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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早,老張頭從睡夢中醒來,張軍坐在炕沿上,幽怨的看著老爹。.
“爹,你咋跟老唐叔喝一塊去了?”
老張頭摸著沒剩下幾根毛的腦瓜頂:“我咋不記著我跟老唐頭喝酒了。”
仔細想想,喝斷片之前,是有件事去找老唐頭的。
腦子里緩慢的回憶起昨天的起因,心里咯噔一下。
“壞了,我答應你老唐叔去幫忙的,這都幾個點了。”
張軍堵住東屋的門:“爹,你咋能給他們家幫忙,你不知道浩子咋對付我的了?”
“你這孩子,馬上到年根下了,你結婚的時候爹厚著老臉欠下的饑荒就不還了?”
張軍不屑:“我自己結婚,我自己想法子。”
“你想法子,你能想啥法子,你要是有法子,先把你媳婦接回來。”
人總會向現實低頭。
張軍被老張頭噎的啞口無言,王招弟一走,享受過(熱rè)炕頭滋味的張軍,竟然心中有一絲絲的懷念。
張軍老媽在一旁瞎攪合:“軍兒,媽托人給你給你找了個女娃娃,你按天歇班,見見啊。”
這都叫什么事,這要是讓村里人知道自己媳婦撇下自己跑了,村里人背地里得笑話死自己,張軍自己的事都忙活不過來,老張頭非要給飼料廠干活,他愿意去就去吧,反正他這個當兒子的說話,在老子那從來就沒好使過。.
張軍不知道的是,老婆回娘家的事(情qíng)已經在村里傳開了,村民們議論只是不當他的面議論而已。
老張頭穿好衣服,邁著八字步,朝著飼料廠走去,他這是第一天上班。
老唐頭已經在飼料廠忙活起來了,老張頭走近:“老哥哥啊,昨天喝多了,我今兒來晚了。”
老張頭說話的同時還拿上了老唐頭的家伙事,收玉米他在行。
老唐頭只覺得好笑,這人前兩天還吹胡子瞪眼呢,轉天就笑呵呵的打起了招呼。
村民們更納悶,但納悶歸納悶,除了與老張頭是對頭的村民,其他村民都是誰都不得罪的態度。
還別說,給飼料廠干活,老張頭仿佛找回了曾經的地位,村民們又開始對他有說有笑起來。
唐浩三人在火車上度過了一天半的時間,到達湖北省已經是凌晨一點多鐘,王富已經早早的等在了火車站的出口。
王富已經換掉了西裝,穿拿著一(身shēn)休閑裝。
當唐浩三人從火車站出站口出來,王富一眼就認出了唐浩,走上前去。.
“唐老板,這么久的車坐累了吧。”王富主動與唐浩握手。
唐浩客氣的握了握手:“突然換掉了西裝,我差點沒認出來。”
王富笑笑:“穿西裝,出差顯得隆重一些,怎么李大旺沒有跟你們一起過來?”
李桂蘭在旁邊說道:“我爺(身shēn)體不好,坐不了太久的車,就不來了,我爺還讓我給你帶個好。”
“好好好,回去也幫我給你爺爺帶個好。”對李桂蘭說完,看像唐浩:“浩子,我已經訂好了酒店,先休息,明天一早再出發去我的養殖場。”
唐浩沒有王富第一次去唐家灣那么隆重,上面穿著秋衣加毛衣,外面(套tào)著一件羊絨的皮夾克,下(身shēn)穿著一條黑褲子,腳上穿著一雙不那么正式的棕色皮鞋。
王富將三人帶到路邊的面包車上,張萬里是個男娃,對車的喜(愛ài),表現的相當明顯。
“這是從電視上看的面包車。”張萬里問向唐浩。
唐浩順著話茬往下聊:“王老板這面包車開這(挺tǐng)闊氣的。”
“出門辦公用的,說道面包車,你也應該弄一輛了,也就是我,要是換上一個(嬌交)氣一點的老板,就為了班車壞那一路,就不愿意跟你合作了。”
唐浩擺擺手,笑說:“那不能,那不能,生意是生意,不能混為一談。”
唐浩打量著面包車,是(挺tǐng)闊綽的,先不說是不是給養豬場添一輛,自己也得有一輛車了,之前沒有想到買面包車,想到的是等村里路修好了,再買一輛四輪的小轎車。
對唐家灣來說,小轎車的底盤太低了,面包車倒是個不錯的選擇,唐浩出門辦事也容易多了,總不能一直用服裝部的貨車,殺雞焉用宰牛刀。
殺雞焉用宰牛刀,這句話,好像不怎么合適。
在王富安排好的飯店吃了個飯,王富為了盡地主之誼,還帶了瓶好酒,大半夜的喝酒,唐浩還是頭一次。
吃了個飯,就去了王富預定好的酒店。
迷迷糊糊就誰到了上午。
唐浩沒有一點要醒的征兆,張萬里早上醒來,看看時間都八點多了,都這個點了,都沒人叫醒自己,還以為自己被忘記了。
第一次出門的張萬里,干什么的都要小心翼翼的,小心翼翼的出門,小心翼翼的敲響李桂蘭的門。
李桂蘭同樣是早早的收拾完了,只等著唐老板叫她。
一聽到敲門,她還以為是唐老板,整理了一下儀容才去開門。
一看是張萬里,肩膀瞬間垮了下來。
“桂蘭,咱啥時候出發啊?”張萬里不好意思的摸著毛寸短發。
李桂蘭道:“我也不知道,等唐老板醒了,肯定會喊我們的,先回去等著。”
“哦,桂蘭,我還有個事。”
“啥事?”
“我想給我媽打個電話,我媽說讓我到了之后給他回個電話,省得家里人擔心我。”
“你這不是沒到呢,現在還只是市里,就跟咱們北成市一樣,咱還要去他們的村里才算到。”
“哦,那我去了王老板的養殖場再打電話。”
張萬里被李桂蘭打發走了。
唐浩睡到了中午,等他出門時,去敲李桂蘭的門,沒有動靜,去敲張萬里的門,也沒有動靜。
嚇的唐浩趕緊下樓。
在一樓的大廳里,李桂蘭與張萬里指著魚缸里的魚瞎研究,王富在一旁跟看自己孩子一樣,眼睛瞇成一條縫,講解著。
“這是金魚,不能吃,是一種觀賞(性性)魚類。”
“只能看不能吃啊,那不是白養了,要是我媽,肯定不讓我養。”張萬里不能理解的說道。
王富呵呵的笑著:“你現在還不明白,以后就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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