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淑潔沒有親自來滬城辦理“千百度天使投資公司”的手續。
她抽調人手組建了一個七人管理團隊,由梅雨彤率領,派遣了公司的律師全權負責簽約。
梅雨彤不會長時間留在滬城工作,她現在已經是秦淑潔的左膀右臂之一,是公司負責全面工作的副總經理之一。
跟秦淑潔關系最親密的不是梅雨彤,是以秦招娣為首的五個退伍女兵,她們簡直是成天不離秦淑潔左右。
她們不僅僅是秦淑潔的私人保鏢、秘書、生活助理,還承擔向外傳達秦淑潔指示的任務。
因為從臺灣回來后已經是三月份,漸漸地秦淑潔的肚子就掩飾不住了。
秦淑潔當然不肯在公開場合露面,國內的事情由各單位總經理處理,決定不了的請示黃瀚。
美國的事務自有負責的班底,沈曉蓉、沈曉峰也能參與決策,她完全可以聽電話匯報。
秦招娣幾個照顧秦淑潔的飲食起居可謂無微不至,倒是有點類似于古時候跟著主婦的貼身大丫鬟,忠誠度毋庸置疑。
這真是人之常情,學歷高的往往心比天高。
秦淑潔跟梅雨彤等等擁有名牌大學文憑的高管、中層干部、員工根本處不出跟秦招娣幾個的感情。
伺候人?照顧飲食起居?對于這些人來說簡直是莫大的羞辱!
然秦招娣等等截然不同,想當年她們為領導擔任警衛時,就承擔照顧領導和領導家眷飲食起居的任務。
她們認為這就是工作之一,沒啥好委屈的。
她們都是初中畢業參軍,沒能在部隊上考上軍校。
秦招娣等等都沒有學歷,只有軍事技能沒有工作技能,約等于是跟著秦淑潔學徒。
她們都知道如果得不到為秦淑潔工作的機會,她們極有可能回家務農、嫁人。
不知道干多少年才能夠達到小康生活。
跟著秦淑潔后,當年,家里就邁入小康生活,她們的月收入都能夠頂四五個縣長的月工資了,當然無比珍惜現在的工作。
秦淑潔不僅僅對她們很好,還從來不頤指氣使,甚至于是一起上桌吃飯,秦淑潔還喜歡上了邊吃邊聊。
想當年做領導警衛時,領導處處表現得平易近人,也沒做到讓秦招娣等等和領導家人一起吃飯啊!
秦招娣幾個當然喜歡上了秦淑潔營造出的家的氛圍!
以前的秦淑潔吃飯隨便而且快,現在喜歡利用吃飯時間聊,完全是是受到了愛在飯桌上吹牛逼的黃瀚影響。
由于秦淑潔依舊保持一個星期跟沈曉蓉聯系一兩次,故而沈曉蓉沒覺察出異樣。
秦招娣的口風很緊,甚至于沒有跟秦小妹透露一丁點。
秦淑潔身邊的其余四個生活秘書都知道秦淑潔懷孕了,而且知道這是采取科學方法懷上的,沒有也用不著知道孩子倫理上的父親是誰。
她們都親耳聽到秦淑潔說過,她不想嫁人,不愿意成為男人的附屬品,但是她特希望擁有自己的親生骨肉,所以才做了人工受孕。
知道秦淑潔懷孕的公司高管只有梅雨彤,是秦淑潔主動告訴她的。
梅雨彤沒有大驚小怪,她跟著秦淑潔好幾年了,以前經常和秦淑潔一起出差,倆人合住一個賓館標準間的次數多得很!
秦淑潔不肯做男人附屬品的言論她聽過多次,以至于這種思想影響了梅雨彤,直接導致她排斥大男子主義,談戀愛兩次都因為她太自我而告吹。
可梅雨彤是擁有員工一千多的跨國公司高管,屬于真正的強者,根本沒法裝出小鳥依人的弱女子模樣啊!
于是乎,秦淑潔的死循環又在梅雨彤身上重演。
有能力且強勢的男人梅雨彤瞧得上眼,但是人家接受不了同樣強勢的她。
能力一般般的小男人,梅雨彤根本瞧不上。
吃軟飯的男人?在梅雨彤眼里不能算人。
故而梅雨彤得知秦淑潔“人工受孕”后,最期待秦淑潔能夠得到一個健康可愛的孩子!
秦淑潔成功了,意味著她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也可以走這條路啊!
