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進入世界,比以往要難受的多。當暈眩感消失,周臻忍不住想要嘔吐。
可是剛趴向地上,右臂一疼,直接栽倒在地上。
他這才發現,自己的右臂已經受傷,被縫的彎彎曲曲。
隨后,屬于蘭博的記憶鋪天蓋地而來,他身體的暈眩感本來就沒有消失,這次更是控制不住,吐了起來。
他嗎的!
系統根本不給自己選擇的機會,進入這個世界的時機,已經是電影里面擊退了追蹤他的小隊,然后被超過兩百州警,國民警衛隊包圍的這一晚了。
周臻還想著進入這個世界是剛開始的時間,這樣不會跟警長起沖突,偷偷發育。
或者再晚一點,直接從警局搶了槍,然后就地反擊。
但是系統為了追求顛覆,直接把自己送進絕境。
現在,他右臂受傷,山下卻有超過兩百人包圍。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他現在殺了一頭野豬,暫時不缺食物。
高爾特的對講機一直在響,但是周臻沒有去理。
他如果接通了信號,對方就會發覺他在西北方。
至于他那個長官特勞特曼上校,這個上校雖然是個正面角色,但是現在也是他的敵人。
感受到肚子里面的饑餓,周臻強忍住沒有鹽的野豬肉,塞進了嘴巴,大口咀嚼,然后咽下。
他現在不知道自己的外貌,但是他現在的身高是自己的身高,比史泰龍要高了一大截。
也就是說,現在依舊是身體半穿越,只有史泰龍的一部分特征。
一邊吃,他一邊計劃著下一步的行動。
等到肚子吃飽,他也已經計劃好了。
在影片和小說中,蘭博都不知道警察們的行動,但是他知道。
他還知道,警察的大本營就在影片開始,警長威爾提索送他到的那座橋下面的河灘上。
既然如此,他為什么要在山上等警察來搜山,那只會讓他陷入被動。
他再厲害,也不可能一個人打兩百人。
所以,他已經決定開始下山。
外面還在下雨,下山非常危險,但是并不是不能克服。
這里不是南方的那種灌木森林,而是美國北方的華盛頓州,這里的森林以巨大的松樹為主,只要注意腳下就好了。
而且現在還是冬季,山頂白雪皚皚,不怕有毒蛇。
想走就走,周臻開始收拾東西。
其實也沒有什么好收拾的,主要是把叢林戰斗刀,唯一的一把槍也沒有了子彈。
他起身找到了一棵不高的松樹,使勁攀下了一根樹枝,然后耐心地修理成了一根木棒,還能當拐杖用。
回憶了一番今天進山的路線,周臻又卸開了軍刀后面的指南針辨別了一下方向。
然后,他撿起了幾根松木,點燃了一根,開始向外走去。
小雨一直下個不停,寒風刺骨。火把在山里并不顯眼,而且警察今天晚上并沒有行動,所以不怕對方發現他。
不過,周臻還是低估了夜里下山的艱難,不到五公里的路程,他走了兩個小時才走了一半。
到處都沒有路,天空一片烏云籠罩,很容易在山里面迷失方向。
要不是又蘭博的經驗,光憑他自己,根本走不出來。
等到發現了警察營地的燈光的時候,他已經在山里摸索了將近三個小時。
最后一段路,他不敢再點火把,只能摸黑下山。
為了防止受傷,他不得不又放慢了速度。
如果現在他崴了腳,這次的任務就很難成功。
又耗費了一個多小時,他終于摸到了營地的外圍,根據他的判斷,現在已經是凌晨兩三點鐘了。
營地的防衛不嚴密,但是也有交叉暗哨,周臻猶豫了幾分鐘之后,還是決定相信蘭博的體質。
在電影和小說里面,蘭博在下雪的冬季,就只有一件內衣,還潛水藏匿,也沒有發燒,更沒有傷口感染。
這可以說是個bug,但是也說得過去。
半夜兩三點的晚上,下著小雨,從水里潛入河灘上營地的周臻沒有驚動任何人。
周臻使勁地咬住下頜,生怕牙齒顫抖的聲音驚動了哨兵。
在河邊觀察了好一會兒,他選擇了一個比較小的帳篷。
大帳篷里面睡的人肯定多,一次性很難全部解決。
他需要一個干爽的地方歇息一會兒,不養足精神,他很難應對接下來的戰斗。
當然,小帳篷也可能是冒險,因為一般都是比較重要的人物,或者可能就是那位威爾警長。
但是不管什么人,都要比對付七八個大兵更容易。
第一步是最難的,他必須要拿到槍,這樣才能有機會對付其他人。
