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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陸斌就跟狐朋狗友們賭錢,再后來就被人家做了局輸得傾家蕩產。
那時黃瀚剛剛自己做生意開了家飯店,有些混子揚言陸斌欠債不還,他們就要來找黃瀚的麻煩。
起步的本錢百分之八十都是借來的,遇上這種事怎么辦?
好辦,黃瀚放出風聲,橋歸橋路歸路,誰敢來鬧就拿命來拼。
那時黃瀚真的敢拼命,因為折了本錢肯定債臺高筑,以后怎么過日子?
既然日子過不下去還怕啥?小流氓敢來店里鬧,黃瀚真敢下死手。
事實證明,三水縣就沒真正的黑社會。
流氓、混混根本不敢來騷擾黃瀚這個良民,也明白姐夫沒有替小舅子還賭債的義務。
他們更加知道,黃瀚沒有案底,真的來黃瀚的店里找麻煩被打死打傷了,或者把黃瀚打傷了,他們吃不了兜著走。
因為有了太多經歷,所以黃瀚根深蒂固地認為的天下基本做到了“正義不倒”,魑魅魍魎見不得陽光。
中國就沒有如美國電影《教父》里描述的那種黑社會,或許有也被打掉了,打黑除惡豈是兒戲,全民舉報黑社會,哪個黑老大能躲得掉?
躲得了初一躲得了十五嗎?
陸斌現在應該不會變得那么糟,因為他成天跟著狐朋狗友鬼混的情況不存在了,而是成天跟著黃瀚、哼哈二將、劉小明等等,哪有可能被帶壞了?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陸斌小時候一起玩的那幫孩子中連一個考上高中的都沒有,更不用說考上大學。
有一半人年紀輕輕就不好好找個工作開始混社會,由此可見陸斌的成長環境該有多遭。
孟母三遷擇鄰其實是有道理的。
陸斌職業中學畢業后分配了工作。
可是他玩慣了根本不規規矩矩上班,單位領導經常瞧不見人。
人家好心好意打電話詢問,玩了一夜牌在家里睡覺的陸玉琪被電話鈴吵醒了,居然反問人家,陸斌沒去上班,你們這些領導干什么吃的?
由此可見陸玉琪那時有多失敗,他根本不會教育孩子,連自己都管不好。
現在約等于是黃瀚在教育陸斌,還順帶著引導陸玉琪,他們家肯定不會重導覆轍。
陸惠同樣偏心兒子,這個年代的婦女好像都重男輕女。
見到兒子,陸惠立刻眉開眼笑道:“沒想到你玩臺球還能玩出名堂,真不簡單。”
“媽媽,如果我拿了名次你準備獎勵我多少錢啊?”
“拿了冠軍獎一百塊。”
“啊?看來你根本不懂臺球啊!
你以為全國冠軍是過家家?我只不過是個業余的,哪有可能拿得到。
能夠進入前十名都不敢想。”
“啊!臺球這么難打?”
“當然,你以為容易啊!錢愛國和劉小明都發狠要打贏我,可是發狠有個屁用,每一回都被我打得沒脾氣。”
“劉小明我認識長得跟麻桿似的,打不過你很正常。錢愛國那么壯,打球肯定力氣足,他也打不過你?”
“媽媽,打球不是打架,是比技術,比腦力。”
“不就是拿個木棍捅一個石球撞別的球么?還要動腦筋啊?”
“當然,得計算力度和角度。”
“嗬!行啊你,看來打臺球還能提高數學成績呢!”
見跟陸惠根本沒法談打臺球,陸斌決定不聊了,道:“媽媽,我要去滬城了,你能不能多給我點零花錢?”
陸惠看了看衛生間方向,聽見里面有嘩啦啦的水聲,小聲到:“行啊!我待會兒給悄悄你拿三十塊。”
“媽媽,給一百吧,我現在懂事了,不會亂花。滬城的東西很貴的。”
“一百?太多了,給你五十。”
“媽媽,媽媽最好了……”
“行行行,給你六十,不許再纏人。”
本來黃瀚沒準備帶上成文閣和錢愛國去滬城,主要原因是雙排座里坐不下他們倆。
誰知哼哈二將坐上了聯運公司的卡車,并且讓司機跟著黃瀚幾人的雙排座。
三水縣經濟以三年翻一番的神速發展,每天都有大量貨車、貨船跑滬城。
哼哈二將一個是交通局副局長聯運公司總經理的獨子,一個是分管工業的副縣長家大小。
他倆要搭輛順風車,要求車必須跟著“全力企業”的雙排座,這才多大點事?
