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外話:這是本書更新以來,斷更最長的一次。作為作者,除了慚愧之外,其余皆為痛苦。我不知道該怎么形容這些天是怎么過來的,整個人渾渾噩噩,迷失彷徨,不知所措,備受煎熬。
那感覺,就像你竭盡全力,辛辛苦苦養育了一個孩子。但這個孩子,他很失敗,讓你覺得他本身就不應該出現,他的存在沒有任何意義。
你沒有能力去改變他的命運。
但他仍是你的孩子。
“但是,秦。”艾琳娜灰色的眸子里帶著幾分擔憂:“我很有必要的告訴你。”
“什么?”
“早上的酒館……是不營業的。”
秦頌,現在的假巴隆·萊斯利那不太好看的笑僵在臉上。
艾琳娜眨巴眨巴眼睛:“我有一個可供參考的建議。巡夜人值夜完畢后,一般都會去飯館里享受一頓簡餐。最好再來一杯便宜的啤酒,然后回家好好的睡一覺。”
秦頌很鄭重的點頭:“感謝你的建議,我會考慮的。”
披著溫暖的晨曦,秦頌來到春木街的街角。
秦頌穿著巡夜人不那么統一的制服,灰色兜帽斗篷,半身劣質皮甲,灰黑燈籠長褲,外加沾滿泥漿的鹿皮靴,手握跨在腰上粗糙窄劍。
粗糙的窄劍顯然沒什么用處,因此在腰間還掛著個槍套,里面裝著一把愛麗絲定制版的手槍——容彈量八發,造型粗獷,神似沙鷹,不過口徑更大,近距離殺傷力十分可觀。
憑借主宰分身的卓越體質,完全可以承受巨大的后坐力。
唯一的缺點,就是聲音有點嚇人。
這里算是艾琳娜比較熟悉的區域,參考她提供的簡易地圖,勉勉強強不會迷路。
沿著街角前行,穿過一條窄巷,秦頌定住腳步,下意識的望了眼前方。
據地圖描述,這條窄巷貫通了春木街和酒館街。酒館街不是一條街道,而是由數個岔路交叉構成,較為復雜。
喜歡喝酒的酒客們,不止來自居民區,還來自商業區,更多的還來自大篷車區那些客商、馬夫、伙計等等。
所以這是一條布局混亂,四通八達的街道,臨近大篷車區的西街是最低檔的,也最粗俗。居民區的手工業者則集中在北街,不用走太遠的路程,就能享受口感不錯的水酒。
除此之外,還有一塊較為獨立的區域,靠東一些,建筑更加的規整,風格更加的美麗一些,那就是商業區的富商們經常光顧的地方。
巡夜人的身份比販夫走卒稍微高一些,卻又沒資格,或者沒有經濟實力在東街酒館消費。
此時的街道上沒有什么行人,看來酒客們確實沒有喝早酒的習慣。秦頌沿著街道邊緣的碎石路一邊走,一邊觀察,默默記下周遭的環境。
不出意外的話,斬首計劃的執行需要耗費一段時間,酒館街會是重要的情報獲取場所。
刺客這個高難度的工作,秦頌是第一次做,心里沒有頭緒。
思忖之間,一道陌生的聲音傳入他的耳朵。
“巴隆?”
秦頌肌肉緊繃了一下,隨即放松下來,緩緩轉頭。發現在一條巷子口里,三個穿著巡夜人裝束,的男人,眼神古怪的望著他。
“嘿,沒想到你居然活著?我猜你昨天晚上壓根就沒有去春木街巡街吧?這可是欺騙的行為,騎士老爺知道了,一毛錢賞金都不會給你的。”
秦頌不動聲色,微微瞇起眼睛。他勉強認出,這三個人應該就是昨夜碰上的巡夜人小隊其中三人,言談之中對巴隆很是不友善。
正在嘲諷他的就是那位盼著給他收尸的‘好心人’。
關你們鳥事?
