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班恩和托姆的神之化身于巨龍海灣同歸于盡,帶著各自信徒的亡魂海順著奔涌的冥河沖向下層位面,沖向位于毀滅荒原的朦朧之獄時。
正身處汲水城地下城區,同為‘死神’的亡者之神米爾寇和殺戮之神巴爾同時感應到了那股龐大死亡能量的波動,紛紛不可置信的抬起頭。
原本正趴在祭品上大快朵頤的米爾寇整個鼠都楞在了原地:
“班恩竟然‘死’了...這怎么可能!”
他之所以那么干脆利落的借用亡者之神的權能借給班恩亡魂之力,一方面的確是受到了來自班恩的威脅,另一方他也有自己的打算:
反正班恩手中的那塊石板也已經弄丟了,不如索性借助對方的瘋狂,將其他圣者的貪婪與仇恨都吸引到班恩身上,這樣他暫時就安全了,就可以有更多的時間,來慢慢打造他的亡者國度,研究自己手中那塊石板的用途。
只是他怎么都沒想到...班恩不但失敗了,而且失敗還來的這么快!
“不行!這里不能待了!我得換個更加安全一點的據點才行。”
就在米爾寇如同受驚的老鼠般在石室內盲目的打轉時,藏在天花板角落陰影出的巴爾也是深吸口氣,緩緩自腰間拔出兩把短匕,心中同樣想著:
‘不能再等了,不如索性直接逼問石板的下落吧,反正米爾寇剛剛已經因為活祭耗費了不少神力,應該不是我的對手,只要拿到石板,不大了逃到東大陸去...’
可就在米爾寇正叼著那把骨制權杖準備跑路,就在巴爾磨刀霍霍向‘老鼠’時,一群老鼠一窩蜂的涌進了石室中,對著米爾寇一陣嘰嘰喳喳。
“什么?有大股人類進入下水道了?”米爾寇才剛剛驚呼出來。
一陣刺鼻的白煙就彌漫了進來。
那群老鼠當即倉惶的散開,米爾寇出于神之思維的殘留和身為神的自尊,讓他稍稍停留了那么一瞬間,吸進了一口那詭異的白煙...
整個鼠當即就跟土拔鼠似的直挺挺的立了起來,雙爪掐住自己仿佛正在由內而外在灼燒般的脖頸,猩紅的雙眼凸出,然后跟摔跤手時將自己摔倒在地,上面口吐白沫,下面一瀉千里,痛的整個鼠都痙攣了起來,不停吱吱叫著:
“啊...卑鄙的人類,居然朝整個下水道下老鼠藥!!!”
這猝不及防一幕讓一旁的巴爾都有些驚呆了,他猝不及防之下也吸入了一口,雖然有些眩暈,但也不至于像米爾寇表現的這么夸張。
巴爾在心驚之下第一時間瞧了一眼自己在各個路口留下的煉金監視裝置,就看到了成排成排的人類士兵身著一種將自己身體全部包裹住的白色防化服,背著類似農藥罐般的裝置,一手不停拉動著手動的杠桿壓縮裝置,右手上的金屬噴頭就不斷的噴灑出那詭異的白色毒霧。
所過之處,下水道里的那些老鼠無比痛苦倒地抽搐,很快就告別了自己短暫的鼠生。
巴爾當即恍然,這恐怕是藥劑師專門針對老鼠的強代謝體質配置的煉金毒劑。
顯然大劑量下對人類本身也有毒副作用...但很可能是因為米爾寇為了在短時間內獲取大量的亡魂在汲水城散播鼠疫,從而將這座城市的主人徹底惹怒了...
因此不惜付出一部分健康的代價,也要不遺余力的消滅這些鼠害,同時揪出背后的禍患之源!
同時他也意識到這是一個難得的機會!