雨越下越大,雨聲也遮掩住了周臻的腳步聲。
他不敢有半點大意,驚動了任何人,他都會面臨兩百人的圍攻。
溜到了一個小帳篷的陰影處,他小心翼翼地掏出了戰斗匕首,從銜接的繩索處慢慢割開一段。
割開一個小口之后,他掀開了帆布,湊近了小孔,觀察著帳篷內的布局。
這是一座普通的軍用帆布帳篷,銜接處都是一個個圓孔,用尼龍繩串聯。
帳篷內部,有一張鋼絲床,看不清是什么人,但是頭剛好對準這邊。
周臻蓋上了帆布,開始耐心地隔開一段隔斷尼龍繩,然后抽掉尼龍繩。
這個縫隙已經足夠他鉆進去了,他深吸了一口氣,然后回憶了一下鋼絲床的位置,迅速掀開了帆布,鉆了進去。
床上的人非常警覺,聽到動靜就睜開了眼睛。但是周臻一把捂住他的嘴,匕首就從他的大動脈處插了進去。
對方的大動脈和喉管一下子被周臻切斷,想要叫也發不出半點聲音,只有嘶嘶的噴血的聲音和胸腔漏氣的聲音。
不過在雨點滴落在帳篷上的聲音的遮掩下,這點聲音太小了。
對方的身體終于不動了,周臻來到了帳篷的門口,掀開了一條縫,這才發覺,自己干掉的是他的老上司特勞特曼上校。
周臻對這個老軍人暗道了一聲抱歉,故意留下了一道很小的縫隙,能讓外面昏暗的光線照進來一絲,然后開始檢查帳篷內的裝備。
特勞特曼上校攜帶的東西很少,除了幾件貼身衣物,就只有一把手槍,這種柯爾特手槍,只有七發子彈。
周臻換上了他的衣服,穿上了他的外套,冰冷的身體才有了一絲暖意。
他將上校的尸體連同鋪被從鋼絲床上搬了下來,把鋼絲床搬到了帳篷門口,然后靠在床上開始休息。
他必須要休息半個小時左右,恢復一部分體力,然后才有精神戰斗。
但是當他躺下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已經透支的厲害,躺在那里,動也不想動一下,渾身無力。
在上校的行李箱里,他找到了兩塊巧克力,床頭還有一個搪瓷杯,里面有已經冰冷的咖啡。
他也不嫌棄,直接將咖啡一飲而盡,吃了一塊巧克力。
想要讓陣地亂起來,他必須要首先切斷發電機那里的電源供應。
沒有了電,槍聲一起,對方才會亂起來。
警察和警衛隊他們互相之間有顧慮,不敢隨便開槍,但是周臻沒有,因為所有人都是敵人。
當然,在此之前,他要先獲得兩把步槍。
休息了一會兒,周臻摘下了上校手腕上的手邊,看了看,現在是凌晨三點半。
距離天亮還有四個小時,足夠了。
他站上了鋼絲床,摘下了牽進來的電線,用塑料袋套住了匕首的把柄,然后一刀砍下。
同時斬斷兩根線,就已經形成了搭鐵,這種發動機牽出的電線沒有短路開關,這個方向的燈閃了兩下,就直接熄滅。
不過,這沒有影響到其他線路。營地里,還有三個方向的燈在亮著。
周臻一直耐心等著值班人員檢修,但是值班人員一直沒有出現。
也許,在雨夜短路,他們認為是理所當然的。
這個結果當然最好,他立即閃出了帳篷,從陰影中向發電機處走了過去。
安裝發電機的帳篷是個人字形的帳篷,兩端通風,兩個值守人員躲在發動機與帳篷的夾縫里,兩邊還擋著子彈箱。
帳篷里面很冷,他們不顧發電機的噪音,靠在汽缸散熱片的旁邊,享受著溫暖。
周臻沒有想到營地的防范如此松泛,也許,在外圍的暗哨讓他們就放心了,營地里面根本稱不上防備。
兩個守衛靠在子彈箱上,一個在打瞌睡,另一個手里拿著一本書看得入迷。
他們甚至根本沒有注意到有一條線路短路,已經熄滅了。
他觀察了幾分鐘,沒有發現任何異樣。
觀察了一下帳篷的位置,補給車的位置,周臻認為可以行動了。
發電機的聲音太響,他根本不需要隱藏腳步聲,直接溜到了他們身后。
爆然起身的同時,周臻手里的匕首已經插進了看書守衛的脖子,然后雙手抱住了假寐那個守衛的腦袋,使勁一擰。
周臻沒有料到自己的力量這么大,竟然一下子把對方的腦袋擰了一百八十度,對方恐懼的眼睛睜開,正對著自己。
他忍不住打了個寒戰,一把推開了對方。
這種殺人和用槍殺人完全是兩個概念,太滲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