秦頌很想懟他們一句,可是這似乎不太符合巴隆懦弱木訥的性格。
于是乎,他只能面無表情,一副任人調侃的木頭模樣。
“不過,我倒是有一個不讓騎士老爺知道的辦法,你想不想知道?”那身材魁梧的巡夜人,陰測測的笑著,大大咧咧的來到面前,上下打量。
另外一個瘦猴身材,棕發披肩的巡夜人嬉皮笑臉的走過來,搭住巴隆的肩膀:“我聽說那位騎士少爺很大方,我們的幸運伙計巴隆,一定得到了不少油水吧?”
訛詐?
欺負老實人,看來在哪兒都存在啊。
不過這巴隆可沒表面那么老實,內心里陰暗的很,跟那位騎士少爺是一丘之貉。
木訥的巴隆一副不太理解的憨傻,倒也沒有反抗。
沒辦法,秦頌連三人的名字都叫不上來。
兩位巡夜人交換了一下眼神,頗有幾分詭異,魁梧的家伙嘿嘿笑道:“開個玩笑,別緊張。大家都是好伙計嘛,有錢一起賺,有錢一起花嘛。伙計們,大家說對不對?”
秦頌無法揣摩他們對巴隆的了解,存在一定的暴露風險,仍舊沒有搭話,只是臉色陰沉幾分。
其余兩個巡夜人不動聲色的包夾過來,眼神陰測測,明顯不懷好意。
秦頌不想動手,索性進入角色,表情木訥:“哪有什么好處,我現在只想回家睡覺。”
話說完,他‘怯懦’的退后一步。
帶頭的巡夜人一臉假笑的逼近:“巴隆,你撒謊的水準可不太高啊。既然遇見了,又是同僚,別怪我不照顧你,伙計們帶你去個好地方消遣消遣。”
秦頌連他們的名字都不知道,話越多破綻越大,干脆閉嘴不言。
那三人眼神飛快的交會,露出幾分詭異,把秦頌裹挾在中央,簇擁著沿著街道走去。
秦頌表情不情不愿,全程卻也沒有反抗,心里倒想看看,到底是什么好去處。
四人很快就來到一條狹窄的巷子,兩側擁擠著破舊的石屋。
經過一扇木門院落時,三個巡夜人突然一起動手,連推帶撞,嘴里低聲喝道:“進去吧你!”
一頭闖進去的秦頌,飛快的觀察四周。
情況令他大感意外。
破敗的院落中,站著兩位身穿黑色連帽長袍的人,兜帽壓的很低,臉孔埋在陰影之中。
嘎吱一聲,身后的院門被人關上。
還沒摸清發生了什么,其中一位兜帽人語氣陰冷:“奧薩爾,交給你了。”
“明白。”名為奧薩爾的兜帽人低聲應答,單手深入袍中,一本銅封羊皮古書隨后出現在手中。
古書上散發著濃郁的青灰氣息,書頁翻開的同時,四周的溫度陡然下降,宛如墜入萬丈冰窟。
“尊奉厄難之王的意志,你的靈魂將被厄難之書吞噬,化作王上永恒的奴仆,不可反抗,不可褻瀆,不可……”
這是什么情況?
吟誦咒語的低沉聲音,那本古書震顫起來,一道道黑色的虛影從其中浮現,無數個傾盆大口,淌著鮮血和涎液憑空浮現。
“厄難將臨。”
“萬物匍匐。”
“末日之君王。”
“賜你無窮折磨之永生。”
一張張血盆大口,發出驚悚的呢喃,此起彼伏,四面八方,宛如置身嘈雜的惡魔聚集之地。
什么鬼?
秦頌驚詫四顧,只見那三位巡夜人早已跪伏在地上,身軀瑟瑟發抖,臉上大汗淋漓,呈現出痛苦萬分的扭曲面容。
發號施令的兜帽人,張開雙臂,猖狂大笑:“偉大君王的意志降臨于你卑微的軀殼之中,是你畢生的榮耀。”
黑云凝聚,血盆大口宛如實質,呼嘯著猛撲過來,把秦頌團團圍在中央,呢喃變作怒吼,變作咆哮,似乎在強行壓制秦頌的意識。
然而,并沒有什么卵用。
除了聲音大一些,嘈雜一些,秦頌沒有感覺到任何不適。
這是詛咒?
還是吞噬?
