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次防盜章節,試完不弄了!
當晚,陳巖石接了小皮球之后,就徑直去了省檢察院,得知陳海還在處理案子,他也就帶著小皮球在外面等候了。
“爺爺,今天你怎么帶我來找爸爸啊,我們不回去吃飯嗎?”小皮球古靈精怪,不過在陳巖石面前,還是不敢太過放肆。
“今天爺爺有事情要跟你爸爸講,你先在周圍玩會吧,等會帶你去吃食堂!”陳巖石一揮手,小皮球就興奮起來。
“好誒,今天不用做作業了!”
“誰說不用做作業了?”陳巖石立刻無情打破小皮球的幻想,他指著旁邊的休息室,呵斥道:“小皮球同志,聽我命令,立正,向右轉,齊步走,立定!”
小皮球以前是為了好玩才配合陳巖石的口令,但這回明顯心不甘情不愿,但是看著陳巖石那銳利的目光,原本天不怕地不怕的小皮球徹底慫了,老實本分地坐到了茶幾旁趴著寫作業。
“抓緊時間寫完,今天回去還有十圈的任務,匍匐前進的動作也不能落下!”
聽著陳巖石的無情宣判,小皮球立刻慫了,立刻裝可憐道:“爺爺,我上了一天學了,你就放過我吧!”
陳巖石想了想,又道:“那十圈就省了吧,匍匐前進還得做!”
“好誒!”小皮球興奮得大叫,他最喜歡的就是匍匐前進,可以裝作戰士消滅敵人。
“小點聲!”陳巖石怕他吵到檢察院的人,立刻呵斥道。
就在爺孫倆你一句我一句說著話時,陳海終于忙完手頭上的事,暫且抽開身趕了過來。
“爸,你怎么來了!”陳海看了眼小皮球,見他‘乖巧’地在寫作業,立刻繼續把目光投到陳巖石身上。
“海子,我有件事要跟你說!”陳巖石也看了眼小皮球,叮囑道:“小皮球,我跟你爸爸有些事說,你老實呆在這寫作業,可別偷奸耍滑!”
“好嘞,爺爺!”小皮球應諾道。
陳巖石見此,立刻跟陳海走向旁邊一間會議室內。
“爸,有什么事你就直說吧!”陳海輕輕關上外面的門,和陳巖石并肩走到會議桌旁坐下。
“海子啊,這件事事關京州檢察院的肖鋼玉,所以你最好還是跟老季交個底,不然我怕你不好辦案啊!”陳巖石開口就說得有些嚴重了,頓時令陳海一陣皺眉。
陳海清楚自己的父親為人,平常的小事他絕對不會來麻煩自己,這次主動來找自己,肯定是涉及到京州檢察院的大問題,否則不會是這個語氣。
“爸,你直說吧,如果我處理不了,一定向季昌明檢察長匯報!”陳海正色道。
“好!”陳巖石也點了點頭,然后慢慢講述道:“今天傍晚,你媽收到一封匿名舉報信,內容正是跟漢東禁毒署的李維民有關,里面詳細陳述了李維民沒有任何問題的證據,并對肖鋼玉的行為進行了一波分析!”
陳巖石說著看向陳海笑道:“海子啊,你也知道你爸這被別人稱為第二檢察院,群眾來信了,我不能不管,所以我一收到信,立馬就趕來找你了,你們一定要引起正視啊!”
陳海沒有立刻回答,只是思索片刻道:“爸,你是說肖鋼玉有問題?”
“我不知道,這需要你們去調查,我只是個傳信的!”陳巖石搖了搖頭,淡聲道:“任何事都要實事求是,沒有調查也就沒有發言權!”
陳海點了點頭,立刻道:“好,爸我這就去找季檢察長,把這件事跟他講講,如果真如舉報信那樣,我們一定啟動調查!”
“嗯,去吧!我先去找小皮球,等他吃完飯我就帶他回去,還有信我也給你帶來了!”陳巖石說完,從兜里拿出一封信,遞到了陳海手中。
“海子,記住,一定要仔細調查,不能冤枉一個好人,也不能放過一個壞人!”陳巖石凝重道。
“嗯!”
