非東夷.....
子受裝作不知道的樣子,道:“呈上。”
當駕官接過竹簡,道:“三日前,有人看見陳塘關以北的鳳凰山中有玄鳥出沒,發現玄鳥行蹤的人不少,還有人說,親眼看見一只鳳凰自山頂而出,與玄鳥共同展翅而游。”
還沒來得及去北方公干的蘇全忠道:“應該是普通的鳥吧?大雁什么的,看花眼了。”
子受:“……”
這人腦筋真直,如果不是武藝高強,倒不失為一個人才。
不過他說的挺對,這份奏報是他編出來塞給費仲的,反正李靖也不可能蹦出來反駁。
商容反應過來,立即道:“聽奏報記錄極為詳實,想來不會是空穴來風。”
蘇全忠道:“肯定是普通的飛鳥,我一箭就能射下來,如果大家不信,可以去城外會獵,待我射下幾只烤來一起吃。”
子受:“……”
費仲:“……”
商容:“……”
蘇護立即跪下:“請大王恕罪,臣下教子無方!”
完了,蘇全忠這腦子直亂說話的毛病又犯了,這明擺著是要上奏祥瑞啊,蘇全忠卻這樣搗亂。
蘇護決定今晚把蘇全忠吊在樹上打一頓,去了北疆獨領一軍,如果還有這毛病,遲早得出事。
腦筋掰不彎起碼也得讓他少說話。
費仲艱難的解釋道:“奏章報來的時候,臣也曾懷疑,可如果把時間往前推三日,正逢朝歌叛亂,大王一劍掃平賊子,叛亂便奇跡一般迅速平息。”
“臣原本也不信荒誕之事,可石磯娘娘座下青鸞,不也是神鳥?不由得不信啊!”
蘇全忠又要開口,被蘇護死死捂住嘴。
玄鳥,鳳凰,都是祥瑞。
而且大商之祖成湯以玄鳥托生,又以鳳凰為守護神,更有不同尋常的意義。
子受趁著蘇全忠還沒掙脫的機會,立即道:“朝歌新定,鳳凰山又有祥瑞,孤欲往鳳凰山一行,祭祀先祖。”
祭祖?
商容若有所思,他曾掌管禮樂,深知祭祖的套路。
祭祖很容易讓人想到祭天,而祭天與紂王此前的天命之論相駁。
這是不是說明,紂王態度緩和,想以祭祖暫退一步?
之前的逆天之言,其實都是為了讓叛賊露出馬腳,并非真心實意?
這是一種對諸侯的示好?
商容覺得,應該是這樣。
其他大臣以及整軍完畢前來上朝的諸侯,也都是這樣想的。
只有子受不是這么想。
如果不這么說,你們會讓我去鳳凰山?
如果讓你們知道我決定去鳳凰山是為了稱自己“德兼三皇、功蓋五帝”,特意創“皇帝”一詞代替大王成為正式稱號,肯定會力勸。
子受知道自己的功績,頂多就是平了兩次叛亂,這算什么?
還能比武丁大?
還能比成湯大?
如果來一手以“封”祭祖先,以“禪”祭萬民的封禪,自號皇帝,有哪個能服?
肯定都覺得他膨脹了。
然后緊接著就是水淹陳塘關。
昨天不淹,前天不淹,非要你紂王稱皇帝,來到陳塘關之后才淹,這算什么?
天譴啊!
大逆不道啊!
然后罪己詔減輕民怨,保證自身安全,混過到結算時間,輕松收割一大波昏庸值。
“大王圣明!”
........
子胥余,和比干一樣是帝乙的弟弟,宗室。
封地在箕,和子干封地在比所以叫比干一樣,人們多稱他為箕子。
至于子啟為什么叫子啟,而不是微子,是因為這個階段他還沒被封到微。
箕子老了,尤其是最近發生的叛亂,更讓他心力憔悴。
子啟和比干,這兩個素有賢名的王室,怎么會造反呢?
可他們真的造反了。
想到情同手足的比干,想到自己看著長大的子啟,箕子覺得很累。
幸好當今紂王圣明,沒有追究比干,不過他們終究是做了錯事,箕子覺得該避避嫌,所以這幾天都以身體抱恙為由,沒有上朝。
正在他臥床休息時,忽然有宮中的寺人來報。
詔令傳完,箕子拜下,身子搖搖晃晃的。
太仁慈了。
紂王太寬厚了。
詔令他前往鳳凰山,布置祭祖一事。
祭祖,只是普通的祭祖嗎?
并不是,宗室對王權發起挑戰,罪過實在太大了,而在平叛之后的祭祖,意義非凡。
紂王是在替王兄、王叔,向先祖告罪啊!
箕子眼眶都濕潤了,紂王竟然是這樣的仁君,哪怕到了這種地步,也不曾忘記血脈親情。
他顫巍巍的回到房間,緩了很久,才讓仆人扶著自己出門。
既然接下了布置祭祖的任務,他就要做到最好,這樣的君王配得上最高規格的祭祖。
沒有任何猶豫,第一時間便拖著年邁的身體遠行。
汽車人,出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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