驀然間,秦頌體內的心能沸騰起來,就像一個餓極了的猛獸,突然遇到了可口的獵物。
那是來自于本體的原生意志。
神的意志。
秦頌沒有絲毫的猶豫,心能奔涌如一條大江大河,再也無法遏制,手心一甩,無形之翼化為一把赤焰長劍。
“想要詛咒我?”
“不自量力!”
灌注心能的赤焰長劍,虛空橫掃,黑云頓時崩碎,一張張巨口變的支離破碎,咆哮聲化作驚悚的嘯叫。
眨眼間,沛然能量在院中迸發。
霧氣散去,三位巡夜人翻滾出去,瞬間昏厥。
手拿羊皮古書的兜帽人,略微抬頭,露出一張被猙獰的黑鐵面具覆蓋的臉。
“這不可能!”
震驚的聲音響起,兜帽人霍然抬頭,凝視秦頌。漆黑面具上布滿了可怖的血色紋路,交織成數十個血盆大口的輪廓,邪異非常。
秦頌齜牙一笑:“萬事皆有可能!”
然后,秦頌動了。
他的嘴角掛著戲謔,同時將體內的心能外溢出來。
超乎常人的身體素質,給予他極為強大的爆發力,幾乎是眨眼間就來到兜帽人的面前。
那是真正的來自神的氣息,擁有著凡人難以承受的威壓。
兩個兜帽人幾乎同時身體震顫,看起來想要后退,可身體卻像背負著萬斤巨石,絲毫動彈不得。
心能還在不斷疊加,秦頌如同一尊從亙古走來的魔神,空間都為此變的滯澀起來。
唯一發生變化的,是兜帽人手中的羊皮古書,它似乎感受到了心能的強大威壓,銅皮書封上隱隱生出幾分血色光芒!
封皮正中央,一張血盆大口,其中塞滿了支離破碎的尸體殘骸,扭曲變形的黑色顱骨。
猩紅的血跡在其中流淌,勾勒出仿佛魔淵般的巨口。
驀然間,從其中撲出一道血色的殘影,由無數的尸骸組成,共同組成一張頭生雙角的血色頭顱。
頭顱的五官位置,全都是淌著血色涎液的巨口,猙獰丑陋,詭異扭曲。
那是源自異神的邪能。
秦頌眼里閃過一絲驚異,沒想到這本古書在心能壓制下,竟然能自動激發出如此邪異的力量。
隨后,一劍刺出。
赤焰長劍與尸骸頭顱相撞,發出短暫刺耳的嗡鳴,刺入血口的赤焰長劍,火焰停滯了一下。
尸骸相接的縫隙中,一道道烈焰噴薄而出。強大的心能占據了優勢,以摧枯拉朽的氣勢,驟然噴發。
一團絢爛的火焰綻放。
古書封皮上的血光瞬間黯淡,退縮著凝聚在血口之中。但爆發的心能沒有停頓,瞬間侵入兜帽人奧薩爾的身體。
奧薩爾的黑鐵面具下,發出痛苦的,如同被扼住喉嚨的‘嗬嗬’喘息聲。
繼而一道道烈焰從兜帽下迸發出來,火焰化作一道道火舌,徹底的將他吞沒。
眨眼間化為黑灰,隨風飄散。
外溢的心能收斂,秦頌緩緩轉頭,看向另一位兜帽人。
同樣帶著黑鐵面具的兜帽人,突然擺脫壓制,渾身脫離,如同爛泥般癱軟在地。
他的嘴里不停的喃喃自語。
“你是誰?”
“你是誰?”
秦頌微微瞇起眼睛,赤焰長劍伸過去,直接挑掉黑鐵面具。
面具下是一張略顯蒼老,毫無血色的臉,如同泡水的尸體,雙目中血絲密布,眼角點點淌落血痕。
“你是誰?”