知道是黃瀚要車去滬城,馮新華親自開,副駕駛是陶俊,車上的貨就是發給陶俊聯系的客戶。
陶俊已經拿到了實習證,這兩年一直在滬城跑設計院、跑用戶,業務量還行,收入能頂三五個同齡人的平均水平。
滬城辦事處的業務量大,陳春松和陶俊都有實習證,沒多久就可以拿正式駕駛證。
黃道舟已經準備過段時間把自己的北京吉普配給滬城辦事處。
他準備換一輛新吉普車,不是全力企業買不起豐田皇冠,而是黃道舟故意保持低調。
再加上北京吉普底盤高,擁有良好的越野性能,這種車在路況很差的八十年代比較實用。
黃道舟以前苦慣了,覺得有輛吉普車開已經很幸福,在家里經常調侃,解放戰爭時期,元帥、大將也僅僅是有吉普車坐。
因此“全力企業”沒有增加小車,而是增加了十幾輛貨車,其中一大半是雙排座。
三水縣這一年的機動車保有量翻了倍,連張秋生的村辦廠都買了兩臺“惠農”牌拖拉機。
買材料、送貨再也用不著蹬自行車,效率提高了,人還輕松了。
陸玉琪、成文閣等等六個人都準備住在黃瀚家虹口公園附近的小洋樓里。
早就得到電話通知的陳春松已經特意安排人來收拾得干干凈凈。
他和秀兒有那棟小洋樓的鑰匙,并且專門收拾了一個房間住。
辦事處雖然有房子,修繕一新后面積不小接近三百平方米,但沒有安排單間,都是四人、六人間的宿舍。
辦事處樓上樓下一共十四個房間,樓上七個房間安排了三十六張床鋪,樓下有辦公室、小會議室、廚房、餐廳……
“全力企業”、“自強服務公司”的出差人員來滬城必須到辦事處報到落腳。
住宿不免費,統一價格,今年漲價了也只不過三塊錢一張床鋪,地理位置、衛生條件比同檔次的旅館強多了。
來這里統一住宿還有個大好處,方便管理方便辦事。
最起碼本單位、協作單位、大客戶都知道這個地方,知道辦事處的電話號碼,想要聯絡時能夠避免找不到人的尷尬。
這年頭的聯絡跟后世沒有可比性,擁有住宅電話的人家鳳毛麟角,傳呼機還沒出現。
有個辦事處作為聯絡點,有人專門負責接電話并且記錄有用信息,能夠大幅提高銷售員的工作效率。
“全力企業”的辦事處已經有了三個,分別是省城、滬城、杭城,今年年底前首都、山東、安徽的辦事處能夠建立。
買下房子那是必須的,而且是黃道舟自掏腰包購買房子,面積越大越好。
擁有合法手續可以辦理房產證是底線,面積二百平方米是下線,不設上線。
如在杭城的辦事處就是因為買到了兩千多平方米的房子,翻建、修繕一新后隔出三百平方做辦事處,其余面積新開了“事竟成飯店杭城分店”。
省會以上級大都市的房子只要買得著多多益善,別說兩千多平方,哪怕兩萬多黃瀚都敢下手。
黃瀚家現金流充沛,當下房產是白菜價,所占資金比例不高,況且這些不動產完全可以抵押貸款。
有一兩千平方米到手,完全可以在建好辦事處的同時辦起“事竟成飯店”,如果有四五千甚至于更大面積,開辦“事竟成賓館”當仁不讓。
賓館、飯店賺不著錢都不要緊,房價上漲帶來的紅利足夠讓人心滿意足,況且目前為止,沒有哪家“事竟成飯店、賓館”不盈利。
滬城“事竟成飯店”離辦事處不太遠,三站路而已,離黃瀚家虹口公園附近的小洋樓也僅僅四站路。
秀兒夫妻倆都在滬城時當然要住到小洋樓那一邊。
和爸爸、弟弟一起去滬城,愛玩的陸瑤哪能不開心?上車后興奮得很。
誰知她暈車,還沒過江呢,就小臉煞白,一陣陣干嘔。
黃瀚心里直呼大意了,明知道老婆暈車,干嘛不提前讓她吃一片暈車藥?
