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里面一片驚恐,鮮血的腥臭味道已經充斥了整個機艙。
現在,整個飛機上,只剩下了周臻,加蘭格林,男主,法蘭斯,弗朗西斯科還在活著。
法蘭斯這個毒梟的兒子被嚇的渾身顫抖,他一直是在欺騙塞勒斯,只安排了一架小飛機,根本就沒有想要帶其他人走。
想到欺騙這個殺人狂魔的后果,他不寒而栗起來。
男主強裝鎮定,雙腿卻忍不住顫抖,他的膽子再大,現在飛機上卻有兩個瘋子啊。
他也想不通塞勒斯為什么不殺他,他跟塞勒斯沒有這么好的交情吧!
要論交情,塞勒斯可是把自己的得力下屬鉆石狗和彈球都干掉了啊!
周臻走到了弗朗西斯科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不用擔心,我的老朋友。我從來沒有想過對你下手,沒有你,我不可能有機會離開監獄。”
弗朗西斯科顫聲問道:“不是因為我會開飛機,你才沒有殺我的嗎?”
“當然不是,實際上,到了林納,我就會跟你們分開,我從來沒有想過去墨西哥。”
“殺了這么多人,你還留在美利堅?”
“我的朋友,我屬于美利堅。”周臻揚起了手臂,裝出陶醉地望著法蘭斯。“我的朋友,你為什么顫抖?為什么害怕?不是我們主導了這一切嗎?”
裝出一個神經病,還真的能嚇住人啊。
周臻回到了機艙,看到男主顫抖的腿,假裝沒有看見,坐在了加蘭格林的身邊。“這是丑惡嗎?”
加蘭格林這個真正的神經病不怕,反而思考著說道:“暴力有時候也是一種殘酷的美,并不完全是真正的丑惡。”
周臻真的有些搞不懂他,問道:“那你認為什么才是真正的丑惡?”
他自己也搞不懂。“仿佛太多,仿佛又沒有,我也不知道。”
“那你承認有丑惡和美好嗎?”
“是的。”
“我們來打個賭,到了林納機場,我們試著去尋找真正的美好。”
“如果我們只能找到丑惡呢?”
“那就干掉它。”
加蘭格林點了點頭。“我很期待。”
跟一個真正的神經病打交道真是艱難啊,這是整個任務最難掌控的一點,沒有一個正常人能猜到神經病想要干什么。
周臻雖然研究過加蘭格林的心態,但是依舊把握不住。
一個拿殺人當娛樂的神經病,本來準備去殺那個小女孩,他就習慣性地想要破壞一切美好的事物。
但是,因為女孩跟他的問題,讓他真正意識到不是世界有病,而是他自己有病。
說他幡然醒悟不對,跟許多人說的救贖更不沾邊,反正他沒有殺掉那個女孩。
因為這一點,最后飛機上的人幾乎死完了。只有他,一個人逃脫,坐在拉斯維加斯的賭場里賭博起來。
許多人還把這跟“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聯系在一起,仿佛殺了無數人,不殺了就是好人了一樣。
有些人干了一輩子壞事,臨死干了一件好事,就有許多人說他是好人。
有些人,做了一輩子,可能就因為臨死自私了一把,導致很多人說他是壞人,偽君子。
這個世界就是如此不公平。
話說回來,為什么加蘭格林這個殺人最多,并且不講理由殺人的壞蛋最后還逃脫升天呢?
根據電影里面出現的許多政治性話題,周臻覺得其實是電影的制作人在制作了勇闖奪命島以后有點走火入魔了。
這兩部電影是一個制作人,一個主演,甚至是在勇闖奪命島的慶功宴上,定下了空中監獄的拍攝計劃。
兩部電影同樣是具有政治性的言論很多,空中監獄因為題材不明顯,所以有些話更直白。
在周臻看來,加蘭格林這個最壞的人能成為唯一自由的人,主要還是制作人暗喻的政治異見是永遠存在的。
因為加蘭格林的話,就已經證實了他是一個反社會,反政府的人。
話再說回來,在上帝視角,可以隨意猜測加蘭格林的意圖,甚至猜測制作人的意圖。
可是進入這個世界,一切似是而非的時候,光是猜測加蘭格林的下一步行動,就讓人為難。
到底他是怎么被感化的?誰也不知道!
周臻從決定殺人之后,就制定了先跟他談話,再殺人,再引導的策略。
他想在加蘭格林遇到那個小女孩之前,就先種下一顆種子。
有他監督,如果加蘭格林敢對那個小女孩下手,他會首先打暈他。
打暈他之后,把他帶到一個遠離追逐的地方,這個任務最起碼也能完成百分之六十吧!