四月底沈曉蓉打來了電話,蕭薔接的電話。
蕭薔最是活潑,打來小洋樓的電話十有八九都是她去接,陸瑤、黃馨懶得動,都是被動接電話。
也不知道蕭薔是不是故意的,就是不把電話給黃瀚。
她不僅僅問了沈曉蓉一連串的問題,還要跟張春梅說會兒話,最后還是張春梅讓蕭薔把電話交給黃瀚,說沈曉蓉有正事兒。
倆人身邊都有人聽著,悄悄話肯定沒法說,沈曉蓉只得直奔主題,她問黃瀚道:
“今年意大利世界杯的賠率已經開出來了,你有沒有想好押哪一支隊伍奪冠啊?”
“啊?都九零年了,簡直是日月如梭啊!”這一刻黃瀚感慨良多。
“咯咯……,瞧你說的,如果我不是知道你其實比我小一個月,還以為是個老氣橫秋的大爺呢!”
黃瀚心道:我兩世年紀疊加做你大爺也差不多了。
九零年世界杯時黃瀚二十虛歲,已經工作四年,但是他記不得誰拿了冠軍,但是清清楚楚記得揭幕戰一戰成名的黑馬喀麥隆隊。
后來報紙上美其名曰“非洲雄獅”,單位上同事紛紛猜測喀麥隆隊能夠走多遠,有人甚至于給了進入四強甚至于奪冠的預期。
這完全是瞧熱鬧的不怕事兒大的心理反應!
足球世界杯約等于跟中國人沒啥關系,誰捧杯都無所謂。
但是如果出現應該最不該捧杯的奪了世界杯冠軍,這樂子就大了去了!
當喀麥隆隊止步于八強時,同事們唏噓不已。
黃瀚能夠感覺到他已經漸漸地影響到一些事,但是由于從未涉足體育,更加沒有插手足球運動,按理說世界杯應該依然如故。
他試探著問道:“參賽隊伍里有沒有來自非洲的喀麥隆隊啊?”
“有啊!這個國家沒幾個人知道,你怎么問起它?你不至于認為喀麥隆隊能夠奪冠吧?”
“喲!看來你倒是有了判斷,那你認為誰能夠奪取世界杯呢?”
“當然是上屆冠軍阿根廷隊,我喜歡馬拉多納。你知道嗎?揭幕戰就是阿根廷隊對陣喀麥隆隊!”
“哈哈哈……”黃瀚大笑,這完全跟歷史對上號了。
他問道:“你認為揭幕戰誰能勝出?”
“肯定是阿根廷隊,我估計應該是大比分獲勝。”
“何以見得啊?”
“我猜測應該是主委會故意選一支弱隊進行揭幕戰,目的是讓比分拉大,足球比賽進球數越多,這場比賽才更加好看。”
“那你看看,威廉希爾公司開出的揭幕戰賠率是多少。”
“阿根廷隊勝、負、平的賠率分別是……”
“我用不著知道阿根廷隊的賠率,我只要知道喀麥隆隊如果贏了,賠率是多少倍。”
“是十七倍,恐怕沒人肯買喀麥隆隊贏,買平局的也肯定沒幾個。”
“我們也別心太大,一千萬美金押揭幕戰喀麥隆隊勝阿根廷隊,再押一千萬賭喀麥隆隊殺入八強。”
“你這么看好喀麥隆隊?”
“看好阿根廷隊有用嗎?賭贏了恐怕都做不到翻倍。”
“那也不能押以前從來沒聽說過的喀麥隆,可以賭凈勝球啊!”
“放心吧,兩個月后,喀麥隆隊會給你帶來意想不到的驚喜,那時你就會記住了非洲還有這么個小國家。”
“你這么看好干嘛不多押一些?我只要有三天時間就可以調動至少五千萬美金。”
“不能太貪婪,賭注太大說不定會發生意外。”
“為什么呀?”
“蓉兒,你又來了,咱們不是說好了,有些有關于直覺的事別總是問為什么。”
“可是我很好奇啊!”
“賭注下得太大,萬一人家輸不起就有可能犯規。”
“不至于吧!威廉希爾可是老牌博彩公司,信譽度蠻高的。”
“得了吧!資本主義的信譽度只能聽聽,他們都是要錢不要臉的,最是輸不起,最愛耍賴。”
“咯咯……,我聽你的,就這么押,押兩千萬美金,如果贏了,減去扣稅也有兩億五千萬美金的獲利呢!”
