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天明略有嘲諷地說道：“不知道為什么，聽到你說層次，我就感覺有些好笑。”
周臻笑容不變。“王叔叔，這是因為你對我，對我們家的成見太深。或者不能說成見，應該是先入為主的印象。”
王天明直爽地點了點頭，說道：“我很愿意聽你分析一番。”
周臻說道：“在你的印象里，我是一個野性難馴的野孩子，我的家庭，也不過是一個條件還可以的漁民家庭。
你已經習慣了自己所處環境，并且習慣高高在上，俯瞰眾生。
這是財富和權勢帶給你的優越感，但實際上，這種優越感有很多自欺欺人的地方。”
向蘭又端著一杯咖啡走了過來，遞給了周臻。
周臻連忙謙讓，向蘭笑道：“我懷了孩子，咖啡這種刺激性的飲品，不適合喝，你不要客氣。”
他這才接了過來，放在自己面前。
王天明也端起了咖啡喝了一口，顯得很有興趣。“哪里自欺欺人？”
周臻端正地點了點頭。“這個社會發展雖然很快，但是實際上只要有車有房，有一份穩定的工作，一個家庭最多只要一千萬，就能實現財務自由。
即便是患病，一千萬治不好的病，一個億你也治不好。
一個家庭能實現財務自由的時候，就能無欲則剛。
我們家的確沒有叔叔你們家有錢，也沒有你們家關系網更廣，但是在無欲則剛的時候，實際上我們是平等的。
叔叔你有幾十億，坐的也還是奔馳，吃的也還是一天三頓飯，不見得就比我們家吃的好。
從心理上，到物質上，我們兩個家庭的差別其實并不大。
其實在我看來，叔叔你的生活可能還沒有我爸爸過的開心。
他什么心都不操，該吃就吃，該喝就喝，不求人，不為工作煩憂。而你呢？每天要操心的地方數不勝數。”
王天明笑道：“從這方面來說，我的確沒有你爸爸活的瀟灑。可是，這依舊是個層次差距的問題。”
周臻點了點頭，說道：“你這是從社會群體集群的角度在看待問題，在其他人的眼里，你是個成功的銀行家，我爸爸不過是個有點小錢的漁夫，這種層次的差距是社會認知方面的。
而這種層次的差距，也是我無法拉近，更無心拉近的。”
王天明有些奇怪，問道：“為什么這么說？難道你就不想表現一下，讓我同意你跟珺珺的事？”
“勞心者治人，勞力者治于人。我不想治人，也不想受制于人，我的目標也只是當一個財務自由的閑人。
除了家人和親人，我不愿意承擔任何人的人生和責任，有那點時間和精力，我更愿意讓家人的生活更有趣，更溫馨一點。
我會各種美食，我會各種運動，我有給自己愛人幸福的能力，除此之外，其他一切與我何干？”
王天明這個時候收斂了笑容，問道：“那你又如何保證自己能做到這一切？假如說，有一個比你更有錢，更有權勢的人看上了你的愛人，要把他從你身邊奪走，你能怎么做？”
周臻看向了王越珺，恰好她也在盯著周臻看，這個時候傲嬌地嘟了一下嘴，卻又認真地傾聽周臻的回答。
這個問題不好回答，周臻思考的一下說道：“這樣層次的人會講究得失和利益，如果我能讓他明白，付出的代價是他難以承受的，自然會化解危機。”
向蘭這個時候笑說：“你顯然是對自己的能力有充分的自信，我們很想更多了解一下。”
周臻其實有點感激她，王天明一直問的社會與家庭，而向蘭把話題一下子縮小到個人身上。
系統的存在不能泄露，周臻很多能力根本無法證實，這就顯得他像個嘴炮。
當話題縮小到他個人身上，許多問題就能直接有答案。
周臻說道：“首先，我的個人武力很強……”
王天明說：“個人武力永遠不能作為個人實力的基礎，這只會讓你顯得像個莽漢。”
周臻反問道：“可是如果高出一定的層次之后呢？”
“多高？”王天明有些失態地問了一句。“能擋住子彈嗎？”
周臻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說道：“這棟房子的副樓里還有三個人，一個女人，兩個男人。兩個男人呼吸聲長，身體比較強壯。他們剛開了一個玩笑，在相互打鬧。”
王天明立即站起身來，向外走去，應該是去證實周臻的話。
向蘭驚訝問道：“你怎么能知道這些？”
