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雨聽著陳晨的話，明顯吃了一驚：
“唯物主義者？超自然？還科學體系？你不覺得很矛盾嗎？”
陳晨點頭說：
“矛盾就對了，有一位唯物主義思想家說過，萬事萬物都是包含矛盾的，越矛盾就越真實。”
沐雨聽得一臉懵：
“越矛盾就越真實？這什么意思？”
陳晨看了看沐雨，又看了看櫻：
“我現在就問你們兩個，你們自己，是不是真實存在的？
“這個信息世界，這里的一切，是不是真實存在的？
“你們使用那些神奇力量，是不是真實存在的？”
兩人非常別扭的點了點頭，但是沐雨馬上反問：
“這的確都是真實存在的，但是這跟唯物主義和科學，有什么關系啊？”
陳晨解釋說說：
“都已經真實存在了，自然就進入唯物主義者的觀察范疇了啊！就可以用科學方法來研究了啊！
“某些人穿越了，能夠看到、學到、控制超自然力量了，就理所當然的放棄唯物主義，放棄科學了。
“實際上正好相反，這種情況下應該更加相信唯物主義，更加相信科學。
“因為本來不確定的神秘的事情，都親自體驗了，還神秘什么？
“本來不確定的超自然能量，都親自接觸到了，還神秘什么？
“真氣和魔法，都可以量化、訓練、考核、提升了，還神秘什么！
“他們已經是在用科學的方法，來研究和利用屬于‘超自然’類別下的‘新能源’了。
“歸根結底，唯物主義是一種看待世界的觀點，一種看到事物的態度，而科學是一種方法。
“用唯物主義的態度，科學的方法，現代國家機器的組織動員能力，工業化大機器生產的規模，來開發和利用‘超自然能源’。
“能對自給自足的個體修真戶，地方豪強地主性質的宗派組織，傳統家族式手工小作坊煉器體系，造成毀滅性的降維打擊。”
聽完陳晨這段話，沐雨完全呆住了，感覺自己的世界觀遭到了顛覆。
作為女仙、女神，她本來就出自神秘系，也理所當然的相信這些。
現在陳晨告訴她，你的存在，就證明了唯物主義和可知論，就已經否認了神秘和不可知。
這沐雨無法接受，但是一時間又無法反駁。
這打擊有多大，外人無法理解。
同時沐雨心中也有個念頭，如果陳晨說的那種體系，真的能夠建立起來的話。
那么其他空間的，立足于玄幻、仙俠小說構建的超自然能量體系，就真的不堪一擊了。
櫻的反應明顯平靜許多，畢竟出身科幻背景的世界觀，設定上就是高科技產物，能夠迅速理解這些思想。
而本來只是旁聽的凌靈靈，卻也愣了好一會兒，腦子里面有很多東西被掀翻了。
凌靈靈和大部分普通人一樣，雖然在學校和社會上，接受了唯物主義、現代科學的理論灌輸。
她們自己嘴上也會說，自己也自以為，自己是相信科學的。
但是實際上內心深處，仍然傾向于神秘和不可知。
受到一點點打擊，就會迅速倒戈。
最簡單的證據就是，她們會被鬼故事嚇到。
而陳晨在穿越以前，是聽故事能打哈欠睡著，把鬧鬼劇當成滑稽劇看的人。
陳晨沒有理會發呆的沐雨和凌靈靈，讓兩人自己去理解和體會，自己坐在椅子上繼續思考設定體系。
遇到什么不確定的問題，需要經驗的情況，就直接開口問沐雨。
沐雨呆呆的坐在原地，語言有些機械，但是非常認真的回答陳晨的所有疑問。
時間在這樣的情況下迅速流逝，陳晨的主世界設定體系不斷的完善起來。
如果是現實，世界的本質之類問題，是幾乎沒有答案的。
但這里不是現實，這里是信息世界，這里已經有答案了：
“在信息世界內，所有事物都是信息能量的不同表現形式。”
所以，陳晨知道，信息能量就是這個世界的本源，就是能夠演化萬物的“道”。
于是陳晨設定，在自己的信息空間內，抽象的信息能量具現化為了“靈氣”。
同時判定，其他的所有超自然能量，全都是靈氣的不同表現形式。
這些能量具體的分類方法，與生命體的分類方法完全對應。
然后，立足于“靈氣”這種資源，建立新的現代工業、軍事體系。
最終目標是，把“靈氣”作為一種新的變量，引入現有的自然科學體系，構建“‘超’自然科學體系”。
這將是一個非常復雜，繁瑣，困難，曠日持久的工程。
現在現實中沒有超自然能量，樣本都沒有，當然也不會有對應的體系。
要讓陳晨憑空模擬想象，在短時間內搞出完善的體系出來，那顯然不可能。
但是這不影響空間的建立。
陳晨的計劃是先激活空間，有了“靈氣”之后，再去直接觀察靈氣對現實物理法則的影響。
進而通過測試得到各種數據，最終形成新的理論。
寫到這里，陳晨問沐雨：
“空間創建的時候，空間內的一切，都要消耗我的能量來生成對吧？”
沐雨直接點頭說：
“包括空氣、泥土、細菌，所以空間初始物質，數量和體積越少越好。”
陳晨想了想：
“就是說，充斥在空間內的超自然能量也要消耗……”
沐雨學會搶答了：
“這個消耗非常大，所以初始的能量越稀薄越好，后期可以隨時消耗能量增加，也可以限制覆蓋范圍……”
陳晨繼續追問說：
“那我的空間有靈氣，我要同化吸收的空間沒有靈氣，結果會怎么樣？”
沐雨回答說：
“在同化的過程中，同時消耗你的空間和被同化空間的能量，為對方制造平均密度的靈氣。
“如果你的能量不足，就無法完成同化，如果對方空間的能量不足，可能導致其空間萎縮。”
陳晨慢慢的點了點頭，寫上了設定中最后的幾段。
激活空間時，只使用現實物理法則，暫時不引入靈氣。
激活空間之后，自己先過來吸收了機械天災。
然后選擇合適的時機，通過追加“靈氣復蘇事件”，在特定區域生成靈氣這種能量。
寫完這些之后，陳晨伸了個懶腰，看了看時間，現實中已經早上六點多了：
“我的基本設定已經做完了，今天白天，我會在現實中整理成文檔。
“全面檢查，補充細節，作為空間法則正式撰寫出來，背誦下來。
“晚上回到這里，將法則注入信息結晶，正式激活我們的空間。”
櫻和凌靈靈，都是非常的激動，然后非常認真的，重重的點了點頭。
沐雨心中也有些激動，但是臉上不動聲色，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