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撲面而來的敵意,流浪漢臉色逐漸陰冷。
他的確不敢將面前這個家伙放走,或者說,他這次進入副本根本就是為了滅口。
滅掉那些被登山鬼或老院長吸引而來的玩家,從而保障療養院的秘密不被發現。
現在這一點已經不用擔心了,因為最不該知道這里秘密的長城玩家已經介入。
代表著這一秘密已經官方被發現。
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求生!
他太清楚自己這些人所做的一切,被發現后會遭受什么樣的后果。
長城絕對不會放過自己。
“身上可能已經被留下了印記,一旦離開副本,長城就會找到我的藏身地。必須要在這里殺死我們之外的所有人,才能拖延一些時間。”流浪漢在好友中聯系隊友。
“我已經被長城找到,沒法騰出手來幫你。自求多福吧!”
按照原先的計劃,在一樓留下護士的信息和限制。
為的就是拖延后來者的時間,畢竟解決一項怪異,可以獲得不少的貢獻度獎勵。
玩家一般不會放過,自己則趁這段時間伏殺落單的假面女。
可惜面前的這位長城來的太快了,自己的隊友也被人攔住,發展到這種地步。
偷襲假面女已經成了妄想,不如順勢讓假面女去進入病房,避免了二打一的局面。
“無妨,殺光這里的所有玩家。他們便無法追蹤印記。而離開副本后,列車差不多也該到了。你我都有上車的資格,只要上車,即便是長城也傷不到我們。”
“看來,你是要放棄你那些同伴了?”
“你是說那些見財起意殺死登山者的村民?還是指販賣器官的團伙?一群指望療養院銷贓的家伙。死了便死了。只要我們還有上車的資格,那在哪里都是一樣的。下一次,不會再讓任何人找到我們。”
好友淡然回復著:“還有,別想著提供信息可以將功補過,長城絕對不會放過你我。記住了!”
“當然,既然做了,就做絕!我早有覺悟!”流浪漢心里冷笑回復道。
表面上卻是看向李長河低語:“如果我能提供所有信息和情報,你們會減輕我的罪行嗎?我還可以提供列車的規則和終點站,可以免去你們很多功夫。”
他不想拼命,更何況對方是長城,即便殺死對方逃離了副本,甚至逃離了他們的圍堵。
自己接下來的余生,也將會在他們的追捕中度過。
而那位人偶師對他來說,也只是利益上的同伴。這次相聚副本,也只是為了共同的利益。
若非自己處處小心,為了避免節外生枝,人偶師也會找機會殺掉自己吧?
賣了就賣了,只要能夠活下來!
“列車?”李長河心想,那應該就是長城被引來的原因吧?
長城硬幣是長城內部成員確認身份的道具,而李長河的這枚來自于長城‘暗樁’王二。
在假面女喊東哥的同時,背包內的硬幣傳出微顫。
把李長河給驚了,難怪對方有些遲疑,假面女自己就是長城玩家!
對方隱藏自己官方的身份,顯然是有什么目的。
李長河便順勢比出了一個‘ok’的手勢,表面上是滿意對方的稱呼,實際上是給對方確認自己收到了提示。
知道假面女是官方成員后,李長河對現在的局勢有了更清晰的理解。
在一開始,人偶師直接選擇了一棟,并警告其余人不要靠近。
當時這樣做,好像沒什么不對,只是一個對自身實力自信,且不相信臨時隊友的玩家。
如今的局勢再這么一看,他這樣選擇,其實就是讓其余玩家分散到其余的建筑中。
如果他就是這里的人,必然比玩家們清楚這里存在的怪異。
事先選好安全地點,便可伺機而動。
而牛仔,在庭院中調查了那些受害者尸體引發的怪異后,徑直走向一棟。
無論兩人是什么關系,他至少堵住了人偶師。阻攔了對方。
從現在還在傳出的戰斗聲來看,牛仔是長城玩家的幾率不小。
當然,也有一定的幾率是和李長河一樣被任務物品吸引而來的。
只不過正好看穿了兩人的行為。
至于列車...也不知道是什么神奇的東西。是李長河認知中的那種列車嗎?
療養院的存在和列車有關聯嗎?
罷了,不想這些沒邊的。
自己東哥的名頭都報上了,沒準一出副本,東哥就帶人來揍自己了。
那他娘可是理虧的很,可得早點溜。
至于面前這家伙...
“你襲殺其他玩家時,估計也沒想著讓對方討價還價吧?”昏暗的樓梯間,自稱楊東的男人攤手道:“真是貪得無厭啊,既然做了,就要承受代價啊。混
蛋!”
那些人販子也是,李長河有時都搞不懂,到底是他們的三觀有問題,還是自己理解事物有所差異。
都做到這種地步了,還想著活下來,是否太貪心了?
療養院所有的怪異都是人為布置的,不知道他們用了什么手段,將一個個活生生的人淬煉成惡鬼。
這還讓他們活下來,會讓李長河有著生理本能的不適感。
“列車不重要...情報也不重要。”李長河聲音帶著些許低沉:“沒有你,對我很重要!”
下一秒,李長河單手握拳,向前踏出一步。
身影卻消失在流浪漢視野中。
流浪漢臉色一動,瞬間轉身,揮動手中的高爾夫球桿。
砸向出現在身后的身影。
可來不及了!
身后的人影已經抬起拳頭,兇狠的虎嘯響徹樓層。
這是...
猛虎硬爬山!
“砰!”
“咔!”
兩道身影一觸而退。
流浪漢臉色有些蒼白,廢力的咳出一口淤血。
身上的運動背心已經撕裂,裸露出他那強勁的肌肉以及,胸口那顯眼的拳印。
“已經算到我會轉身,想要一拳打碎我的心臟嗎?”流浪漢吐出一口血沫。
“可惜了,那是你最后的機會。”
流浪漢看到高爾夫球桿上的血跡,咧嘴笑道:“忽然被加上三個詛咒的感覺如何?”
“嘖,才三個?”李長河的聲音傳來:“曾有七個真誠的詛咒擺在我面前,而我沒有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