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勢不待人。”
王易水幽幽感慨了一句,再無解釋。
葉爭鳴雖然因為自小在國外的教育,讓他并不是很理解這句話。
但這并不妨礙直接通過神態和語氣去理解對方的心態。
——看似感慨實則勢在必得。
葉爭鳴很滿意。
好東西都是爭取來的。
葉爭鳴不動聲色的看向宋初陽。
此刻這名色瞇瞇的胖子臉上卻是笑開了花,“宋家是最好的合作伙伴。”
王易水看著宋初陽,也露出了爽朗的笑容。
明明王易水在尚南的布局出現了紕漏,甚至風雷堂花鏡慘死,但此間茶舍展現出的氣氛卻沒受半點影響。
“易彤,我越來越中意你哥了。”
一聲嬌笑,聲音撩人。
王家二房唯一的小公主王易彤,今天她穿著中長款百褶裙,那雙桃花眼看上去格外誘人。此刻聞言看向身邊那名性感的的倩影,撇撇嘴,“安歆月,你想做我嫂子?”
在她的視線里,安歆月本就身材高挑,腰臀比例極為出眾,今天穿著淺藍色雪花牛仔褲,搭配一雙黑色經典羅馬高跟鞋更是極好的凸顯了那份騷浪氣質。
安歆月掩嘴輕笑,大波浪披肩發和烈焰紅唇讓她充滿了性感的氣息,絲毫不在意王易彤揶揄的語氣。
“怎么,不行么?”聲音酥酥,說完之后安歆月直接輕攬王易彤的小腰,被后者直接毫不留情的拍掉。
“我可不喜歡你這款。”
安歆月不以為意,咯咯直笑,“沒準你易水哥哥就喜歡我這一款呢?”
“你個小浪蹄子,你當他情人還差不多。”王易彤也被安歆月逗笑了。
漂亮的女人要是肯放下矜持,還真是無敵。
旁邊的閨蜜團都在笑罵“春心蕩漾”“你好騷啊”之類。
聲音不大不小,沒有刻意掩飾,也沒有刻意大聲。
安歆月不但不惱,甚至還扭動了一下柔軟的腰肢。
旁邊打臺球的幾名青年不動聲色的瞥了一眼那邊,在收回目光時忽然發現幾人竟然都在看那邊的安歆月,頓時大家臉上浮起會心而不失尷尬的笑容。
“夠勁。”一人目光灼灼。
“張少試試?”
“嘿,看著騷,眼界高著呢。”被稱作張少的男子嘿笑一聲,并沒有直接回答同伴。
“來來來,打球打球。”
“聽說明天的宴會很精彩,可不止是男的。”
“聽說徐家那個高冷妞也會來,我猜啊,她這就是裝的。”
“人設立起來就不那么好更改了。這叫啥?欲戴王冠必承其重。”張少啪的出桿,黑八進袋,臉色比球還黑。
“草,張少大才啊。”周圍紛紛鼓掌。
“你們他媽的滾行不行,別擋著老子打球。”
空氣中頓時又充滿了歡快的氣氛。
男人嘛,湊到一起無非就是那些事。
不過說歸說,這群笑嘻嘻聊天的青年里,依舊有超過半數的目光落在那邊的安歆月身上。
這妞有著四分之一的白俄血統,無論身高還是身材放在那群女人堆里都是最出彩的,如果不論身份,在氣場上可以輕松把王易彤壓下去。
不過顯然白銀王家的份量太重,而且安歆月又似乎在求著王家什么,氣質反而是里面最接地氣的。
那妖而不艷,騷而不浪的感覺真是撩人。
張少因為“不經意”看的時間長了一點,黑八又不小心入袋了。
不過這一次沒人笑,因為大家的目光都有些游離。
張少不動聲色把黑八拿出來繼續打球。
茶舍里三人氣氛融洽,茶舍外的休憩區里有說有笑。
白銀家族,氣象萬千。
來往的賓客越來越多,只不過想提前拜訪王家嫡系的想法大多落空。
王氏莊園正中,是坐北朝南的一座三層紅木樓閣。