可巴爾剛要動手,整座石室的墻壁就轟然爆炸開來,砸的米爾寇吱吱直叫。
煙塵散去,一個壓抑著憤怒的聲音隨著他們的腳步聲響起:
“噢,我還當傳言中的死神是何等可怕的模樣,沒想到,竟然是一只大耗子嗎?可真是丑陋而又滑稽啊。”
隨著兩人的臨近,他們也終于看清了來者。
正是這座城市的無面領主凱爾本和他的妻子萊拉·銀手。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先前的爆炸吹散了一部分煙霧,讓米爾寇終于緩了口氣,用猩紅的眼睛死死的盯著來者:
“我還當是誰,原來是兩個密斯特拉的神眷者啊。
“可就連密斯特拉都已經死了,魔網也因此崩潰了,你們這些‘魔網權能者’,還能用的出...什么像樣些的魔法嗎?”
凱爾本卻是獰笑著將手中的黑杖往身旁一插,抽出一把彎刀來道:
“老實說我原本還有擔心這個問題,可我好歹在學魔法之前,還當過上百年的游俠來著。
“雖然我看上去的確沒什么做游俠的潛能,但宰上你這么只陰溝里的老鼠,應該還是...不在話下的吧。”
這句嘲諷值拉滿的話語卻是直接激怒了原本就因為煉金毒霧而顯得有些神經錯亂的米爾寇,也深深刺到了他內心深處的痛點:
“狂妄的凡人!你們才是渺小丑陋的老鼠!你們才是!
“竟敢嘲笑我亡者之神!
“你們這是...自尋死路!!!
“吱!!!”
米爾寇這聲帶著怒火的咆哮,竟是產生了一道如同實質的聲波,掀起飛沙走石。
擔心萊拉安危的凱爾本第一時間沒有選擇進攻,而是持刀擋在了妻子的身前,于是很快就看到了令人汗毛直立的驚悚一幕。
就見無數原本逃過毒霧的老鼠像是響應了它們‘神’的召喚,竟是對著米爾寇、對著同伴的鼠軀瘋狂啃噬起來,一眼望過去,就如同一團打了馬賽克不斷蠕動的血肉之球。
“噢...糟了...這玩意兒似乎變得更惡心了”
被惡心得夠嗆的凱爾文低頭瞧了瞧自己手中的‘小破刀’,忽然感覺自己的滅鼠計劃有些夠嗆。
他身后同樣無法使用什么強力魔法的萊拉接連開弓射了幾箭,卻都被那蠕動的肉球直接吞了下去。
很快這場‘邪惡祭祀’終于結束了,一頭通體沒有毛發就跟剛剛自胎盤中發育而出的‘巨鼠’降臨了。
雖然是一頭發育不良的幼鼠,卻是因為神力的緣故,體長接近了李維本體的巔峰狀態。
一頭足有巨龍般龐大的老鼠憑空出現在了汲水城的下水道,以至于原本還算空曠的檢修通道瞬間都變得擁擠起來。
“好了...現在...我們繼續...”米爾寇歪著腦袋盯著似乎有些懵逼的凱爾本夫婦,口齒不清道。
“現在該怎么辦...”
萊拉也感覺到他們的戰斗力在面對這樣的玩意兒時有些夠嗆。
“還能怎么辦...跑啊!!!”
原本氣勢拉滿的凱爾本望著這宛如邪神般的玩意兒,當即就拉著萊拉的手,一溜煙的瘋狂逃竄起來。
一邊逃著還一邊對著空寂的下水道盡頭大喊道:
“計劃有變!所有人后撤!后撤!撤出地下城區!
“女神!沃金大人!你還沒到嗎?你再不來我們汲水城可就玩完了啊!”
兩人就這樣也不知跑了多久,又轉過一個轉角,身后就沖出一個沒毛的龐然巨物,撞在下水道的石壁上,讓整個下水道乃至整座汲水城都跟著不停顫動起來。
也是這造成的動靜實在太大,終于,一個身著華麗財富祭祀服的身影出現在了前面,她右手插著柳腰,如同天籟般的聲音響起:
“是誰在呼叫你們高貴美麗又強大的財富女神?
