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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幾十里的深山,張閑與武云瑤對練了一整天,武云瑤一直想試探張閑的底子。
張閑當然也看出了,因為顧老道的事兒,武云瑤對他有些試探,但他一直只用十三真武的招式,練習比武實戰,打不贏就認輸,武云瑤也不會拿他怎樣,然后接著繼續練。
他進步的很快,似乎他的天賦就是法武兩修,在只比拳腳的情況下,不用其它招式,已經能與武云瑤平手。
又是一個回合的交手,他身形一退,躲過一拳,武云瑤招式一變,以拳化掌,他已經退開了,手掌距離他面前一尺的距離,但手掌一翻拍在空中,強橫的力量猶如打在實質上,空氣“啪”的一聲炸開,無形的氣浪沖擊,劇烈一震。
他只覺得空氣一震,就像一顆威力十足的爆竹在面前炸開,眼睛、鼻子、耳朵,皆被氣勁震蕩,震得頭昏眼花,耳心發痛,鼻子呼吸打亂,胸部氣息不竭。
武云瑤停下手,沒有繼續追擊,張閑也連忙穩住,這一招打爆空氣的招式,正是武學之中的先天罡氣。
先天罡氣乃是力量、速度、技巧,三重境界結合的上層武學,集中力量一瞬發勁,打在空中,把空氣打爆。
其實在化勁階段,就可以施展先天罡氣,但力量和速度不夠,體現得不明顯。
張閑早就會用先天罡氣,只是沒有實戰過,也沒在武云瑤面前展現,此刻見到先天罡氣,他故作一聲驚訝:“云瑤居士,這是什么武學?或是法術?居然可以引爆氣場。”
武云瑤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看了張閑一眼,這玄天子是真的不知道先天罡氣么?
如果是先前,武云瑤不會懷疑張閑,只以為張閑是主修道法,但張閑突然癡迷武學,試探了這么久,雖然沒試探出什么東西,但張閑的進步太快,全然不是一個初學者,她甚至覺得這玄天子是故意戲弄她。
可是仔細回想,張閑的很多招式動作,確實很生疏,也不像是假裝。
她說道:“這一招就是先天罡氣,你應該在書里讀到過,你的普通拳腳已經夠用了,無需再多練,我們明天開始練氣宗武學吧。”
“氣宗武學,這是什么?”張閑驚訝了一聲,這個他是真的不知道了。
武云瑤說道:“拳腳只是后天武學,而抱丹之后,武學步入先天,有三大派系,分別是氣宗,拳宗,器宗。”
“氣宗,乃是以先天罡氣為基礎,運用無形的力氣,由此衍生出的武學,通常是以掌法為主,掌法更適合運勁御氣。”
“拳宗,以武道拳意為基礎,通過手印,也稱為拳印,凝聚武道拳意,與仙家法術相識,殺人于千里之外,拳意殺人,拳未至,魂已亡。”
“器宗,以武器為基礎,刀有刀意,劍有劍意,仙家劍術其實就是屬于器宗武學,不過尸解仙舍棄肉身,性命單修,發揮不出真正器宗劍術的威力。”
聽到這話,張閑恍然大悟,原來武學之道,也有這么多的劃分,也就是說,武云瑤展現的實力,僅僅是一些普通拳腳,根本還沒展現真正的武學修為。
“云瑤居士,你是修練這三宗的哪一派?”張閑好奇的詢問。
“我三宗兼修。”武云瑤說道。
“呃……”張閑驚訝了一下,居然是三宗都會,而他知道,武云瑤還會道法,那么武云瑤的真正修達到了什么程度?
