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陽是個搞技術出身的，對經濟方面的東西不擅長，因而也并未在這上面多聊，而是聊些家長里短的東西，比如說老人養生一類的東西。
晚飯，方陽帶著系里的領導來學校小食堂作陪，陪趙啟明一起吃晚飯。
晚上七點半，趙啟明三人坐飛機回帝都了。
途中，趙啟明打電話問尹婷對合同的審核進度，后者表示這份合同沒問題。
確定好尹婷這邊，趙啟明也微信約了一下宋高飛來簽合同，說起來他倒是很期待這個東方基金，這邊還沒到位呢，誠信證評就已經醞釀評級了，這邊錢一到位的話，估計安盛保險股票立馬跌停，想想就刺激！
“說不定這次還能賺錢呢……”趙啟明嘀咕了一聲，不免幻象21億變成210億的畫面。
當然了，這種基數還求10倍收益，這屬于一個不可能的夢。
“賺錢？賺什么錢？”耳朵一豎，寧玉燕連忙放下手機把腦袋探過來，一雙明亮的眼睛種透著好奇。
“沒什么。”伸手很是輕佻地捏了捏她的臉蛋，趙啟明搖搖頭并未說什么。
扁嘴，努力扁嘴，寧玉燕沖著趙啟明皺了皺鼻子，然后重重一哼，隨即歪頭表示自己很生氣。
卻是覺得這樣的她很有趣，很有平素里可愛的模樣，趙啟明低聲軟語勸說起來。
即便在努力扁嘴，但那眸子里也聚集起散不掉的笑意，寧玉燕這一塊也享受著被愛人哄著。
自然識出對方這毫不遮掩的態度，平日里大老爺作態的趙啟明，這時候也是耐得住性子，陪她玩這種幼稚卻充滿愛意的小游戲。
次日，趙啟明在燭火辦公室里會見宋高飛，與宋高飛同行的人還有個財務、法務幾個人，對應的這邊只有趙啟明和尹婷兩個人。
雙方法務再次核對對方手里的合同副本是否正確，趙啟明便與宋高飛聊起這次報復的事情。
“我這次回母校的時候，聽聞誠信證評正在醞釀評級，沒想到宋先生關系網深厚啊。”攤手示意一下對方喝茶。
點點頭，隨后再搖搖頭，宋高飛灑脫得很，并未隱瞞地說：“要說關系，我的確有誠信證評的關系，但我還影響不到他們做這個評級工作，據我所知，能影響誠信證評的，需要更高的力量，當然了，也可能是誠信證評本身就不看好保險行業，畢竟他們也需要對客戶負責。”
‘力量、屈服于更強大的力量？’
趙啟明在心里魔改了一句臺詞，同時思索到底是誰暗地里幫助自己。
以高官王泰寧為基準的話……
‘劉偉宏的部隊捐款？’
趙啟明心中一動，忽然想起之前安排給劉偉宏的工作，因為綜合來看，目前最有能力、最有可能的，也就是部隊口了。
但這一塊的話……
趙啟明搖搖頭，他也不敢繼續腦補了，他怕整個人都給腦補到404.
“下一步呢？你們有什么打算？”合同還在審核，趙啟明隨口閑聊道。
“簡單而言就是我們起個頭，耗費一定資金壓安盛保險一口氣，然后聯系同行跟進，讓安盛保險這口氣上不來。”
“具體的話，就要因勢利導了，如果誠信證評能出具評級下調，甚至是具體到安盛保險，那我們的工作將會輕松太多，未來一段時間我們將會收集這些年安盛保險的違規情況，會給受害者提供法律支持，讓他們去狀告安盛保險等等。”
宋高飛沒說太多細節上的東西，畢竟說多了趙啟明也不懂，同時也怕他出去得瑟給說漏了。
“不如我們聊聊我司的項目吧，我們基金會有兩個大項目，是一個是對創業公司上市前的投資、融資，一個是外匯、期貨一類的操作，就風險而言，前者相對小一點，獲利可觀，后者雖然風險更高，但回款率高，獲利也較高。”宋高飛岔開話題說道。
實際上也不算是岔開話題，一會合同簽訂后，趙啟明事后就要購買東方基金的項目，雖說合同上并沒寫明投資下限是多少，但趙啟明很清楚起步怎么也要幾千萬。
創業公司的投資項目趙啟明心理有所準備，因為現在這社會每天都有N個公司初創，而這些初創公司在沒盈利的時候，都是在這些基金會，或者說是投資公司里找錢，而這些基金會、投資公司所提供的也不止是金錢，更多的還是關系網，比如說給創業者提供一份優秀者名單，提供賽道上下游公司聯系關系等等，甚至在最后IPO的時候也能提供巨大幫助。
期貨、外匯這個項目倒是出乎趙啟明的意料，不過想想也正常，畢竟趙啟明找宋高飛來報復安盛保險，本質上就是股市上去操作對方，既然人家有這能力，弄一個期貨、外匯的項目也不過分。
起碼在趙啟明看來，這個項目并不過分。
“這個嘛……”稍微沉吟一下，趙啟明忽然想到自己的體育公司和還沒建立起來的兒童福利院，隨即點頭笑道：“創業公司的這個吧。”
“我還以為你會選擇期貨這個呢，實際上我司在這兩塊都有很大的把握，畢竟今次趙理事長找我來操作的，就是國際股市上的東西。”宋高飛有些遺憾地搖頭，言辭間不免勸說趙啟明。
東方基金雖然創辦才幾年，但更多的還是在國際股票市場上呼風喚雨，大體量的資金才能撬動更大體量的市場。
與之相反的是，雖然東方基金在國內人脈很廣，但投資初創公司還真不是主業，之所以搭上這一塊，還是業務的拓展。
一個拓展的業務而已，宋高飛覺得趙啟明把砝碼壓在這里，著實有些浪費，無論趙啟明是幾千萬還是幾個億，都是如此。
“以后我可能會觸及一些創業公司上的事情，所以趁著這個機會交交學費，看看別人是怎么搞的，而且這也不是二選一，如果三個月后我能看到一個滿意的答案，我相信我的口袋里應該能掏出另一份錢。”趙啟明并未掩飾自己‘年少多金’的本質。
“我很期待三個月后的見面。”宋高飛臉上浮現出笑容。
舉杯。
玻璃杯褐色的茶水。
紅色易拉罐的可樂。
碰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