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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云目不斜視的向前走去,腳底下這個人絕對是活著的,但他的偽裝實在是差勁了一點,好逮你屏住呼吸啊,不過這樣也好,兩人都不想互相打擾那就各走各的。
也就在關云剛剛走到他的身旁,一聲夾雜著酒味的巨響傳來。
“嗝~~”
空氣瞬間凝固,天上仿佛還有一群烏鴉飛過,你特么這就讓人很尷尬了啊!
“唉……算我倒霉。”
關云嘆了一口氣,從手鐲里掏出一袋干糧放在了倒地人的身旁,他剛才聽出來了,這人打的不只是酒嗝,還有肚子餓的直叫的聲音。
還是繼續趕路吧…也不知道還要走多久,這人也是個人才,明明都餓著肚子直叫了還有酒喝,怕不是個瘋子吧。
“別往前走了,天要黑了,再往前走就是死路一條。”
倒地人也算是知道裝不下去了,起身拿起干糧狠咬了一口,還順帶著掏出一個酒壺給自己灌了一口酒下肚子。
“哦?為什么天黑了就不能繼續走?我走了這么多天也不見出事啊。”
關云轉過身,有些疑惑的盯著那個裝死的家伙,衣服已經破破爛爛,瘦弱的臉上也帶著些許的風塵,但不難看出他的年紀并不大,約莫二十歲不到,還挺清秀的。
嗯?那個酒壺……魂導器?關云心里一凝,他有種直覺,這個魂導器的制造日期絕對不超過十年。
“你之前呆著的都是外圍,從這一開始基本就算是西北草原的內部了,等天一黑到處都是兇惡的魂獸,死亡蠕蟲你聽過嗎?小屁孩……”
倒地人小心翼翼的把酒塞塞上,站起來給自己拍了拍屁股,他得找個地方把黑夜扛過去。
死亡蠕蟲?那種被譽為最詭異的魂獸?據記載它生存在西北草原的地底深處,殺傷力極其恐怖,身長約摸數十仗,但鮮有魂師見過這種魂師的真面目。
關云一陣神色變幻,最終長嘆了一口氣,算了,也不急于這一會兒,更何況他也想從這個人身上打聽出一些消息。
“關云。”
“夏弈。”
夏弈抬起頭,關云這才注意到夏弈的雙眼,不同于唐三的靈性,他的眼睛極其深邃……就像裝盡了星辰大海。
“這里有住的地方嗎?我都好幾天沒洗澡了。”
這就是五感加強的最大弊端之一,他對于某些臭味的嗅覺太靈敏了,更別提自己身上這種幾天沒洗澡的味道。
“就算這有酒店,你敢住嗎?”
夏弈促狹的看著關云,這愣頭青從哪里來的?問些問題真夠搞笑的。
“跟我來吧。”
關云看著夏弈遠去的身影,滿臉的凝重,這個人的身上……毫無魂力波動,而且武圣也沒有給自己任何警示。
最大的問題就出在這,一個毫無魂力波動且不具備攻擊能力的人,是怎樣在西北草原生存下去的?而且還如此熟悉這里的地形……
猶豫了一瞬間,他還是決定跟上去,畢竟有一點苗頭要比在遼闊的北境漫無目的的尋找要好上太多了。
“你口味挺獨特的啊。”
夏弈轉過頭特意的看了一眼關云頭頂的綠帽子,哪怕是在這綠滿天的草原都顯得極其發亮。
“哦?這個啊?它有名字,玉人何處教吹簫。”
這是他臨走前大師教給他的,能幫助他靜氣凝神,也算是個不可多得的寶物。
“好名字,貼切。”
夏弈沉默半響,不由自主的豎起了一個大拇指,這帽子配上這詩,絕了!
“這是一句詩,全句是二十四橋明月夜,玉人何處教吹簫。”
“好詩!就是你這摘一半實在是有些毀原著啊,這誰寫的?有機會介紹給我認識一下。”
關云不再說話,而是選擇了沉默。
…………
“沒想到這種地方還能有一片如此干凈的湖泊,真是難得啊。”
湖泊很大,至少關云還沒有看到邊界,湖面波光粼粼的,也不知道是魂獸還是因為清澈。
“西北草原的魂獸可比人講道理多了,因為只有這么一片喝水的地方,所以有一條默認的法則,但凡生物,都不許在嘎什湖旁邊殺戮。”
嘎什湖?真是個拗口的名字。
關云走到湖邊脫下衣服,想給自己做一些簡單的清洗,可等他剛打算鉆到水里的時候,武圣給他發出了強烈的警告,不過好在并不強烈,應該說是比不上面對唐三他爹那樣強烈。
“這湖底有魂獸?”
“嗯?”
夏弈一愣,他沒想到關云會問出這樣一個問題,不過他很快反應過來。
“不會吧?大陸上鮮少有魚類魂獸,畢竟不像大海那樣遼闊,資源豐富,但是我以前聽說這嘎什湖有龍的存在,但也只是傳聞。”
關云點了點頭,心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走吧,找個地方把今晚度過去。”
“喂喂喂,你是不是搞錯了,我只是給你帶個路,可從沒有說過要跟你一起行動。”
“雖然我不知道你的保命手段是什么,但我相信它不一定每一次都管用,走吧,你今晚的命我保了。”
關云徑直向前走去,夏弈嘟嘟囔囔的不知道罵了一句啥玩意兒,隨機跟了上去。
“你從哪里來?”
“天斗的西南地帶,你呢?”
“星斗的南部,你沒事到這西北草原來干嘛?”
“我要去北境。”
“北境?你是被武魂殿發配過來的?不對啊,這也沒人壓送你啊?我看你年紀也不大,那可不是啥好地方。”
“那你呢?連一個魂士都不是,來找死嗎?”
“我來尋找我的夢想。”
“夢想?”
“嘿嘿……”
夏弈傻笑一聲,不再做回答。
“要喝酒嗎?這可是我從星斗帶過來的好酒,放在這邊這酒老值錢了。”
“不用,我不喝酒。”
關云的態度顯得有些冷淡,準確的說他是發現了夏弈在不停的試探他的老底,他挺好奇這人到底想做些什么。
“唉,沒意思,不知酒味兒,人生足少有百味。”
夏弈可惜的搖了搖頭,從懷里又掏出那個酒壺給自己狠狠灌上了一口,還發出一聲帶著滿足的慨嘆。
“譬如朝露,去日苦多,對酒當歌,人生幾何?”
“你寫的?”
這浪蕩子弟居然還挺有才華。
“不是我寫的。”
夏弈眼睛一睜一閉。
“從前世聽來的,那會兒我還不姓夏,姓郭,鬼才的那個郭。”
“我看你是喝醉了。”
關云一頭的黑線,我前你妹的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