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看到那冷漠的笑容時,兩名炎黃軍斗士機師皆有頭皮發麻的感覺。
但是,他們腳下所站立的土地,他們佩戴的肩章都決定了他們今日的所言所行。
凡職責所屬,不退分毫!
“來者識別身份!”
兩人一步跨前,聲音洪亮。
同時,面甲掃描的身份信息已然沿著自身的數據系統傳遞回偵查高塔。
高良恭敬立在一旁,落地后師尊先于他一個身位,那身為弟子的他自然就要按師尊的規矩行事。
他心中很欽佩這兩名炎黃軍機師,可有時候欽佩并不是理由。
穆天野依舊沒有說話,他在兩名虎視眈眈的斗士機師眼中,右手輕輕抬起,隨意向前一揮。
身后海浪拍擊沙灘與礁石濺起的水花毫無征兆的被束縛收攏,化作一股涓流,在經過穆天野指尖上方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從頭到尾變為堅冰。
鋒利的冰錐,在凝成的瞬間便隨著輕飄飄的揮手動作,剎那洞穿空氣。
“找死!”
兩名炎黃軍斗士機師竟是不約而同的暴喝道。
站在一旁的高良有些微微訝然。
明知不可敵而敵,對方是不是勇敢的過分了?
兩名有著8星疾風級機師同時分開,手中旋轉的弧形短刃竟是一左一右同時掀起高約七八米的龍卷!
這是何等駭人的速度。
兩道龍卷一左一右瞬間交織將那冰刺切割的粉碎。
但,穆天野的出手又是何等的駭人。
他微微頷首算是表示對這兩名勇敢挑釁者的認可,一步跨出,右手五指張開向前一抓。
空氣中破裂的冰霧驟停,在終于驚動能量雷達的澎湃星源力作用下,回溯結成一柄不過二尺長的冰劍。
穆天野二指并攏夾著那柄冰劍,向前輕輕一劃。
旋風驟停、消散!
兩名斗士機師去勢不減,一左一右從穆天野身側穿過,身形凝固,冰霜覆滿全身。
生機消散,所有的熱血與忠誠都被腹部透體而入的極寒凍結在身軀之中。
“凡人最缺的是勇氣,凡人最不缺的也是勇氣。”
淡淡點評一聲,穆天野從中穿過。
“我當然知道這里是夏國領土,但你們首先要知道這是我穆天野所踏立的土地。”
“凡事要講究主次。”
高良有些憐憫的看著那兩名不自量力的炎黃軍士,快步跟上。
走出三步之后,穆天野左手隨意向側前方一甩。
氣浪炸散,沖擊波猛然蕩出。
二百米內的迷霧竟被他隨手趕出。
那臺站在懸浮冰鏡前的墨藍色機甲渾身僵硬。
這是元素機師的氣息遮掩手段,也是作為防御最弱的構裝機甲在野外的生存手段——超凍魔鏡!
通過超低溫吸附自然水汽形成天然壁障,同時自身的能源反應降到最低。
元素機甲這樣既刻意通過凸鏡效應觀察前方,同時可以成為某種意義上的隱形人,不被對方察覺。
正是自家的神射機師釋放的偵查蜘蛛捕捉到了這邊的動靜,所以恰好趕來的巫昌南選擇這樣一種富貴險中求的方式。
于是,他便看到了當先那人隨手瞬殺炎黃機師的畫面。
這直接讓他如墜冰窖。
兩名八星構裝機師到死連句話都說不出口,所有動作不過一息之內。
那這兩名神秘人的實力究竟有多高?
僅僅粗略想象就是一個很可怕的事實了。
巫昌南強忍著心中大驚懼,努力讓自己保持鎮定。
在兩秒鐘之前,他還在慶幸自己展開了超凍魔鏡,直到……
穆天野隨手揮開了迷霧。
發著迷人寒光的冰鏡就是最好的地標。
巫昌南頭皮發麻,心中無比后悔為什么要貪圖這份“機緣”。
而距離在二十米后的另外8臺構裝機甲則瞬間護衛左右,拉開陣勢。
他們同樣是勇敢的,因為他們為了給自家少爺騰挪地方,沒有跑到前方觀戰,所以沒有看到那一幕。
他們又是不幸的,因為他們面對的是穆天野。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的穆天野!
“說說看,你看到了多少?”
穆天野微笑著看向巫昌南。
后者面色恐懼,嘴唇囁喏,卻不敢開口。
其余構裝機師見狀立即出言呵斥,他們剛剛打木槿小隊還沒過癮。
“你算什么東西!”
先前對木槿小隊動手的張崗,譏諷一聲。
結果不曾想巫昌南臉色煞白之后竟是轉身就跑。
“少爺!?”
“給我攔下他!”
巫昌南這一刻什么都不管了,將機甲功率提到最高,所有保命手段一股腦的向后方扔去。
穆天野眼中看著這一幕,內心并無波動。
只是有感于剛剛看到明知強敵仍要一戰的兩名炎黃機師。
對付這種人,他并沒有興趣出手。
“高良。”
“是,師尊。”高良會意道。
當他再次抬起頭看向南府小隊時,眼中表情已不復先前的溫和。
一股暴君般的恐怖氣勢伴隨著層層崩滅的氣浪,瞬間涌現。
右手折向身后,一根黑色格斗棍被握入掌心。
向前一掄,格斗棍旋轉著脫手而出!
直徑突破五米的音爆瞬間炸散。
國王傭兵高良緊隨其后,剎那撞穿音障!
旋轉的格斗棍與他同時撞入南府小隊陣容。
仿佛被坦克車正面碾壓,當先的構裝機師竟是被瞬間撞碎。
那彌漫的血腥,直接嚇傻了這幫人。
終于有一名距離稍遠的神射機師反應過來,他驚怒喊道:“我們是南府戰隊,我們可以出買命錢!”
邊說邊撤。
但高良只是冷笑一聲。
凌空一腳踢到格斗棍上,棍風旋轉著如一道平行地面的巨大刀輪瞬間蕩穿空間!
碎裂的裝甲、密集的血液紛飛于天空,嘩啦啦落下。
穆天野似乎并不喜這種過于濃重的顏色,右手反手一抓,向前一拍。
遠方的純白霧浪一同拂過。
紅色被蒙上一層霜色。
掩蓋了這里的慘烈。
前后兩波人,加起來解決的時間不超過10秒。
高良在與穆天野請示過后,沿著他選定的一個方位開始了路上奔襲之行。
兩點之間,直線最短。
天人既至,可受死否?
一枚石子狀的隱秘監視器恰好將這一幕收入視野。
2.7公里之外,全身都沉入泥沙中的齊元,咬著牙,用最大的毅力以最平靜的氣息閉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