他不斷的,機械的重復著發問,像是卡帶的錄音機。
秦頌沒有說話,他仍能感應到一絲來自異界的力量,盤踞在兜帽人的體內,正在逐漸微弱下去。
那似乎是來自異界的意志,在心能的沖擊下潰散。
秦頌移開目光,落在那本落地的羊皮古書上。
檢定:
厄難君王的贊美篇章:來自魔淵的厄難君王,熱衷于聆聽奴仆的贊美,并慷慨的恩賜奴仆無盡折磨的永生。
支離破碎的記憶碎片展開。
傾盆雨夜,一座荒蕪破敗的神廟中,迎來了一隊行腳的商旅。他們的首領意外發現了一本蒙塵古書。
書頁翻開,仿佛有無數的低語在耳邊呢喃,蠱惑著他追求永恒的生命以及強大的力量。
無數的夜晚,古書都在不斷的引誘著意志不堅定的信徒。
最終,首領將靈魂獻祭給了厄難君王。
燈火閃爍中,一個屬于異教徒的巢穴在黑暗的地下室中形成。掌握古書的首領,同樣被古書掌握,不斷的發展著隱秘信徒。
直到有一天,身著金色鎧甲的騎士們闖入巢穴。
一場屠殺就此展開。
最后一幅場景是一處陰冷的地下祭壇,帶著黑鐵面具的兜帽人手執古書,祭壇下赫然是數個巡夜人……
零散的記憶片段,無法還原故事的原貌。
根據合理的推斷補充,秦頌大致猜出,這本古書就是某個邪神的造物,或者蘊含著邪神意志的詛咒之書。
商旅獲得古書后,轉化為異教徒,藏匿在深水城的春木街,逐步污染信徒,發展壯大。
但是因為某種變故,最終被圣靈勢力剿滅。
這兩位兜帽人就是漏網之魚,或許是邪魔的驅使,或許是渴望復仇。他們并沒有離開深水城,反而趁著圣靈力量空虛,誘使了巡夜人成為新的異教徒。
也就是說,裹挾著秦頌來到這里的三位巡夜人,實際上已經被異教徒所控制,成了他們的眼線爪牙。
至于秦頌所扮演的巴隆,就是他們要發展的‘下線’。
但是很不湊巧,被秦頌先下手為強。
滅殺古書釋放的尸骸頭顱,實際上是秦頌和那位未知邪神的第一次交鋒。
之所以定義為未知,是因為邪神通常有很多馬甲。
參考秦頌自己。
看來深水城中確實不太平,那些異教徒不是空穴來風,蓄意誣告,至少不全是。
還是有真貨存在的。
厄難君王的贊美篇章?
呸,不要碧蓮。
不過既然能夠檢定,證明它是一件升星的材料。
剛剛整理完線索,那一直復讀機一樣質問的兜帽人,音調陡然變作惡毒陰森。
“嘿嘿,哈哈……我看到你了!看到你了……”
接著,戛然而止。
兜帽人血色的眼睛,一片空洞。
但是……并沒有死去。
秦頌瞳孔一縮,這個兜帽人在最后時刻,充當了未知邪神的‘話筒’。
或許是因為軀體太脆弱,無法支撐邪神意志,他的精神意識思維,全部瓦解,只剩下軀殼茍延殘喘。
秦頌看了看手中的羊皮古卷,它上面的邪神氣息消散。經過他的觸碰,隱藏其中的奧妙映入腦海。
腐魂囚籠。
對目標的靈魂施加腐化詛咒,可以隨時剝奪對方靈魂,或者嵌入本體意志。其靈魂墮入折磨囚籠,經受長久折磨,逐漸喪失自我意志,沉淪為魔仆,肉體成為祭品。
精神控制類的詛咒?
奧薩爾最初的目的,就是向自己施加腐魂囚籠,從而實現精神控制。
這種級別的詛咒,別說是針對秦頌,恐怕針對圣靈騎士都夠嗆,只能對付對付凡夫俗子。
否則的話,異教徒也不至于被剿滅的這么干凈利落。
失敗是情理之中。
他可以感知到,這本羊皮古書原有的屬于厄難君王的能量被徹底磨滅,取而代之的是屬于克雷姆的心能之力。所以,現在落在秦頌的手中,性質就完全不一樣了。
回頭瞟了眼那三個巡夜人,秦頌忽然有了靈感——異教徒可以用古書發展下線,確實是好套路啊。
起碼眼前這三位,就是現成的下線。
不過形式要換一換,巴隆的身份還有用處,需要保留。
想到這里,秦頌的目光落在兜帽人身上。
一具意識崩塌的傀儡。
搭配摧心魔。
完美的工具人。
“桑奇,偉大君王的詛咒,將引你得到永生。但你做的還遠遠不夠,我們還需要壯大,不斷的壯大。”
低矮的石屋中,斑駁的陽光從木窗縫隙射入。三個巡夜人相繼清醒過來,驚恐萬狀的望著前方。
墻壁的陰影中,帶著黑鐵面具的兜帽人,手里捧著羊皮古書。
“是,是。尊使大人,我一定……一定做到。”
壯碩魁梧的巡夜人的小頭目桑奇垂下目光,不敢與之對視。他嘗試過那靈魂囚牢中恐怖的折磨,仿佛有千萬惡鬼,吞啖撕咬,永不停歇。
那是刻入骨髓的恐懼。
“更多信徒,更多力量……”
“是,是,我明白!”