暈車已經開始,沒什么行之有效的辦法,只能讓她坐在靠窗的位置。
還好,不亂動閉目養神過了兩個小時,陸瑤的臉色好多了。
車直接開到“滬城事竟成飯店”,黃瀚、陸玉琪、馮新華、陶俊八人由等著的秀兒、陳春松陪著吃了晚飯后一起走著去虹口公園哪里的小洋樓。
這時的陸瑤已經沒事兒了,她走在滬城街頭,看萬家燈火,樂不可支。
她真的沒有心機,更加不是個趨炎附勢的性子。
來到在當下算得上豪宅的小洋樓也沒有任何表情變化,去年冬天她來過甚至于根本沒打聽這房子的情況。
第二天,六個人倒公共汽車陪著陸斌去報道,順便看看比賽場館。
出租車太少,不太容易等得到。也是因為陸瑤暈車,但是黃瀚知道她坐市內公共汽車沒事兒。
此時滬城公共汽車還是圓頭的老式樣,搖搖晃晃咣咣當當,三伏天,車里都是汗臭味。
車開起來還好,要是停下來跟蒸籠差不多,黃瀚覺得太受罪了。
然愛游玩的陸瑤卻是很享受,一路上都在東張西望看街景,喜悅蕩漾在臉上。
哼哈二將幾乎每年都來滬城,有時還不止一趟,他倆身強體壯不怕擠,錢愛國一直都在觀察周圍。
他喜歡搞事情,特想發現小偷,好當場擒獲出風頭。
可惜他虎視眈眈的樣子傻子都看在眼里,沒有哪個不長眼的小偷敢在他注視下行竊。
黃瀚和陸瑤被擠在了一起,聞到了她那熟悉的味道后,黃瀚不由得深吸幾口氣。
誰知被陸瑤覺察到了,她臉忽然間紅了,嗔怪道:“你干什么呢!”
黃瀚是陸瑤的初戀,那時的她已經二十二歲,倆人戀愛兩年結婚。
她屬于麗質天成的那種,從來不化妝,不用香水,敢不洗臉就出門。
此時的她正是花樣年華,少女的天然氣息更加讓黃瀚覺得陶然忘我。
“還是那熟悉的味道。”只不過不是熟悉的配方,黃瀚克制住擁她入懷的沖動,笑道:“你的味道真好聞!”
“去去去,你是笑話我一身汗臭對不對?”
“沒,沒,你怎么可能是一身汗臭?應該是香汗淋漓。”
陸瑤偷眼看了看陸玉琪的方向,見他和陸斌離這里蠻遠,車內亂哄哄的,應該聽不見她和黃瀚說話。
嗔道:“呸!油腔滑調。”
“你忍一會兒,還有兩站就得下去轉車,我給你買雪糕吃。”
“雪糕呀!滬城的雪糕比我們三水縣的好吃多了。”
“嗯!上海貨么,肯定差不了。”
小饞貓被勾起了饞蟲,開始東張西望……
當下臺球在國內發展得不好,主辦方應該是沒什么經費,比賽地點很簡陋。
接下來的幾天,陸斌的發揮不錯,居然輕輕松松通過初賽進入決賽圈,最后拿到了第五名。
原本沒覺著這種名次有什么意義,誰知道起了大作用。
那是陸斌考初中的成績出來了,只可惜比實驗中學初中部的分數線低了四分。
黃瀚拿著陸斌參加全國比賽獲得第五名的證明材料找了郭校長。
全國性的比賽在郭校長眼里真的比較高大上,他根本不知道參加的人數只不過幾十個而已。
能夠在全國性比賽獲得第五名的陸斌理所當然獲得了體育特長生加分,被實驗中學初中部錄取。
這些事兒都是黃瀚幫著辦理的,因為陸斌根本沒回來,他依舊留在滬城。
那里有位國內臺球高手,也是本屆官軍已經三十多歲,他認為陸斌有潛力,愿意教他,相當于是收陸斌為徒。
黃瀚不可能讓人家白忙,說服陸玉琪留下陸斌學習一個月。
他暗地里給了人家一千塊錢學費,并且表示放寒假時繼續來學習。
陸斌確實真心喜愛打臺球,根本不介意跟五六個年紀差不多的少年擠在一個房間里住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