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我叫...(大章!給你們道歉)
(因為中午去搞了一下封面的事,沒有準時,給諸位說一聲對不起了,這是一章大章,就算我給大家道個歉。)
你好,我叫...嘿,我忘了自己叫什么了,就叫我無名氏吧。
話說這本小說的自我介紹都這個畫風嗎?明明我第一次出場誒?
我的家鄉是一個法諾斯行省省城雅辛城城外的小村莊。
我的人生應該從哪里說起呢?我想想啊。
你們知道鴻鵠尾魚嗎?它的肉質極其鮮美,是我們西南地區的一種著名的美食材料。
跟一種白尾雞一起,被戲稱為西南兩大奇物。
但是想抓這種魚類的話是極其困難的,鴻鵠尾魚有一種集群性極強的特點,如果你抓住了其中一只的話,那么接下來你所迎接的,就是所有鴻鵠尾魚沖出水面的前赴后繼,如同......飛蛾撲火一樣。
沒錯,鴻鵠尾魚有著翅膀,它們會飛,可笑的是,它們離開水就會死亡,所以他們的飛行從不是為了自己逃跑,而是為了營救同伴。
所以想吃上一條新鮮的鴻鵠尾魚是極其困難的事情,因為往往你能得到的都是一地的尸體,以及滿身的狼狽。
那個年頭,在我們這些小孩子中最值得津津樂道的事情,就是誰能捉住一只活的鴻鵠尾魚,他甚至能一躍成為孩子群里的偶像。
而我,就是那個王者,我六歲那年抓到了一只活的鴻鵠尾魚,不對,應該說是撿到了那么一只鴻鵠尾魚,額,你知道秋季容易漲水,然后那只鴻鵠尾魚中追求自由的旅行者就這樣擱淺在了一個水坑里,我一個水盆子就把它帶回了家。
怎么滴?運氣王難道就不是王者了嗎?
那應該是我十歲以前最高興的一天,所有孩子對我崇拜的眼神,滿村人對我的夸耀,以及...爸爸許諾我的,那一張斗魂場的門票。
聽村里老人說,就算是在雅辛城你也無法看到這個世界,但是你要是能去斗魂場看一場魂師之間的決斗,你就算是看見世界了。
本來媽媽是不太愿意買這張門票的,足足兩個金幣啊,那可是我們家半年辛苦所能積攢的積蓄了,但是爸爸意志很強烈,只是說了一句“就讓他看一次吧”,隨機一陣嘆息,為什么他要嘆息呢?
捏著手上的門票,我獨自一人走進了斗魂場的大門,這座燈火昏黃的建筑一直都是我心中的某處幻想之地,也是從這里開始,我踏入了一個嶄新的世界,一個給了我所有希望,卻又完全駁回我所有幻想的新世界。
坐在好多的大人之間,我都能感受到他們心中的火熱。
各式各樣的武魂,絢麗多彩的魂技,以及...他們臉上洋溢著的驕傲。
同樣是活在這個世界上,他們活出了一個完全不同于我父母的姿態。
他們驕傲,自信,富足,自由,強大。
一圈又一圈的浪潮為他們掀起,為他們歡呼,多么榮耀啊。
我想像那樣活著,我想...站在舞臺中央。
我開始對我未來的生活充滿了無限的幻想,我開始把自己積攢下來的零花錢拿去買各式各樣跟魂師有關的書籍,我從書上第一次管中窺豹到那個危機四伏,卻又豐富多彩的世界,斗羅大陸,這才是真正的斗羅大陸。
可是我父母極力反對,甚至制止我的行為,我不懂,為什么他們要阻止我追求夢想?
難道我要和父親一樣,永遠做村夫嗎?
直到那一天,斗羅大陸一年一度的天使誕生之日,武魂殿的重大節慶日,那個...被譽為希望的一天,斷絕了老子所有的希望!
手帕!你知道嗎?我所有的憧憬,就是那一天被破的,我終于理解了,為什么爸爸會那樣反對我去成為一名魂師,不是因為前途未知的危險,而是他知道我不可能成為魂師!因為他的武魂是鈴鐺,媽媽的武魂是手帕。
先天魂力?不談也罷。
那一個瞬間,我腦子里除了一片空白之外,還在想另一個問題。
“爸爸,你是否跟我一樣,也做過這樣的美夢呢?”