桑奇渾身戰栗,忙不迭的點頭:“還有許多……許多巡夜人,我會想辦法把他們騙……不,享受尊神的……恩賜。”
“圣靈的力量在虛弱……真正的神明,將從地底升起,一切圣靈都將匍匐在他的腐敗王座之下。”
“是……是……”
牙根打顫的咯吱聲,從桑奇的嘴里傳出來。其余兩個巡夜人更是低垂著頭,盯著腳面,不斷的發抖。
不知過了多久,陰影中的‘使者’離去。桑奇和他的小伙伴,兩腿發軟的走出院落。
時近傍晚,余暉晦暗。
桑奇咽了口唾沫,突然想起了什么,立即回頭望向那個小小的院落,低聲道:“巴……巴隆呢?”
“被……被獻祭了吧……”
桑奇打了個哆嗦,他終歸只是個普通人而已。他仍舊記得被詛咒之后,整個靈魂被剝離軀體,墮入一片無盡烈焰和無盡冰寒快速交替,仿佛惡魔啃咬的扭曲空間,那種刻骨銘心的折磨。
真正的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藏身處的閣樓中,愛麗絲三人聽到房門傳來動靜,透過縫隙,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秦頌打量著房間,這里仍舊布滿灰塵,看起來一副無人居住的模樣。
愛麗絲率先打開隔板,輕巧的跳下來,臉上滿是關切。
秦頌打趣道:“我還以為我來錯房間了,你們把房間里的腳印都抹去了?”
“是琳達的建議。”
說話的功夫,琳達和艾琳娜從閣樓中走了出來。愛麗絲指了指頭頂:“我們發現了閣樓,謹慎起見,我們只清理了閣樓,房間里的痕跡都做了遮掩。”
艾琳娜急切道:“秦,一切順利嗎?”
“不僅順利,還有意外收獲……走,我們去閣樓里聊,對了,有吃的東西沒?”
一邊掰著咸香的大餅咀嚼,秦頌大致把白天遇到異教徒的經歷講述了一遍。
愛麗絲聽完后有些驚訝:“控制巡夜人,有什么陰謀?”
琳達露出思索的表情:“剿滅異教徒的時間點,在圣靈和獸人大戰之前。只是處置的不太干凈,我想這些異教徒肯定不甘心,所以趁著圣靈勢力收縮到教堂去和城堡區,威脅性降低,重新誘捕信徒,企圖興風作浪,或者復仇。”
“這些巡夜人可不是什么好東西。”艾琳娜憤憤的說道:“在巴隆的供述中,不少無辜的人都是被巡夜人誣陷,送上火刑架,而他們趁機侵吞財產。”
“可不止是復仇。”秦頌嘴角上挑:“異教徒正在進行獻祭,召喚邪神降臨。在覆滅之前,他們的獻祭儀式就在持續進行之中,而祭壇……就在城內。”
這是摧心魔從兜帽使者殘存的記憶中,所獲取的情報。這些厄難君王的信徒,確實在用活人獻祭,舉行邪惡儀式,以召喚他們的邪神降臨。
巢穴覆滅之際,羊皮古書中的邪靈曾經出現過,但被逼回古書之中。在邪靈的操控下,只有兩人幸存下來,至于其他人要么死在圣靈騎士手中,要么被攝去靈魂,殺人滅口。
祭壇的位置并沒有走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