他原以為自己就很厲害了,精通多種道法,還領悟了武道拳意,但與武云瑤相比,時候還差得很多。
不過仔細一想,似乎也挺正常,畢竟武云瑤是縉云拓的真傳弟子,以縉云拓收集的武學和道法,必然是包羅萬象,而他的武學和道法,實在太少了。
“時辰不早了,我們先回城里。”
這會兒快到傍晚了,武云瑤縱身一躍,說走就走,健步如飛,
張閑趕緊跟上,徑直回城里去了。
小半個時辰,兩人就回到了城里的客棧,夕陽西下,天色漸漸入夜,兩人住在小院,打坐入靜了。
然而張閑和武云瑤都沒注意到,客棧旁邊的一座高樓,屋頂之上,靜靜的站著一人,身著紫衫道袍,頭戴青碧玉簪,俊美清修,仙風道骨,眉宇間自有一股威嚴,這人正是古心覺。
古心覺居高臨下,看著這邊的小院,雖然有屋檐遮擋,看不清屋檐下的情況,但古心覺的眼神,卻像透視了屋檐,直視院子里的一切。
“云瑤師妹,許久不見,你的修為又進步不少,看來是找到了沐前輩。”
古心覺自言自語的說著,他知道,武云瑤出家修行,其實有縉云拓的指引,讓武云瑤去尋訪那位沐前輩,修習太清道法,察看武云瑤的氣象,已然是道法有成。
“跟著武云瑤的這人,好生年輕,竟然才十六七歲的模樣,道行卻已抱丹,并且法武兩修,不是鬼仙。”
古心覺察看著張閑,略微有些驚訝,這么年輕就能抱丹的人物,自古以來也不多見。
并且古心覺發現,張閑是法武兩修,不是一般的尸解仙。
而張閑已經抱丹,練神返虛,得見真我,如果是鬼仙轉世,必然已經明悟前世今生,心境超然,心態老成,神態言語之間就有流露,很容易辨認。
以古心覺的觀察,張閑只是一個年輕人,不是鬼仙轉世,直接排除了陰陽家的鬼仙轉世的可能性。
“不過如此年輕,便已經抱丹,還有一身道行修為,必然來歷不簡單,今晚就設局一試。”
古心覺看了一眼天色,就在屋頂坐下,也閉目入定了。
不得不說,張閑確實是投胎轉世,但他的前世如何,連他自己都不清楚。
入夜,繁華的曲郡城安靜下來,大街上傳來“哚哚”打更的聲音:“三更半夜,小心火燭。”
屋頂上,古心覺睜開眼,站起身來,一步踏出,猶如縮地成寸一般,只見虛空扭曲,殘影一晃而過,瞬即出現在另一座屋頂上。
幾步走出,靠近了張閑所在的客棧,古心覺沒有再用法術,以防被法術的波動被發現,而是收斂了氣機,縱身輕躍,飛檐走壁,從屋頂躍下,潛入了客棧。
客棧里的住客都已經熟睡,古心覺來到了掌柜的住房。
這掌柜是個中年人,這會兒正在熟睡,旁邊還睡著妻子,古心覺來到床邊,兩指按在掌柜的眉心,默念咒語。
片刻后,古心覺收回手,離開了掌柜的房間,又潛入了廚子的房間,依然是同樣的手法下術,做完之后,又潛入了一個店小二的房間。
掌柜,廚子,店小二,一共三人,古心覺下的術,這是陰陽家的一門秘術,名曰尸衣術。
雖然陰陽術的流傳很廣,各門各派都會一點,但陰陽生死的玄妙,卻不是一般人所能明悟,這尸衣術,便是以陰陽生死為基礎的奇門道術。
“活人入葬穿尸衣,陰陽過界,生死簿上不留名。”這句筆記就是尸衣術的總綱。
尸衣術玄妙無比,洞悉陰陽生死之真諦,與活死人術相通,古心覺在陰陽家的書籍里,也只是悟出一點皮毛,名曰三神尸衣。
不過這一點皮毛,卻蘊含了陰陽生死的玄妙,若要解開這三件尸衣,通過解術的手法,古心覺就能斷定是不是陰陽家。
當然,對方也可以見死不救,這樣也能看出對方的行事作風。
下完了術,古心覺出了客棧,返回遠處的屋頂上,靜待天亮,看張閑如何應對。
早晨,天色朦朧亮,張閑和武云瑤都準時醒來,在小院里開始了每天的晨練,張閑不知道,他的行事已經被人注意到了,還被暗中設局下套。
天色逐漸大亮,客棧里的人都起來了,大家一如既往的忙著自己的活兒,店小二忙著打雜,廚子忙著做早飯,掌柜的安排買菜什么的。
早飯時間到了,店里氣氛喧嘩,店小二把飯菜放進食盒,給后院的住客們送飯。
門外,兩個店小二把飯菜放下,心里還有些好奇,這院子里好像只住了兩人,但這飯菜的份量卻很多,并且這大清早的,吃得很葷腥,但按照吩咐,店小二放下就離開。
張閑去開門拿了飯菜,和武云瑤開飯了。
然而兩人剛吃完,收拾了食盒放在門外,但在這時,就聽到客棧前院一陣驚慌的喧鬧聲。
“嗯?出什么事兒?”
兩人察覺了異樣,立刻起身出去查看,兩人的聽力敏銳,一靠近前院就聽清了情況,店里有人中邪死了。
并且仔細一聽,還不止一人中邪死了。
“奇怪了,我們就住在這里,怎么就有人中邪死了?”
兩人的心思都很快,第一反應就覺得不對勁,這未免太巧合了,趕緊快步來到前院。
只見前院的大堂圍著很多人,一個個皆是臉色驚慌,氣氛陰森森的詭異,中間倒著三人,正是掌柜和廚子,以及一個店小二,沒有多余的癥狀,只是臉色蒼白,卻已經斷氣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