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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到底為什么攻擊我們倆?”
關云看著被自己捆成一條的諸祿,不可思議的開口詢問道。本來他是想詢問為什么這片森林還有人類的,但是諸祿剛才突然從草叢里篡出來,提著刀就追著他倆砍的氣勢著實震懾到他。
一個倆魂環的器武魂追著倆三魂環的神武魂砍?!你特么那是啥斧頭?可把你能壞了!
“呃……剛才那是攻擊?”
千仞雪還沉浸在那波場景里。
諸祿倒是顯得很硬氣,腦袋一扭梗著脖子硬撐道。
“要殺就殺,我一個字兒都不會說的!!”
關云和千仞雪面面相窺,他們問了什么重要情報嗎?你這沖出來就砍怎么也得給我倆一個解釋吧?咱好歹第一次見面吶。
“你是白山部落的?”
就算諸祿不肯開口,關云也大概的猜了個七七八八,早先他在刑都部落的時候就沖著那個首領打聽過白山的消息,結果卻被告知不知所蹤。
而剛才一瞬間看到那堆熄滅的火堆時,關云心里就有了猜測,白山獸會選擇庇佑的人類,白山部落會不會搬遷到這里來了?
“你在說什么?我聽不懂!”
諸祿的內心咯噔一聲,但是面上卻沒有表現出絲毫的動靜,這人是沖著部落來的?
面對諸祿的否認關云也未有出聲爭辯,而是拿著手里從通心鐲中取出的匕首,走到了諸祿面前蹲下。
原本以為關云是惱羞成怒打算下黑手,誰知道關云割開的竟然是他穿在外層的獸皮,諸祿當即慌了神。
“小子!要殺要打隨你便!這樣羞辱我你算什么勇士!我就算是死也不會讓你得逞!”
這話剛一說出口,還沒等關云先出聲,一旁的千仞雪反而先怒了。
“喂!你說話給我注意點!”
注意?注意什么?難道我諸祿還說錯了不成?我剛才蹲草叢里可是看了個清清楚楚,一大老爺們兒還要人家背,背就算了,你頭靠在人頭上還特么嬌羞?你說我為啥攻擊你倆?!
“好了,別鬧。”
關云輕聲安慰千仞雪,手里的匕首卻絲毫沒有怠慢的割開了最里面一層衣物,映入眼簾的是一頭占據了整個左胸口的象形魂獸。
“你還說自己不是白山部落的?”
這個圖騰是關云斑駁的記憶里僅有的幾份清晰,想忘也忘不掉。
哪怕證據已經很明顯,諸祿還是扭著腦袋渾身的硬氣,鐵了心不肯透露任何信息,可以說部落的人是廢柴中最有骨氣的一批。
關云沒有選擇在言語上進一步逼迫,而是略帶興趣的拿起了地上掉落的某種骨制物品,上面刻劃著部落專用的文字……其實就是斗羅大陸目前通用文字的前身。
諸?雖然第二個字兒他不認識,但依靠著記憶他也回想起了眼前這人,該怎么說呢……當初挺俊朗的男子怎么成了個中年大叔了?
雖說時光是把殺豬刀,這刀未免也太鋒利了一些吧?
“諸祿叔,祭祀爺爺現在還打你屁股嗎?”
明明是調戲的聲調,卻讓聽見這句話的兩人豆忍不住一驚,異口同聲道:“大叔?!”
千仞雪最先反應過來,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耳朵出了問題。
“什么情況?你認識他?”
“你瞎說什么?!我啥時候被打屁股了!!”
關云輕拍千仞雪的肩膀,示意她稍安勿躁,轉而面帶挪移的看著諸祿。
“我記得那會兒你是被打屁股打得最多的那個人吧?”
白山部落的老祭祀有一個毛病,但凡是年輕一輩兒犯了錯的,無一例外都是拿著他的棒槌打屁股,而作為當年他們這些孩子中的傳奇人物諸祿,他以二十三歲的年齡在眾目睽睽之下挨的那頓毒打被當作傳說流傳。
“你到底是誰??”
也不怪諸祿眼神不好,接近七年的時間足以讓一個人發生巨大的改變,更何況在這七年里關云的改變可不止是身體上的,更大的變化是氣勢,誰曾想當年那個有些懦弱瘦小的崽兒如今竟是這樣的英武不凡?
“老關家的關云啊,還記得嗎?”
似乎是害怕諸祿認不出他,關云將額頭的長發向后腦勺刨去,然后用手遮擋住頭發的部分,為的就是讓他看清楚自己的五官。
“小……小云?!”
因為雙手被綁的緣故,諸祿沒辦法用手揉眼,只得狠狠晃了晃兩下頭,確信自己的眼睛沒有出現問題。
被關云這么一說,還真是越看越熟悉,直至最后兩張面孔重疊在了一起。
“渾小子!!你這么多年跑哪兒去了!!”
諸祿作勢就要起身教訓關云,瞬間忘掉了自己還被牢牢捆綁的事實,一個踉蹌就差點倒在地上,得虧關云手快扶住了他,順手解開捆綁的繩子,還一邊解釋著。
“諸祿叔,你也知道,自從我家當年發生那件事兒以后,部落里的人多多少少對我都有些不待見,而且我也不想留下給你們添麻煩,多出一口人意味的可不僅僅是多出一口飯啊。”
當年的慘案發生后,部落里的人分成了兩派,一派希望把關云這個災星給送出去,另一派則堅持要保護這個火苗,兩派各有各的理由,未此吵得不可開交,甚至差點動手打起來。
最后還是關云看不下去,自己提出了放逐的要求,這才有了后面的故事。
“小云,你也別怪他們,你也應該知道,在北境,生存本來就是件難事兒。”
關云灑落一笑,絲毫沒有將這種成年老賬記在心里,日記本里的除外。
“我能理解,當初換成是我則不敢繼續收留自己啊,畢竟那些家伙對于部落而言確實他還強大了一點。”
“那就好。”
諸祿寬慰的點了點頭,誰說這南方養不出好種的?也不對啊,終究還是咱北方的種好啊。
“跟我回去看看吧,大祭祀這些年老是念叨你,這次你回來也算是了解他的一番心愿。”
面對諸祿的勸誡關云顯得有些猶豫,雖說這道坎兒過去了,但真當重新面對的時候卻不是那么簡單的事情。
“回去看看吧……”
諸祿欲言又止,最后還是吐露出實情。
“照著今年的架勢來看,老祭祀怕是撐不過這個寒冬季了,這幾年他念叨你的次數是真不少,他是真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