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師兄,這妖邪的道行,好生厲害,莫不是上仙境的存在?”
土地官推測說著,又搜尋了一遍,確認沒有任何痕跡留下,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
“閔師弟,這妖邪確實厲害,但不知有何目的,從何方而來?我們這一帶的地界,以前從未聽說此等厲害的人物。”
陰差的語氣疑惑,搖身一變,仙甲褪去,化為一個翩翩書生,與土地官以師兄弟相稱。
這位陰差名曰張學建,原本是中州天朝的一位進士,出身書香門第,為人正直,胸有意氣,喜歡打抱不平,一次為人申冤,卻反遭陷害,含冤而死,死后冤魂不散,飄去地府告狀,閻王得知此事,派人查清了案情,還收錄了張學建入陰曹為官。
而這位土地官,名曰閔志祥,出身在一個小仙族,祖上也是讀書人,仰慕仙道,在深山里尋得一仙門拜入,但資質欠缺,沒修成天人,出師后回家,在朝廷的司天監某了個職務,后來娶了一位同職的師妹,衍生了一脈小仙族。
閔志祥的資質遠超祖上,修成天人境,還考入了天庭當官,位列仙班,前途無量,如今修為已達天人三重境,甚至還有機會再突破,達至上仙之境。
閔志祥在這里做土地官,已經有三十年了,而張學建是十年前才調來的,兩人的關系甚好,以師兄弟相稱。
其實三清界的修行之人,相識熟悉的,大多都以師兄弟相稱,因為所有仙門,皆是三清門下。
“張師兄,這妖邪的行為很是反常,襲擊了一個巡夜弟子,其余并無亂象,似乎有意挑釁試探。”
土地官說著,已經傳念尋問其余弟子,沒有任何騷亂,除了故意挑釁試探,似乎也沒別的意圖,一個照面的功夫就退走了。
陰差也覺得有這可能,但接著又是疑惑:
“這妖邪的道行極為高深,試探我們作甚?我們這千里之地,除了一些土產靈物,也沒別的可圖。”
“這個嘛,確實可疑。”土地官點了點頭,也是疑惑不解。
在兩人看來,如此厲害的妖邪,定然是上仙境,這個級別的存在,若要作亂,必然是圖謀大利。
他們這方土地,屬于中大州的西小洲,這千里地界,屬于中州天朝分封的一個小國,名曰白芷國。
國內除了國主一脈是天人仙籍,其余只有十幾家小仙族,沒有別的大仙大妖居住,也沒有玉礦金礦什么的,又是屬于世俗的住地,少有大山大澤,千年以上的靈物都不多,似乎也沒什么能讓上仙境的看得入眼。
三清大地太大,凡人之力有限,車馬通行不方便,奉行分封制,只有中州天朝是大國,其余各地都是小國。
小國的土地有大有小,大則數萬里,小則幾百里幾千里。
中州天朝,獨占一個中小州,周圍八個小州都是天朝的分封國,國主是天朝王族的后嗣,整個中大州,算是一個統一的超大國。
而天朝的王脈,名曰后皇氏,乃是上古玉皇天帝的族裔,也是如今天庭天帝的同族。
“罷了,先向上面匯報此事,最近蟠桃大會在即,閔師弟有去天庭的名額,到時候離開,若需要幫助,可以隨時傳信于我,我先告辭了。”
張陰差沒有多留,行了一禮告辭,化為一縷陰風離開了。
天職有分,各司其職,陰差只管陰界之事,既然這個妖邪不是鬼修,陰差也不方便出手,這有越權的嫌疑。全球
不過兩人的關系甚好,請來幫忙還是可以的,而閔志祥有參會的名額,到時候肯定要離開。
蟠桃大會是天庭一甲子一次的最大盛會,但群仙多不勝數,不是每個仙人都能參加,并且也要留人看守職位,以防妖邪趁機作亂,所以去天庭參會的名額有限。
閔志祥當土地官這么多年了,好容易才爭取到這個名額,當然不容錯過。
“多謝張師兄。”
土地官行了一禮相送,縱身一躍,跳上仙船,返回道觀去了,這事兒還得向小南州土地府稟告,以及傳信給白芷國朝廷的司天監。
天庭的天職分級,由高到底,分別是:宮,院,府,監。
土地官的道觀,正式名曰土地監,監管一方小地,監上設立土地府,每個小州為一府,監管一個小州,府上再設院,監管一個大洲。
土地院在上界和下界都有駐地,聯絡天地之間,屬于上仙的辦事衙門。
院上再設宮,宮都在天庭,乃是天宮級的存在,由天君掌管,直屬于天帝之下。
世俗朝廷的司天監,也屬于天庭,每一國都有設立,專門負責監察事宜,既是監察全國,也是監察國主和仙族等等。
司天監上面是司天府,監察一個小州,上面是司天院,監察一個大洲,再上面是司天宮。
至于世俗的諸多朝廷國主,其實也屬于天職,書曰“代天牧民”,意思就是代替上天管理子民。
一國之民,不屬于朝廷國主,而是屬于上天,朝廷國主只是擔任管理的職責。
不過在眾多天職之中,朝廷國主是最平凡的,因為世俗凡務太多,天庭有明文規定,國主不能修仙耽誤國政,若要修行,就必須退位讓賢。
當然,國主不得修行,以及當朝的文武官吏等等,也有回報,若治理國民有功德,陽壽盡時,可享受陰德,得地府接引,喝孟婆湯,轉世入天道。
天庭就是一個天之朝廷,仙凡和睦,陰陽有序,已經延續了無數萬年,所有天規制度都很完善。
若是從文明的角度來說,三清界的文明,已經是非常完善的存在,一切天規井然有序,如易經所言:大哉乾元,萬物資始,乃統天。
天庭是名副其實的,已經達到了統天的級別。
土地官和陰差兩人離開后,樹影下的地面,一道黑影遁出,無聲無息,毫無波動,儼然就是張閑。
張閑并未遁走,僅僅是藏在了原地,偷聽談話。
從這番試探接觸可知,三清界的秩序,還是跟以前一模一樣,亙古不變。
他原本打算找一處有空缺疏漏的土地落腳,但人算不如天算,計劃趕不上變化,天庭的蟠桃大會在即,這土地官有參會名額,到時候就要離開,他正好趁機作亂,
不對,不是作亂,他只是采摘一些靈物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