“是啊!能贏這么多干嘛還貪心不足?”
“結果沒有出來,誰能說得好輸贏?”
“我哪一次輸過?”
“咯咯……,因為你是常勝將軍,所以我們才聽你的呀!不知怎的,現在拿兩千萬博彩我都沒什么感覺了。”
“心大了唄!”
“唉!看來最是填不滿的是人心果然不假。”
“哪里來的感嘆啊?人總是在不斷進步,不斷挑戰自我,不斷強大自我,這才是正常現象。”
“好了、好了,又來說教,不聊了。再見。”
“再見!記住了,明天就去下注。”
“知道了。”
黃瀚放下電話后,只見黃馨、蕭薔、陸瑤和成文閣都眼睛瞪得大大地瞧自己,笑了,問道:“怎么了,我臉上有東西嗎?”
黃馨疑惑道:“你剛才是不是讓沈曉蓉拿出兩千萬美金賭足球世界杯?”
“是沈曉蓉想調五千萬美金賭世界杯,我不肯,只肯拿兩千萬試一試!”
“咕咚……”蕭薔喉頭發出聲音,她覺得口干舌燥相當不舒服,道:“成文閣,我要喝水,把我的茶杯遞給我。”
陸瑤道:“沈曉蓉賭世界杯為什么要打電話來問你?”
喝了幾大口水的蕭薔道:“我的媽呀,沈曉蓉現在怎么就會有那么多錢啊!”
黃馨道:“這是賭博啊!爸爸媽媽知道嗎?”
黃瀚忽然間覺得今天這事兒做得不對,不應該在他們幾個面前跟沈曉蓉談博彩的事兒。
他立刻告誡道:“賭博能夠使人迷失心智,使人傾家蕩產,我們永遠不要賭博。”
“你剛才不是讓沈曉蓉下注了?那不是在賭?”
黃瀚裝出一副孩子認錯的模樣道:“我錯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額!沒想到黃瀚是這個態度,黃馨和蕭薔幾個都覺得怪異。
蕭薔道:“兩千萬美金,萬一輸了就一分錢不剩對不對?”
“所以不能賭博,會傾家蕩產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想問問,沈曉蓉怎么就敢拿那么多美金去賭?”
“賭博不對,我以后一定要阻止她!”
陸瑤道:“我聽來聽去總覺得你們之間有驚天大秘密,而且你現在說的話根本言不由衷。”
黃馨也道:“我也在奇怪,沈曉蓉在美國博彩,干嘛要打電話跟你商量,最后還全都聽你的。”
“嘿嘿……,這有什么奇怪?這么多年了,你們一個個不也都是聽我的嗎?”
成文閣道:“對啊!黃瀚讓我們干什么我們有誰反對過嗎?”
“可是……”見陸瑤還要說什么,黃瀚打斷道:
“別可是了,我知道賭博是惡習,以后不僅僅自己不賭,還要制止沈曉蓉參賭,還要告誡所有熟悉的人遠離賭博。”
陸瑤和黃馨原本是想勸黃瀚,誰知道黃瀚搶先表態,把她們想說的先說了。
準備講大道理規勸的人發現對方先把大道理說了,這還怎么勸?
黃瀚知道不能再糾纏不清,以要上廁所為由回房間了。
成文閣、陸瑤和蕭薔也各自回了房間。
黃馨越想越不對勁,要通了家里的電話。
此時已經是十一點多,張芳芬和黃道舟都睡了,倆人都被電話鈴聲驚醒了。
“爸爸!”
“黃馨?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黃道舟聽到黃馨的聲音嚇出一身冷汗。
說實話,一般情況下半夜三更接到至親的人打來電話,十有八九不是好事。
黃馨聽出來爸爸緊張的語氣,趕緊道:“沒事兒,沒事兒,我們都很好,就是想你們了,想聽聽你們的聲音。”
“哎呦喂!嚇死我了。”黃道舟道。
也在旁邊聽著的張芳芬根本不相信最是細心體貼人的黃馨會在半夜僅僅是因為想念打長途電話。
她對黃道舟道:“一定有事,你好好問問。”
電話那頭的黃馨聽見了,道:“我們真的沒有事,真的很好,我打電話就是想讓你們勸勸黃瀚。”
“勸黃瀚?他怎么了?”黃道舟的語氣還是很急。
一旁聽著的張芳芬只覺得腦袋“翁”一聲,頭皮有些發麻,兒子是她的心頭肉,萬萬不能有啥子事情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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