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的很快,轉眼間又是一個新年到來,朝廷也給官員們放了假,自從李弘的身體忽然奇跡般的恢復后,朝堂也更加的穩定,之前有小心思的人也全都收斂起來。
這段時間張縱也閑了下來,武學堂那邊走上了正軌,基本上不用他天天盯著,只需要偶爾去轉一轉就行了,李弘的身體也恢復了,他心中也放下了一塊大石頭。
另外經過這次劫難后,李弘也終于知道怕了,或者說他知道自己萬一有什么不測,只會給大唐帶來更大的災難,所以也再次注意起自己的身體,平時根本不用張縱和李重業督促,也會主動的休息,平時的政務也盡量的交給大臣們去處理,平時的休息時間也增加了許多。
看到李弘的變化,張縱也終于放下心來,甚至他還覺得,之前李弘發病也許是一件好事,至少讓李弘明白了身體的重要性,特別是在這個關鍵的時刻,他的身體絕對不能再出任何的問題。
馬上就要過年了,張縱家里也十分的熱鬧,因為張柬之也來洛陽了,所以襄州那邊的不少張氏族人也跟著一起來了,在外為官的張經在經過幾年的歷練后,今年也終于調回了洛陽,雖然只是擔任一個小小的長安縣丞,但卻是京官,日后升遷也比較容易。
張柬之雖然被分配了府邸,但這座府邸還沒有裝修好,所以今年也只能住在張縱這里,等到明年后才能搬過去,而來洛陽的張氏族人也都住在張縱這里,不過這也沒什么,反正公主府足夠大,光是前院就足以住下所有人。
這天晚上是除夕,張縱陪著張柬之款待了一下張氏族人,然后這才回到內宅陪太平他們守歲,今年寧兒也在,事實上自從來了洛陽后,寧兒幾乎就住在張縱這里了,而城陽長公主也默許了他們的關系。
今年多了寧兒,所以張縱也格外興奮,親自設計了幾個有趣的游戲,玩累了之后,他又給她們講了一些與新年有關的故事。
不過今天太平卻似乎有些累,張縱的故事講到一半,她就已經睡著了,于是張縱就親自扶她上床休息,自己與寧兒和婉兒繼續守夜。
然而就在時間剛過三更,也就是新年剛來到時,卻忽然只聽外面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一個侍女慌慌張張的跑進來向張縱低聲稟報道:“啟稟駙馬,宮里來人了!”
“宮里怎么會在這個時候派人來?”張縱聽到這里也是一愣,畢竟這大過年的,就算是李弘應該也休息了,怎么會忽然派人來自己這里?
“奴婢不知,來人只是說陛下急召駙馬入宮,而且十萬火急!”侍女再次開口回答道。
聽到“十萬火急”這四個字,張縱也立刻站了起來,他了解李弘的性格,如果不是特別重要的事,恐怕他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召自己入宮。
所以張縱和寧兒、婉兒交待了一句后,當即邁步來到前殿,果然見到一個內侍正一臉焦急的等著他,于是他也立刻上前問道:“陛下召我進宮所為何事?”
內侍看到張縱也似乎松了口氣,但是當聽到張縱問起進宮的原因,他卻一下子變得緊張起來,隨后這才吞吞吐吐的回答道:“奴……奴婢不知。”
張縱當然看出這個內侍沒有說實話,不過對方不肯說,他也沒有再追問,而且這個內侍他認識,是李弘身邊的心腹,所以絕對是可以信任的。
“好吧,咱們即刻進宮!”張縱當即也再次開口道,外面的馬車這時也準備好了,于是他和內侍一起登上馬車,然后以最快的速度趕往宮中。
一路上張縱沒有再說話,不過他卻發現坐在對面的內侍一直在流汗,似乎十分的緊張,這讓張縱最后終于再次忍不住問道:“陛下除了召我入宮外,還召誰入宮了?”
“奴婢不知!”這個內侍再次搖頭道,不過神情卻已經有些慌亂。
“又是不知!那你知道些什么?”張縱這時也臉色一沉質問道,這個內侍明明知道些什么,但卻不肯明說,這讓他也有些惱火。
“駙馬不要再為難奴婢了,等您進宮后自然會明白!”只見這個內侍忽然苦笑一聲回答道,額頭上的汗水卻也更加密集了。
看到內侍的表現,張縱心中忽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這讓他也一下子皺緊眉頭,過了片刻之后這才猛然開口問道:“是不是陛下的身體出問題了?”
張縱的話一出口,這個內侍的身子也是一顫,顯然張縱的話問到了點子上,不過他最終還是低下頭再次道:“奴婢不知,等駙馬進宮后一切自然知曉!”
張縱聽到這里也是又氣又急,但他知道這個內侍之所以口風這么嚴,肯定是得到了命令,所以他才不敢亂說,但越是這樣,張縱也越是擔心,而且從對方的表現來看,很可能是李弘的身體又出問題了。
想到這里,張縱也是心急如焚,當即命令車夫加快速度,本來這么晚了,皇城的城門也早就關了,但內侍卻帶來了進宮的腰牌,所以張縱的馬車也是一路狂奔進到宮中,最后也終于來到李弘的寢宮外。
馬車還沒有停穩,張縱就跳了下來,結果只見李重業飛奔著迎上來,兩只眼睛又紅又腫,顯然之前哭過,而且寢宮周圍守衛森嚴,這讓張縱忽然有種恍惚之感,似乎又回到了那天李弘發病時的情況。
“先生您終于來了!”李重業帶著哭聲上前一把抓住張縱的手臂道,臉上也滿是悲痛與彷徨無助的表情。
“陛下呢?”張縱顧不得安慰李重業,當下急切的問道。
“父皇在里面,先生快隨我進去,否則……否則……”
李重業說到最后眼淚再次涌出來,這讓張縱也是心中一沉,當即邁著大步進到殿中,雖然心中已經有了十分糟糕的預感,但他必須要見一見李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