“噢,兩個狼狽的小可憐,讓我看看究竟是怎樣的邪惡在追逐著你們。”
凱爾本望著這氣場十足的女神身影,險些喜極而泣,拉著萊拉就直接從沃金身旁一躍而過,同時感謝道:
“啊!感謝命運的垂憐!沃金冕下!您總算如約抵達了!
“那么那個怪物就先交給您了!我去組織人手想點辦法干掉它!”
沃金望著凱爾本他們一騎絕塵的背影,整個神有那么點懵,想要伸手挽留,又怕這樣有損她女神的形象。
“誒?不是...你們難道不幫我的...嗎?這和說好的...可不太一樣啊...”
隨著米爾寇那無毛的巨鼠模樣沖出轉角,一邊噴吐著漫天唾沫星子咆哮著的猙獰模樣闖入沃金的視界中。
這位財富女神的嘴角當即就抽了抽...
“吼!!!”
因為吸入大量毒霧的米爾寇此刻眼中已經沒有多少理智,望著突然出現的沃金,眼中滿是貪婪的食欲,發出一聲如同風暴般的咆哮,將一身盛裝的沃金吹的衣衫凌亂,發髻歪斜。
“啊!!!
“凱爾本!萊拉!你們等等我呀!
“這老鼠真的好惡心好可怕啊!
“救命吶!!!”
財富女神當場就被這從未見過的可怕場面給嚇哭了,痛哭流涕毫無女神形象可言的一邊朝著凱爾本他們離開的方向一路奔逃,一邊閉著眼睛不停從袖口拋出大把的金幣以神力驅動當做武器朝著米爾寇拋撒著。
鐺鐺鐺鐺砸的米爾寇滿頭是包,地上滿是砸歪的金幣。
“你不要過來啊!
“好惡心吶!!!”
只可惜這種攻擊方式似乎傷害不大,侮辱性卻極強。
米爾寇被這位女神砸的不住咆哮著,吸入了更多的鼠藥,速度變得更快了。
只可惜這位撒幣女神似乎對方向不是很敏感,在淪為圣者后就更加如此了,足足繞了好幾圈彎路,才找對了方向。
不過也正因為她的拖延,讓凱爾本他們有了足夠的準備時間。
接近地面的下水道入口處,凱爾本夫婦正指揮著已經快累癱的士兵們將剩下的藥劑罐堆放在一起,正準備繩子扎起來,就聽到了沃金那哭爹喊娘的求救聲,當即一愣。
總感覺這位傳言中的女神似乎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弱雞啊...
不過...已經夠了!
“萊拉,我們上!報仇的時候到了。”凱爾本對著身旁的妻子道。
“嗯!為了女神!為了汲水城死去的那些子民!”萊拉用力點頭道。
“女神!這邊!”凱爾本對沃金揮著手。
“啊!你們...你們總算沒有拋下我。”
沃金女神幾乎喜極而泣,可就在她就要沖出地下水道時,就看到凱爾本竟是再次與她交錯而過,提著那把彎刀朝著身后的怪物沖去。
“你瘋了!??”
可就在她回首相望時,又有無數箭雨自她身旁掠過,朝著米爾寇射去,而凱爾本則在這箭雨的掩護下一躍而起,落在了巨鼠的背上,一刀朝著這位亡神的脖頸扎去,直至末柄。
“吼!!!”
米爾寇痛苦的張開巨口嘶吼著,搖頭晃腦的想要將脖子上的‘老鼠’給掀下去。
就在沃金楞然望著這宛如史詩傳說中的一幕時,就聽到了凱爾本的聲音:
“女神!快!將這些藥劑罐,塞進它的肚子里!”