離開會議室,陳海直接就去見了季昌明。
“陳海啊,怎么有事找我嗎?”季昌明看著陳海急沖沖的樣子,立刻拿起茶壺,倒了杯茶給陳海。
“季檢,這件事估計涉及到了我們檢查系統內部,所以必須征求一下您的意見!”陳海正色道。
“你先坐下,慢慢說吧!”季昌明對著陳海招招手,然后不急不慢地坐到了他的對面。
“具體的情況,還得從我爸今晚收到的舉報信開始!”
一番長談,陳海大致將事情來由全都匯報給了陳巖石,包括陳巖石對肖鋼玉的推測,他也一字不漏地說了出來。
季昌明聽完,明顯神色出現許多變化。
良久,他方才嘆道:“陳海啊,你說肖鋼玉,其實你父親,我的老領導還少說了一點,這個肖鋼玉之前就犯過錯誤,我當時本來想嚴肅處理他,但是高書記說沒有明確證據,就把這件事揭了過去,后來他就調離我們省檢察院,去了京州檢察院作檢察長!”
“那樣的話,就更得查了!”陳海急切道,“如果放任下去,豈不是讓那位李局長受委屈?”
“陳海啊,這件事不急!”季昌明搖了搖頭,“具體的情況,我們也不了解,不能光憑一封舉報信,就對肖鋼玉進行調查,這既不符合程序,更容易落人話柄!”
“那就不管嗎?”陳海明顯不愿意接受這個結果。
“當然不能不管了,只不過現在局面撲朔迷離,我們要具體了解清楚,才能繼續開展后面的工作嘛,這件事我先跟高書記匯報一遍,看看高書記怎么說吧!”季昌明很快就決定下來。
提起高玉良,陳海面色才有些許緩和。
“高書記是你的老師,在處理這種問題上,高書記比你更有經驗,所以你不要沖動,我們先去見見老檢查長吧!”季昌明見此,趁熱打鐵地拉著陳海走了出去。
來到休息室,季昌明就立刻喊道:“老檢察長,辛苦你了,這么晚了還來配合我們的工作!”
看到季昌明,陳巖石立刻就露出了些許笑容,“沒什么,群眾信任我,我自然愿意幫他們,再說我就是傳個信,當個郵差罷了!”
“老檢查長,你還沒吃飯吧?”季昌明看了眼腕表,立刻笑道:“正好陳海也快下班了,您帶著小皮球還有陳海,正好爺父孫三代去嘗嘗咱們這新來大廚的手藝吧!”
“這不好!”陳巖石連連擺手。
“怕什么,反正錢是陳海出,犯不了錯誤的!”季昌明笑了笑,道:“何況這件事一時半會也解決不了,我正好去跟高書記匯報,您去吃個飯,等結果出了我第一時間告訴您!”
“這就不用了!”陳巖石擺了擺手,“你們檢察院的事,你們自己解決,我這個早就退休的老頭子,就不跟著參與了,我就是送個信而已!”
陳巖石說完,跟季昌明打了個招呼,徑直去找小皮球去了。
見陳海還站在旁邊,季昌明立刻道:“還傻站著干嘛啊,現在是下班時間,不用你工作了,趕緊陪著你父親吃飯去啊,別搞得我們檢察院跟一天二四十小時不休息一樣!”
“是,紀檢!”
看著陳海離開,季昌明臉上笑意漸漸消失,升起絲絲凝重之色,他背著手獨自回到辦公室。
“小劉,替我準備一下,我要去見高育良書記!”季昌明直接一個電話打給司機,換了身裝束,直奔省委大院而去。
其實在整部人民的名義之中,季昌明是最為謹慎的,但同時他在關鍵時候又勇于擔當,為反腐敗戰斗勝利奠定基礎。
季昌明看似膽小怕事,什么都不敢管,但自從侯亮平掉到漢東來,每次出現問題,他都能在第一時間站出來支持他。
就算最后侯亮平被高育良陷害,他也能從中斡旋,為后面行動成功拖延時間。
總之,季檢察長打得一手好太極,該推的退,該放的放,力道運用自如,同時還能在趙立春把持的漢東土地上,做到如今的職位。
論能力、心性以及智慧,季昌明真的不輸于漢東g場上的任何一個人。
何況在臨近退休的時候敢于站出來擔事情,這本就證明了季昌明的立場,他算得上漢東為數不多的本土好上司了。
傍晚八點左右,季昌明來到高育良家,一進門高育良就站起來相迎道:“老季啊,你這是干什么?具體的工作你電話里跟我講講就行,非得這么晚還親自來找我,這不是給自己添累嗎?”
