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寶。
這就是東家所要表達的核心思想。
為金錢,為資源,更為未來。
紅霧異變,巨獸層出不窮,在亂世中活下去,是那些目光長遠者思索的根本。
張四撓撓頭,似懂非懂。
東家看著張四這憨批樣子,實在沒有再科普的興趣。
“滾吧。”
“哦。”張四苦著臉走開。
“等等。”八字胡男人忽然皺眉喊道。
“咋了,東家?”張四立刻堆起笑臉扭頭看來。
“兩個目標,吃軟飯的唐輝,還有那個未知的黑客,你挑一個。”
張四頓時喜笑顏開,“您老的意思是,我不用去東海了?”
“你可以再說一句廢話試試。”東家面無表情,要不是看在這個憨貨有兩膀子力氣的份上,早一槍崩掉沉海了。
“那還用想嗎,都說那個黑客未知了,不就是讓我選第一個嗎。”張四的話讓旁邊傳來驚奇的目光。
這憨貨腦袋靈光了?
旁邊都快被帶傻的弟兄們滿臉欽佩。
“12小時后應該可以找到那個藏在暗中的老鼠了。”
“那也是12小時以后的事了,等不了!再說,我張四這輩子就瞧不起吃軟飯的。”張四舔舔嘴角,眼里流露出嗜血的光芒。
東家似乎早就料到是這個結果,隨手揮了揮,示意這個憨貨快滾,而后看向另一人。
“王啟,黑客的事情,明天下午我要看到結果。”
一名眉毛修長的三角眼男人走出,咧嘴一笑,“沒有問題。”
事情敲定,艦橋室的空氣里重新充滿了歡快的氣氛。
伸手不見五指的迷霧里,這艘白艦無聲無息扎入海水,除了剩下一絲還在擴散的漣漪,已然消失的無影無蹤。
“阿嚏。”
浦江沿岸景色秀美,燈光繁星,長河玉帶。
某座白墻黑瓦的別墅,二層陽臺。
身形魁梧的唐輝揉了揉鼻子,繼續嘬自己的煙,滿眼憂郁。
白色的煙圈被這渾身腱子肉的大叔吐出,連微涼的江風都吹不散。
這證明了什么?
證明自己渾身上下都堅挺無比,吐出的煙圈都和鋼鐵似的。
“賊鳥看你唐爺干甚?”
唐輝臉上的憂郁瞬間消失,猛地回頭,看著從隔壁庭院飛到自家樹上猛瞅自己的葵花鸚鵡,面無表情罵道。
“看爺作甚!看爺作甚!”
那只葵花鸚鵡被嚇了一跳,撲騰翅膀作勢欲飛,同樣罵罵咧咧。
不過罵歸罵,這只大鸚鵡還是盯著唐輝猛瞅,翅膀撲騰了兩下也沒有真的飛起來。
可那聲音罵著罵著就變了味道。
“看爺作甚……來一顆!來一顆!”
“好好的一只鳥,現在不但罵街,還會抽煙了。”披著真絲睡衣滿臉慵懶的裴霜從后方走出,給唐輝披上了一件睡衣,“你就帶壞小動物吧。”
后面看去自己男人真是虎背熊腰,異常爺們。
當然,不止是看上去,這個家伙從自己認識第一天起就特別爺們,全方位的那種。
“別說,這鳥雖然賤,但是還挺合老子心意的。”唐輝嘖嘖感嘆,隨手將還剩小半的煙頭一彈。
葵花鸚鵡精準的叼住煙頭,仰脖吸了一口,眼睛都翻白了。
鳥喙上鼻孔有兩道小白煙噴出……
這只鸚鵡的鳥冠都舒坦的散開了,身子晃了晃貼著樹干才站穩。
“別說,真他娘的像我啊。”唐輝目瞪口呆,嘴里喃喃。
“噗嗤,明天我把這鳥要過來吧。”裴霜忍不住樂了。
“再想想。”唐輝從來不客氣,對著那嘬完煙頭的葵花鸚鵡招了招手,“過來給爺瞅瞅。”
“看爺作甚!”鸚鵡抽完煙頭,頓時來了精神,罵了兩聲之后竟然真的撲騰著翅膀飛到唐輝肩膀,毫不認生。
“不想了,就它了。”唐輝直接拍板。
裴霜笑得前仰后合。
雖然家族里除了親姐沒人支持自己找這個男人,但怎么辦,越看就越喜歡呢。
“我買了明天回去的票,回去瞅瞅,那幫兔崽子趁我不在做飯肯定不認真。”唐輝一邊逗弄著這只抽煙罵街的鸚鵡,一邊說道。
“行啊,正好我的寶貝侄女也需要她親愛的小姨照顧了。”
“嗯,正好多學兩個菜。”唐輝隨口應道。
“唐輝,你果然嫌老娘做飯難吃!”裴霜立刻杏眼怒瞪,一手提起唐輝的耳朵。
“這不明擺的事么,再說反正也是我做飯……我錯了!”唐輝小聲嘀咕了一句瞬間慫了,滿臉堆笑,“你好吃就夠了。”
說完也不管裴霜反應,直接一手將這渾身熟透的女人扛起走向臥室。
葵花鸚鵡再度被嚇了一跳,邊喊邊飛。
“爺牛逼,爺牛逼!”
裴霜目光里滿是春水,無力的拍打著男人的肩膀,氣哼哼的說著:“唐輝你就是一頭瘋牛!”
“瘋牛耕田才猛。”
窗簾一拉,屋內屋外徹底隔斷。
青梅歌城,無驚無險。
高修遠已經表明不再過問,高浮石眼不見心不煩,叫了個固定賣茶女到自己的私宅去交流茶藝了。
林楚君一行人唱到凌晨。
“不能熬夜了,明天還有課。”
“所以,你們兩位是要住在校外嗎?”董佳說話一向直率。
方一妃和竇夢也用意味深長的目光看去,饒是林楚君一向氣場十足,此刻的臉色也不禁泛起紅暈。
可當林楚君看到三位舍友的眼睛陡然亮起時,瞬間反應過來,叉腰呵斥:“竟然連本宮都敢詐了!”
三個女孩頓時笑作一團。
不過,三女卻忽略了林楚君依然沒有給出直接答復,如果深究起來這其中意味……
陸澤攬住林楚君的腰肢,氣勢洶洶的秘書身子頓時綿軟,提不起半點力氣。
溫暖的觸感輕輕印在額頭,林楚君嚶了一聲,柔情脈脈的看著陸澤,一顆心早就被征服了。
陸澤的親昵讓她感覺全身一陣陣的顫栗。
再過分一點的要求,恐怕都能接受的吧?
陸澤看著小秘書雙眼迷離的樣子,好笑的捏了捏對方的鼻子,“想什么呢?”
“你是不是要走了。”林楚君是何等的聰明機敏,貪戀的蹭著陸澤,口中喃喃。
“是啊,還得和某人打一架呢。”
“能贏嗎?”要在平日林楚君還會思索一下對手是誰,仔細分析,但現在完全不想費腦子了。
“時間太久,已經忘記輸字怎么寫了。”陸澤溫柔的將林楚君的細眉舒平,看著那一對勾魂明眸,笑如暖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