沃金雖然弱了點,卻有個說不上優點的優點,她總能在這種危機關頭時,不經過腦回路,就依據本能行事。
“這個嗎?走你!”沃金根據提示,當即將目光落在了那摞成山的藥劑罐上,動用她的神力,將其直接暴力的朝著米爾寇張開的巨口...
塞了進去!
在米爾寇本能的咬合下,足有數十噸的老鼠藥順著他的喉管灌進了他的肚子...
下一刻,察覺到不妙的米爾寇將猩紅的雙眼睜到了極限,它想要將那鼠藥給吐出來,但老鼠的新陳代謝實在是太快了,而在他的神力催動下更是如此。
毒劑很快就經由它的消化系統進入了他身體的每一個臟器,每一個細胞,渾身的毛細血管都開始破裂,痛苦的掙扎嘶吼道:
“你們這些卑鄙的凡人...
“不...不不不!
“我不要...我不要回...地獄...”
米爾寇在大劑量毒劑的灌輸下,竟是當場暴斃而亡...
成了科瑞爾第一個死于老鼠藥的...神...
這名亡神七竅流血,屎尿滿地,場面驚悚惡心至極。
叮當,一塊黏土似的石板也從他的腚眼隨著糞便一同排出體外。
恐怕無論班恩想破腦袋也想不到,這家伙竟是將石板給藏在了自己肚子里...
“他...終于死了?”沃金有些后怕的看著眼前惡心的一幕。
“應該是的。”
感覺渾身骨頭都摔碎了一半的凱爾本在萊拉的攙扶下起身,嘴角抽搐的笑著道:
“真是沒想到,原本給那群老鼠準備的藥劑,居然還能派上這種用場。”
同時心中也有些安慰。
他總算是為當年死在亡靈天災,死在這場鼠疫下的子民們...報仇雪恨了...
而這一次,除了費了些錢,沒有其他傷亡...
想到這里,他仰天笑著自語道:
“提比利烏斯,夏蘭薇珞絲,你們看到了嗎?
“我凱爾本,做的還算不賴吧...”
這是,身旁的萊拉問:
“咦?那是什么東西?”
她注意到了那枚石板。
沃金也強忍著惡心瞧了一眼那堆辣眼睛的排泄物,旋即陡然瞪大了眼睛:
“石板!一定是他們偷走的命運石板!”
她想要將它撿起來,可是那玩意兒沾上的東西實在是太臟了也太惡心了點。
就在她準備想辦法將它弄干凈時,一個黑影突然竄出,竟是直接踩進了那座糞坑...然后消失不見。
隨他一同不見的還有...石板...
“該死的!該死的小偷,快抓住它!”
沃金當即怒了,居然有人敢在她眼皮子下面搶東西!
要是讓那頭銀龍知道自己把失而復得的石板又給搞丟了,天知道會怎么挖苦自己。
可那家伙只是轉眼間就逃的沒影了...
下水道的另一邊,巴爾一邊抱著沾著屎的石板,一邊埋頭狂奔,心中竊喜著:
班恩死了,米爾寇也死了!
他就是唯一的死神了。
只要他解開這塊石板的秘密!
他巴爾,就是未來唯一的死神!
足以匹敵耶各那樣的強大死神!
可就在這時,一聲金屬摩擦地面的刺耳聲音打破了他美好的幻象。
巴爾當即駐足,就看到了一名瞎了眼的老人,提著大劍緩緩向他走來,眼瞳驟縮到極限,不可置信的驚呼道:
“提爾!??”
如果說世間還有什么能夠令他們幾個亡神感到本能懼怕與恐懼的...
那么這位看守了石板幾千年的正義之神,絕對是其中之一。
一位躍進科瑞爾之初,就是最頂端強大神力神只之一的可怕存在!