當晚,我聽到了媽媽的哭鬧聲。“你為什么要讓他去看斗魂場!我都說了的...明明說過的..”
一切都顯得很明了了,不管是過去,還是未來,都顯得清晰無比。
可是我的心里,好像永遠缺了一塊,而且我的兒子也會缺這一塊。
不同于其他人,我每日除了耕地以外,都會抽出時間去練習一會兒劍技,我原本以為自己的武魂是長劍,專門攢錢買的。
一年...兩年...十年...二十年...
村里人都說我瘋了,可是我覺得只要舞著劍的那一刻,我才感覺自己活在這個世界上,而不是世界活在我身上。
第二次改變?稍等,我眼睛進風沙了。
應該是我快二十五歲的時候,起因還是鴻鵠尾魚,但我卻出遠門看望親戚了。
武魂殿的一位大主教來西南巡查,提出想品嘗一下鴻鵠尾魚,可是那東西又哪是那么好抓的?鴻鵠尾魚死了一池子又一池子。
村里人看不過去,微微理論了幾句,不...那種語氣應該叫祈求才對。
武魂殿的人有哪里會理我們這種平民,有些氣盛的忍不住動手推拿了一下,卻直接被揮手“輕輕”打死了。
村子里的人一個接一個沖了上去,就像那池子里的鴻鵠尾魚一樣。
等我回到村子時,村里人已經哭稿一片了。
報上給帝國申冤,帝國卻說民法法不加貴族。
這么多孤兒老小啊,老天爺,到底在干嘛啊?
作為全村僅存的幾個壯年,我已經無暇傷神了,我得掙錢,這么多人吃飯要花錢,這么多人生活要花錢,這么多人下葬要花錢。
“你怕死嗎?”
通過某種渠道,我得知了斗命場的存在。
沒關系,死了能得到兩百金幣呢。
那是我第二次進斗魂場,但這一次我不再是觀眾,而是參賽者,斗命場的參賽者。
練習了二十年的劍技,第一次展現了它的風采,那已經融入我骨髓的...本能。
我成了最后一個站在場中的人,我也聽到了.....歡呼聲。
這不就是我一直追求的東西嗎?榮耀...尊敬?
我以為上天終于垂憐了我,我找到了意義?
時間就這么過去了...一天...兩天...一年!
整整一年,我不知道自己殺了多少場的人,運氣依舊在眷顧著我,我并沒有遇到什么強大的魂師噱頭,可是我覺得自己已經不是一個人了。
當你凝視著深淵的時候,深淵正在凝視著你。
好多無辜的人倒在了我的劍下,他們的生命換來了那群惡心者的歡呼。
我除去了我的劍柄,因為我不配握劍。
我覺得自己好惡心,因為我的良心好像已經被吃了。
直到那天...我看到了那個孩子。
那個...我還在為抓到鴻鵠尾魚而自豪地年紀。
我這么多年...到底在干嘛啊?
我好高興,因為我發現自己良心還在。
殺掉了最后八個人,我站在那個孩子面前。
我本來想自殺地,可是這孩子一番奇怪的問話,讓我察覺出了他對自己生命的不在乎,既然都打算死去了,不然為這個孩子做點什么,反正斗命場是決不會允許有兩個活人站在場上的。
我向他沖了過去,看著這小子一臉嚴肅的摸樣我覺得好笑,直到我把劍收起,他的刀沒入我的胸口,他愕然地表情告訴我,這輩子,總算有一件事值了。
感覺到身體生命力的流失,我知道自己要死了。
往日的一幕幕出現在我眼前,嘿,狗曰的命運啊,別再來了。
等會讓?!那是什么?!
我看到了漫天蔽日的騎兵,他們身著黑甲,氣勢洶涌,橫行在斗羅大陸上,被沖垮的星斗帝國……被覆滅的天斗帝國,黑甲上竟然還有魂力涌動的氣息,未來......
九天之上云潮翻涌,不斷的有偉岸的身影從天上掉了下來,被地上的人們一口一口撕咬殆盡,原來神明也是會死的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看到了,我等著你們。
隱約間的最后一眼,
是一面黑底青龍紋關字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