只要這次不虧本就好,雖然才是第二個世界,但是周臻已經能感覺到這個系統的變。態了。
機艙里的廣播響了起來,弗朗西斯科依舊有些顫抖地說道:“塞羅,林納機場到了,請系上安全帶。”
他跟塞勒斯的關系也算不上親近,只是獄友而已,他最擔心的就是,飛機一降落,然后對方就是一梭子子彈。
但是,機艙的門已經損壞,在空中又不能胡來,把自己的命搭進去,所以只能賭一把了。
周臻也是把握住了這種心態,不怕他在天上搞鬼。
何況,他是真的沒有殺弗朗西斯科的想法,因為,他還需要弗朗西斯科開飛機把男主卡梅隆送走。
至于那個法蘭斯,從一開始周臻就沒有打算讓他活著。
留下他,不過是因為機場還有四個接應他的人,先麻痹一下他們,然后一起干掉。
就在他們的飛機降落在林納機場的同時,聯邦法警和緝毒警察他們得到了飛機可能被劫持的消息后,迅速行動了起來。
他們的武裝直升機迅速追蹤黑匣子,結果只追蹤到了那個“巴叔叔”旅行團的小飛機,失去了周臻他們的蹤跡。
周臻不敢大意,因為這部電影里面不合理的漏洞太多了。
不合理的漏洞,也就意味著不能用常規思維來思考。
舉個例子來說,空中監獄的航線是從加州到內華州,然后到德州東邊的阿拉巴馬州,幾乎橫跨美洲大陸。
結果呢,飛機從內華達卡森機場起飛之后,都飛了幾個小時了。
另一組追蹤的,直升機都從加州飛到了亞利桑那州的大峽谷。
那位小警察開著車從加州都跑到了林納機場,然后呢,逃跑的飛機還沒有飛到林納機場。
飛機時速一百,汽車時速一千。
即便警察是從卡森機場出發,在飛機飛出了兩個小時以后,也不可能開車跑到飛機前面去啊!
總之,這部電影就是為了緊張,為了爽,完全不管合理性。
這幸虧是好萊塢大片,還有八點幾的高分,要是國產片,又會被罵出翔來。
因為劇情不合理,這個世界的一些邏輯也可能不合理,所以,在保證絕對的主動權的時候,周臻絕不會輕易放棄。
要是成為了獵物,警察一下子就飛到了頭頂上,他找誰說理去?
飛機安全地降落在跑道上,沒有出現劇情里面兩架飛機在空中相互看不見,到了跑道上差點撞一起的扯淡事兒。
飛機停了下來,又慢慢調頭,停在跑道的盡頭,準備隨時起飛。
這里距離塔臺那里足足一公里遠,因為塔臺的人已經被法蘭斯的人干掉,所以廣播一直沒有響起,無線電也沒有反應。
周臻這個時候上前到駕駛艙里拎著法蘭斯的脖子。“沒有看見接應的飛機呢!”
實際上,接應的飛機早就到了,停在一個掩藏的機庫里。不過周臻故意這樣問,逼著法蘭斯領他去找那四個人。
弗朗西斯科也有一些疑惑,望著法蘭斯的眼里充滿了冷漠。
“這架飛機剛在卡森機場加滿油,應該可以飛到墨西哥。”
周臻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弗朗西斯科,我只能祝你好運了。我早就信不過這個毒販子!”
法蘭斯聽到周臻這樣說,腿立刻抖了起來。“我的人應該已經到了,塔臺沒有回應,說明他們控制了塔臺。”
“我相信你,不過,沒有看到飛機,我很生氣。”周臻扭頭望向了加蘭格林問道:“跟我一起?”
神經病天不怕地不怕,說道:“當然。”
男主卡梅隆急了,“我呢?”
周臻望向了弗朗西斯科說道:“他曾經是海軍陸戰隊,你是靠腦子吃飯的,絕對干不過他。所以,最好還是鎖著他,然后直接開到墨西哥,那個時候,你可以放開他。”
弗朗西斯科問道:“真的讓我們走?”
周臻笑道:“當然。”
他本來可以干掉弗朗西斯科,可是留下男主這個命運之子在身邊,他的心總是砰砰跳。
他在這部電影里面完全就是個BUG,留在身邊,又不能干掉他,實在不放心。
不如遠遠送走,等他回來美國,周臻早就撤了。
所以,留下弗朗西斯科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當司機把男主給送走。
后艙門被打開,飛機上下來了三個人,然后弗朗西斯科就像怕周臻后悔一樣,開著飛機立刻加速飛走。
只是不知道,墨西哥那邊見到兩個人開著一架飛機,載著幾十具尸體,會是什么反應。
看著飛機遠走,周臻的槍口對準了法蘭斯。“走吧,看不到飛機,你就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