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茫茫的夜色中,秦頌重新登上死神之嚎,向著茫茫大海航去,在金幣的誘惑下,會有更多的奴隸將會源源不斷的送到這里。
午夜時分,疲倦度歸零,秦頌收獲了13點心智值,而死神之嚎則緩緩的沉沒在黑石堡遠處的海面上。
在朦朧縹緲的霧氣中,秦頌重新登上黑石堡的城垛,遠遠的可以看見工作間里還亮著燈火。不出意外的話,愛麗絲和琳達正在研究如何讓種子發芽。
而在另一座小石堡中,跟父親打了一天下手的艾琳娜,正躺在小木床上,瞪著那雙澄澈的棕色眸子,盯著房間漆黑幽暗的角落。
在那里,有一只小老鼠正鬼鬼祟祟的嗅著什么。
這種洞穿黑暗的感覺很奇怪,當她集中精力,眼睛可以輕易的穿透黑暗,看清小老鼠身上順滑的毛皮。短暫持續一會兒,眼睛就開始酸澀,黑暗重新回歸。
反而是白天時,光線越強,景物越模糊。在中午時分,直視太陽,她甚至會瞬間失去所有的視力。
父親戴林認為這是艾琳娜在那段黑暗歲月里,得的眼疾。農奴販子奎塔恩,曾有一次懲罰艾琳娜,將她關在暗無天日的石穴中,足足持續了多半個月。
想起那個滿臉獰笑,面目可憎的惡魔,艾琳娜就恨得壓根兒癢癢,假如給她一把匕首,她會毫不猶豫的捅穿奎塔恩的心臟。
輾轉反側,咬牙切齒了一會兒,疲憊席卷而來,艾琳娜緊咬著牙關,握著拳頭,終于沉沉睡去。
那到處燃燒著仇恨之火的夢中,艾琳娜失魂落魄的望著廢墟中的家,充滿嘲諷的獰笑在火焰中回蕩著。
“正義或許會遲到。”一聲隆重威嚴的聲音,從四面八方滾滾而來,將所有的獰笑瞬間壓制:“但絕不會缺席。”
這一次的艾琳娜,思維似乎比上一次更加的清醒,那黃水晶般的瞳孔,四處尋找著聲音的來源:“你在哪里?”
“我無處不在!永恒的夢境是我的居所,我觀察著一切不公,邪惡者在我偉大的復仇之力面前,在懺悔中灰飛煙滅。”
“您是住在夢里的神么?”艾琳娜臉上帶著困惑:“可是夢里,又怎么去除掉壞蛋呢?”
“復仇之力是我的偉大恩賜。”艾琳娜的情況非常復雜,那刻骨銘心的仇恨,或許只有手刃仇人的頭顱,才能消退。
“正義向你伸出權杖,我要你在仇敵的鮮血中統治為王。他們的靈魂,將得到公正的審判,一切罪惡都將付出應得的天罰。”
“你真的可以讓我復仇嗎?”艾琳娜咬緊了嘴唇,眼中浮現出殺氣:“我每時每刻都在詛咒著他們!”
“信仰正義者,獲得正義!”那個聲音充滿了自信和威嚴:“而我,即是正義!”
“假如這個夢是真的,我愿意信仰你!”艾琳娜篤定的點點頭,同時握緊了拳頭:“我會親手用鮮血,闡明正義的含義。”
“孩子,你的仇恨我感同身受。但心中秉持正義的信條,才是合格的審判者!我存在于夢境,也存在于現實。你所經歷的一切,我親眼目睹。”
“那么,現在——證明你自己吧!”
在那無邊無際的黑暗中,突然浮現出一個壯碩的身影,面目卻朦朧不清,唯有一雙手上帶著顯眼的綠寶石戒指,同時發出獰笑:“你的父親不再是工匠了,永遠!似乎也不再需要這雙手了!哈哈哈……”
艾琳娜的情緒開始劇烈的波動,以至于渾身顫抖,眼睛里流露出難以言喻的驚恐。盡管她無數次告訴自己,她會毫不猶豫的用匕首捅穿奎塔恩的心臟,但那長久以來的心理壓迫,造成了巨大的心理陰影。
手足無措,慌張顫抖。艾琳娜這才明白,自己遠沒有想象的那么勇敢。
“你在害怕!”奎塔恩的陰影語氣充滿了嘲笑,緩緩的來到她的面前,那張模糊的臉融入黑暗,他伸出手去,亮出一把匕首:“拿著它!”
在那高大的陰影下,瘦弱對的艾琳娜顫抖到了極點,眼睛盯著那把匕首,雙手不自覺的顫抖起來,仿佛失去了控制,根本抬不起來。
“恐懼!”
“驚慌!”
“無能!”
一聲聲嘲笑傳來,顯得如此刺耳。
“來啊,刺入我的心臟!”奎塔恩的陰影撕開胸前的衣襟,露出強壯的胸肌,用手在上面畫了個圈:“這里,一擊斃命!”
“我……我……”艾琳娜牙關打顫,刺耳的嘲笑在腦海里回蕩著,父親那雙血肉模糊的手在她的眼前浮現,終于,仇恨的怒氣開始點燃。
她的手忽然動了一下,緩緩的抬起來,拿起了那把閃爍著寒光的匕首,一雙眼睛落在奎塔恩的心臟位置。
“勇敢些,孩子!”那宏偉的聲音從周圍響起:“正義的審判者,無所畏懼!軟弱者,不配獲得復仇之力!”
艾琳娜雙手握住匕首,手臂止不住的篩動,彷如手握千鈞。
“廢物!”奎塔恩又開始嘲笑:“連在夢中,都在害怕我!你有什么資格,終結我的生命,闡明你的正義。嗯?”
廢物這個詞像一把尖刀,戳中了艾琳娜的心臟,腦海里響起吶喊:“不,我不是廢物!”
“你父親的手,真該再來……嗯?”
父親兩個字,徹底點燃了艾琳娜的復仇之火,幾乎是一瞬間,她就像變了個人一樣,突然舉起匕首,奮力刺向奎塔恩的心臟。
噗呲一聲,溫熱的鮮血迸濺了艾琳娜滿滿一臉,她雙手握著匕首,雙目血紅,怒吼起來:“為了我的父親!”
在匕首刺入奎塔恩心臟的那一刻,艾琳娜的身體中似乎有什么被釋放了,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暢快感。
“最終,你做到了!”奎塔恩的陰影瞬間消散,而她臉上的鮮血依舊溫熱,那莊重肅穆的聲音傳來:“但你的勇氣還遠遠不夠,偉大的復仇之力,需要與之匹配的強者。”
“我想成為強者!”艾琳娜勇敢的抬起頭:“我信仰你,偉大的正義裁決者,一切邪惡的克星,復仇之力的化身,雄偉之克雷姆!”
是的,她想起來了,終于意識到這就是那個教導她的神明!
“很好!開放你的意志,啟迪降臨于你。徹底的信奉于我。偉大的復仇之力,將會灌注在你的體內!”
“我愿意成為您的信徒!”艾琳娜單膝跪地,恭順的垂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