否則他們也不至于謀劃了那么多年,在對方拋下神職去對付混沌魔犬時才敢去盜走石板。
這一刻,巴爾當即有種被主人逮住人贓并獲的感覺。
“賊...總算逮到你了。”提爾長舒口氣,就像是了卻了心中的夙愿一樣。
巴爾咬牙道:“提爾!你不要逼我,不要忘了,你已經不是正義之神了,現在的你,不過是個凡人,一個瞎了眼的凡人!”
可心中卻是有些忐忑。
雖然對方已經不是那個可怕的正義之神了,可自己也不是巔峰狀態啊,甚至可以說,當初本體只有半個腦袋從朦朧之域逃出來的他,可以說是死亡三神中最弱的那個。
否則他也不會拖到現在才跟小偷一樣動手了。
可對方像是置若罔聞,依舊提著大劍沉默的朝著自己緩緩走來。
“該死的老東西!那我就送你下地獄去吧!”
巴爾躬身朝著提爾埋頭沖去,可就在他的匕首就要捅到對方的脖頸大動脈時,眼前卻是突然一亮又忽然黯淡下去。
緊接著他就感覺渾身開始無力起來,徑直滑跪在地,無力的呻吟道:
“這...怎么可能...”
從他身側路過的提爾,將手中的大劍緩緩收入腰間。
噗嗤!
一道如同瀑布般的血泉自殺戮之神半個胸口噴涌而出,濺的下水道的天花板都是,最終只能瞪著眼睛轟然倒下,死死的盯著自胸口滑落又被自己的血所打濕的石板,緩緩失去了光彩。
提爾微微側首道:
“神?
“你們這些所謂的偽神,比我所認知的那些神...
“實在是...弱太多了...”
在他曾經的那個世界...
他正義...
明明才是最弱小的那個神啊。
“嗯?”
就在提爾為那些因為這些弱小卻邪惡的邪神們而慘死的人們緬懷感傷時,他已經瞎掉的雙眼,卻是‘看到’半顆丑陋的腦袋從已經死去的軀體中騰起,掙脫了下層位面規則的束縛,一邊騰空而起,一邊無聲的哀嚎著:
“不...我不能回去,殺戮之子,我在坦瑞斯還有一個殺戮之子,我必須得去往那邊...”
提爾一腳跺碎了巴爾的腦袋,順帶將那半顆靈魂之顱給踹下了地獄,喃喃道:
“我再也不會...
“不會給你們半點禍害凡人的機會。
“絕不會...”
坦瑞斯港。
由于紛爭之神班恩的覆滅,周遭至少二十八個國家都在一同舉行盛典。
身為其覆滅之地的坦瑞斯自然也不例外。
可在這樣普天同慶的夜晚里,洛嘉莉和安格斯卻是獨自坐在帳篷里,有些羨慕的看著圍著篝火載歌載舞的民眾們。
他們手中,卻是各自握著一把匕首。
這是他們自從圣者浩劫開始就養成的習慣。
也是為了防備殺戮之神扭曲她意志與靈魂進而像操控那些殺戮之子那樣操控她的后背手段。
他們曾經約定,一旦巴爾試圖侵占她的軀體,那么安格斯就會毫不猶豫的了結洛嘉莉,再了結自己。
這是他們夫妻二人之間的秘密。
可就在這時,洛嘉莉忽然心有所感,眼淚忍不住就流淌了下來。
一旁的安格斯還以為那殘酷的約定之刻就要來臨,正準備拔刀相向時,卻是注意到妻子臉上的殺戮黯紋...緩緩消逝了...
那一瞬間,帳篷外原本仿佛隔著一個世界的歡慶聲仿佛也為之變得真切起來。
“洛嘉莉!”激動的猛地擁住自己的妻子,無聲而泣。
“正義...降臨了...”淚眼朦朧的洛嘉莉喃喃道。
時隔百年,她從一出生就背負的殺戮詛咒,月之森曾經的滅村慘案,汲水城那些無聲死去的孩子。
在這一刻,終于得到了...正義的伸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