三層靠東位置,古香古色的房間緊閉,門口兩名穿著武袍的中年人眼睛微瞇,似在假寐。
無論是身邊不遠的王家大房長子、王氏一族的三代翹楚王望北,還是樓閣下方來來往往的人群,亦或是東樓那邊的說笑聲,都不能讓這兩名中年武者神態有絲毫變化。
王望北負手站在樓閣觀景臺,視線越過王氏莊園的圍墻,落在遠處的郁郁蔥蔥上。
過了稍許,王望北收回視線看了一眼人聲鼎沸的東樓,笑了笑,轉身下樓。
“花鏡死的可惜了……”
“走了。”
身后的老仆和一名頭顱低垂的短發女子安安靜靜隨著王望北下樓。
少爺每隔兩日便在墨硯樓靜待半小時,這里有老爺封存十年的書房,只不過少爺從未進去過。
相比起二房一脈王易水展現出的大氣磅礴,大房一脈的長子王望北似乎過于沉穩也過于低調。
但只有少爺身邊的人才真正明白自家少爺的心中錦繡。
剛剛望北少爺所說的風雷堂堂主花鏡,他們自然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不甘止步堂主之位的花鏡為了謀求更進一步,脫離了大房一脈轉投二房。
無非是在他看來,存在感不強的王望北能夠提供的資源有限,將來發展的高度也同樣有限。
花鏡是在提前下注。
只是,花鏡卻沒有估計到望北少爺是看似無情實則情的人,易水少爺卻是看似有情實則無情的人。
到最后死了,對王易水來說只不過是壞了一把撿來的武器。
而且,他可以順勢把自己的人推到風雷堂堂主位置,真正掌握這個戰斗力中上等的堂口。
至于望北少爺說的“可惜”……
只是單純的為花鏡可惜。
一個風雷堂雖然重要,但在望北少爺眼里,卻沒有隨了他多年的花鏡重要。
所托非人。
這是望北少爺真正的感慨。
等到王望北一行人下樓。
兩名書房侍衛的眼睛才真正睜開。
天湖別苑。
240平米的面積對于大平層而言,足以將房子分出大小兩個客廳。
陸宗光和唐輝兩人在小客廳里下象棋已經殺紅了眼。
李詩薇正在按照每天的習慣打掃書房。
到最后,偌大的客廳里反而只剩下陸澤和唐英琪兩人。
陸澤看著唐英琪。
明媚的陽光透過玻璃灑在女孩的臉上,清晰的臉那極細小的絨毛都照出。
長馬尾,天鵝頸,鼻梁高挺,雪肌玉骨。
看上去真是賞心悅目。
英琪姐不開炮時的樣子真美啊。
某人心中感慨,不過想了想又在心里加了一句。
開炮時的樣子也很美!
長長的睫毛眨動,唐英琪依舊是那高冷的模樣,不過眼睛卻同樣盯著陸澤,眉頭微蹙。
“怎么了?”
“有空穿套漢服試試?”陸澤隨口說道。
唐英琪眉毛一挑,似乎要生氣。
陸澤連忙擺擺手,將要發作的唐英琪安撫下來。
“正經事,明后天有時間沒?”
“我還剩三天假期。”
“那陪我去一趟云州?”
唐英琪的美眸中閃過疑惑。
“專業修房頂。”陸澤聳聳肩,指了指頭頂。
“好。”
唐英琪素手不經意握緊,冰雪聰明的她瞬間明白。
她沒去過云州,聽過無數關于云州的傳說,知道那邊有無數的能人異士。
相比起小小的尚南,云州是坐落北境的龐然巨物。
但這并不妨礙她說一聲“好”。
陸澤自己去……大概會很危險吧。
當然,這句話并沒有說出口,只是在內心深處一閃而過。
她還是她,那個嫉惡如仇、英姿颯爽的唐英琪!
陸澤咧嘴而笑,滿臉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