“高書記,這件事電話里不好講,我還是當面跟你匯報好!”季昌明淡笑一聲,跟隨高育良坐到了沙發上。
“老季,有什么事你就說吧,不用賣關子!”高育良擦了擦黑框眼鏡,然后慢慢戴上審視季昌明道。
“高書記,我要說的是京州的肖鋼玉同志,他最近調查一起關于東山李維民同志的案件,我覺得有很多問題!”季昌明開口就針鋒相對。
“哦,什么問題?”高育良佯裝驚異問道。
“陳巖石老檢察長今天收到一封舉報信,里面詳細記述了肖鋼玉同志的工作問題,我們省檢察院對此很重視,所以想跟高書記交個底!”
“肖鋼玉他出什么事了?”高育良臉上看不出表情,只是平靜地看著季昌明道。
“舉報信里稱李維民沒有問題,肖鋼玉是無中生有,具體的情況舉報人也做出了推測,由于沒有客觀證據,我就不說了!”
高育良聽完,慢慢點了點頭,沉吟片刻,他又道:“老季啊,你們檢察院一定要注重群眾來信,特別是敢于披露腐敗分子的信件,更是要重點審查!”
說到此處,高育良卻又頓了頓,緩緩道:“但是我們都是政法系統的人,做事也不能光憑猜測,還是要客觀證據的,沒有詳細的根據,就妄議自己的同志,這豈不是寒自己人的心,所以你們檢察院還是具體調查有結果后再跟我匯報吧!”
高育良一番話,徹底讓季昌明清楚了一個點,那就是肖鋼玉肯定是高育良這一系的人,否則高育良不會如此袒護他。
之前對于肖鋼玉的問題,他就說過要嚴肅處理,但是高育良攔了下來。
這次又是如此,由不得季昌明不多想。
但季昌明臉色并未有太多變化,只是笑道:“高書記說的是,證據才是根本,以后我們工作一定更加注意這點,保證辦案少失誤!”
“不止是少失誤,更要做到零失誤,你們的崗位肩負了太多,必須要慎之又慎才行啊!”高育良倒是順口在季昌明面前上起來工作指導課。
季昌明的一番匯報,徹底以失敗告終,但是他并不惱怒,反而更加看清了現實。
早先的許多情況,他還只是猜測,眼下他就更加確定了,別的不談,至少高育良的“漢大幫”,是肯定存在的。
唯一的區別,或許只是沒有傳言那般玄乎罷了。
回到檢察院的時候,陳巖石已經帶著小皮球離開了,主要的辦公室只剩下陳海跟陸亦可那一組人。
陳海是主動留下來加班,陸亦可自然也不會回去,并拖上了周正跟林華華一起,主動翻看卷宗,惹得林華華抱怨不停。
“陳海,你到我辦公室來一趟!”季昌明看著辦公室里互相打著嘴炮的幾人,輕輕咳嗽了一聲,轉身走了出去。
林華華見此,立刻止住聲音,不敢說話。
陳海知道是之前的事,當即就跟隨季昌明走了出去。
“讓你抱怨!”見陳海走遠,陸亦可對著林華華調笑道。
“還不是你,要不是你拖著我們加班,我怎么會說這些被老季聽到,都是你!”
兩人繼續打著嘴炮,季昌明卻在辦公室內跟陳海長談起來。
“陳海,這次的情況可能有些復雜,我們省檢察院可能參與不了多少了,你抽個空,把舉報信移交給省紀委吧!”季昌明直言道。
“為什么?”陳海明顯有些不能接受。
“高書記不同意對肖鋼玉的調查,何況我們沒有證據,也確實不好出手,這方面轉給紀委的同志最好!”
“好吧!”陳海沒有多想,只是單純以為證據不足,并沒有聯想到更深一層次。
“記住,直接親自送到田國富書記手上,別在中途繞彎子!”季昌明叮囑道。
“嗯!”陳海雖然奇怪,但并沒有多問,只是照做了。對高育良,他目前是從未懷疑過,甚至原著里面他在躺上病床之前,都不會想到是這位老師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