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英琪毫不吝嗇的給了一個白眼,不過對陸澤的表現很滿意。
畢竟她可是親眼看到那個女人被吊在外面的。
一想到自己走回臥室時那個女人不甘的眼神,她心中就莫名的開心。
“唔,那個女人說的倒也中肯,如果要取錢必須有個萬全之策,安全第一。”有著多年荒野生存經驗的唐英琪表情嚴肅。
玩笑歸玩笑,涉及陸澤安全的事情她從來都不當玩笑看,哪怕陸澤說這里有她5的份額,那也要排到第二名。
“你說得對。”
“所以你打算怎么辦?”
“富貴險中求算不算?”陸澤笑著說道。
唐英琪頓時氣鼓鼓的別過頭。
高冷又傲嬌啊。
陸澤臉上掛著笑容。
“切,幼稚。”
唐英琪微微轉過頭,以語言表達了自己的不屑。
今天停留在秀水城,陸澤沒解釋原因,唐英琪也沒問。
她只知道陸澤從小就極有主見,凡事出反常必有依據,如果沒有第一時間解釋原因的話,那一定是還沒到解釋原因的時候。
兩人之間的信任,從未減少半分。
白天的時候,唐英琪看到陸澤隨著一名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去視察某家企業,看那中年男子畢恭畢敬的態度,想來陸澤還有自己不知道的產業。
唐英琪并沒有選擇跟隨前往,而是揮揮手示意陸澤隨意,自己搜了一處裝備市場興致勃勃的前去逛街。
晚上兩人用過晚餐后,唐英琪打了一聲招呼就興致勃勃的返回房間,白天淘了一堆有意思的組件,這些武器插件給了她極大的靈感。
比如強效脈沖芯片搭配電子引信和高能量電池,大概率能夠組合出類似離子風暴的有限殺傷地雷。
還有鈀金引線……很有創意的設計呢。
滿腦子都是機械與裝備的唐英琪,單是想想就很激動了。
而且最關鍵的是,秀水城沒有云州城那種無處不在的監視感,她喜歡這種自由。
“明天見。”
走出電梯后,唐英琪頗為大氣的拍了拍陸澤的肩膀。
陸澤剛抬起手掌來不及揮,唐英琪已經消失在房間門口。
晚上八點,華燈初上。
秀水城呈現出的美麗不同于云州城,沒有云州那種大氣磅礴的肅殺之美。
北地的山脈,雖然雄奇卻大多荒涼,不過秀水城的山脈卻是覆滿了綠植。
得益于三次迷霧氣旋的出現,秀水城周圍的天氣自成氣候,難得的呈現出一種雅致感。
落地窗前,陸澤以一根手指倒立,將身軀撐起又落下,看著遠方被燈光點綴到若隱若現的群山。
忽然,他微微蹙眉。
因為,一道陌生的腳步聲被他捕捉到耳內。
那道腳步聲從電梯出來后,以恒定的速率交替,最終停留在自己的房門前。
陸澤右手食指輕輕發力,從地面彈起。
叮咚。
門鈴聲恰好傳來。
陸澤的眼中終于浮現出興趣。
有意思。
安歆月凌晨離開,在草原國的最北要塞進行中轉后,大概會于明日10點抵達北熊國雅庫城,所以不會是她。
除去安歆月,王家的勢力范疇還真有膽子大的人?
陸澤對來者生出了興趣。
看了一眼自從來到云州后就開始嗜睡的法老,陸澤輕輕的將小毛毯給法老蓋好,走過去打開房門。
門外,質地厚重的斗篷抬起,一張儒雅隨和的臉孔出現,露出干凈清爽的笑容。
“陸先生。”
陸澤眼露詫異,側身讓開通道,“王公子,請進。”
來者摘掉斗篷,走入房間。
看著落座沙發上的王望北,陸澤笑著沏好茶后,坐在王望北對面。
“陸先生認識我?”王望北先開口。
“我想凡是參加宴會之人不會不記得王公子。”
王望北聞言笑了笑,他知道陸澤指的是自己在宴會開始時曾經上臺講話。
他沒有王易水那般張狂,在他看來,陸澤能在見面時喊出自己的來歷,就已經很給面子了。
這是一個好的開端。
“能被陸先生記住是望北的榮幸,此行冒昧拜訪,著實是有些重要的話想當面告知。”王望北的笑容很有感染力,說話時認真的注視陸澤的眼睛,這很容易讓人自然而然的產生好感。
“讓王公子都認為重要的消息?”
“沒錯。”王望北點點頭,平和的說道:“關于256億現金的事情。”
頓了頓,王望北認真開口:“現金交易是個殺局,交易位置的地底,埋有三顆云爆彈。”
石破天驚的消息!
王望北沒有絲毫的賣關子,竟然直接托盤而出。
此時此刻,恐怕任何人作為當事人,都無法相信王望北的話。
畢竟無論從哪個角度看,王望北都不可能將家族戰略告知陸澤。
但是偏偏告訴了,涉及到云爆彈和256億現金,根本目的是獵殺一名10星戰王。
這種足以被列為家族最高機密的消息,在兩人對話不過五句后便直接放出。
分明就是王炸啊!
說完之后,王望北看著表情依舊沉穩的陸澤,心中暗暗點頭,感慨不愧是10星戰王,對肌肉的細微控制已經妙到巔峰了。
“王公子為什么要告訴我?”陸澤眼皮低垂,淡淡說道。
“因為我想得到陸先生的友誼。”
“那兩名死掉的烈風武者不會想獲得的。”
陸澤的話完全就是在傷口撒鹽,可王望北的眼神依然真誠溫和,聞言笑了笑,“那是二房一脈的人。”
“王家內部莫非還涇渭分明?”
陸澤的話讓王望北臉上的笑容越發真誠,他點頭回應:“這也關系到我此行的第二個目的。”
“大房一脈未參與過針對陸先生的謀劃,此行交易的現金支取、地點選擇,我所代表的大房一脈同樣未參與分毫。”
“閣下兄弟之間似有仇怨?”陸澤表現的依然極有禮貌,而且極為符合正常人設的在與王望北一問一答。
“若易水不幸戰死,望北便是王家下代家主。”王望北以最溫和的語氣訴說著最為殘酷的事實。
說完之后,他便起身,重新將斗篷罩起。
“本次交易的地點具體并不清楚,但大概率是在不受夏國控制的邊境以北,迷霧地帶。陸先生可以早做決斷。”
“今夜就不叨擾先生了。”
說完,竟是轉身就走,毫不拖泥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