周臻笑道：“阿姨，二十米內，任何人都瞞不過我的耳目，五十米內，只要有目光看我，我就能知道。”
王天明出去，王越珺也輕松了許多，用一種你吹牛的眼神盯著他。
周臻討好地笑了笑，她哼了一聲說道：“潘潔那樣的女人你都能跟她上床！”
周臻楞了一下，回憶了一番，才想起來潘潔是他在海事學校的時候，勾搭上的附近一所高中的女生。
他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反問道：“我轉學去海事學校后，你還過去找過我？”
看到媽媽戲謔的笑容，王越珺大羞，小臉都紅了。“你就是個混蛋。”
看到王越珺吃醋的模樣，周臻的心里卻熨帖不已。這個小妞，一直對自己念念不忘啊！
王天明這個時候又走了進來，重重地坐在沙發上。“你如何知道的？”
向蘭說道：“小臻說他二十米內能知道一切，五十米內誰看他他都能知道。”
周臻補充說道：“遠距離的狙擊步槍我現在沒有試驗過，反正五十米內，只要不是空曠之地，任何人有槍也拿我沒辦法。”
“你功夫有多高？”
周臻笑道：“反正是叔叔你難以理解的層次，再往前走，生命的層次都會改變。珺珺，我是不是變帥了？”
在王天明面前，王越珺又不理他，還是向蘭說道：“你的確比以前更帥了。”
周臻道：“阿姨，這是我練功夫的結果，我媽現在也只是沒有你漂亮，跟你差不多年輕。”
王天明驚疑不定。“生命的層次都會改變？什么意思？長生不老嗎？”
周臻笑道：“沒有那么厲害，多活幾十年應該沒有問題。”
王天明還是有些不敢相信，說道：“不說這個話題了，除了功夫，你還會些什么？你也別怪我，我只是想要確定一下，你能不能給珺珺帶來安寧和幸福。”
周臻點了點頭，今天本來就是大考的。
雖然系統的存在不能說，但還是要露一手，才能讓老丈人，丈母娘滿意，才能讓王越珺乖乖就范。
“我除了一直練功，還會一手好廚藝，能做各種美食。我精通英美法律……”
“精通？”
周臻肯定地點了點頭。“精通。”
在魔鬼代言人世界，他當了好幾年檢察官，親手處理了幾十起各類案件，可以說，一大半的律師都沒有他懂法律。
王天明問道：“為什么是英美律法？”
“以前是因為漁船在海外打漁，專門研究的。”
這個解釋還是到位，王天明沒有糾結。“以后要是遇到跟美國公司打官司，到時候找你幫忙。”
“沒問題。”周臻直接應承。
他跟美國公司幾乎不打交道，但是他們家的老大，老二，都跟那邊的貿易不斷。
“我現在剛拍完一部電影，三月下旬，就會參加WBO的兩場賽事，而我有信心在兩年以內，拿到拳王金腰帶。
到了那個時候，給珺珺一個還算寬裕的生活環境，是輕而易舉的事。”
向蘭問道：“小臻，拳擊那么危險……沒人能當常勝將軍吧？”
“阿姨，相信我，我能。不僅如此，我如今訓練的主要內容，是如何控制力道，因為如果不控制，我一拳能把人打死。”
想了想，周臻還是交待了一句。“這話不要傳出去，多打點比賽，名氣才更大，要是人人怕了我，沒人跟我打，那就悲催了。”
向蘭又問：“那你拍電影，認識的女明星不會少吧？她們大多關系隨便，我看報道說不少熒屏情侶，其實都是片場情侶。”
王越珺也盯住了周臻，周臻回答：“阿姨，你要對珺珺有信心，在我心里，她是最美的。”
這個回答王越珺還算滿意，說道：“我還沒有答應做你女朋友呢？”
周臻笑說：“沒關系，你就讓我多追一段時間。”
話雖然如此說，但是王天明和向蘭都看的出來，自己這個女兒，怕是心里千肯萬肯。
從高中時期棒打鴛鴦之后，這個女兒就仿佛跟這個世界有了隔膜，現在，隔膜已經沒有了，她又有了小兒女心態。
想到這里，王天明又忍不住嘆了口氣。任誰養了二十二年的嫩白菜要被一頭豬拱了，心情總是復雜。
而這個周臻表現出來的能力越強，王天明也越是擔心。怕自己拿捏不住他，怕自己的女兒會吃虧，總之操心的事兒太多了。
關于這一點，周臻也無計可施，只能靠時間來驗證。
接下來的話題，依舊在他們兩個人身上，周臻這個考生，還要繼續經受各種考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