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你是全村兒最牛逼的情報販子？”
江睿彎下腰，隨手拍了兩下沙發，一屁股坐了下去，感到一股柔軟和彈性猛然爆發——
哦豁……這沙發不錯啊……
“世界村莊？”
費恩干癟而又皺巴巴臉微微一怔，很快的反應過來對方指的可能是全紐約——
心里一邊罵著晦氣和問候了那個向冕下推薦自己的家伙祖宗十八代，一邊臉上笑呵呵的，拿起旁邊的紅酒，小心翼翼的給大佬斟上。
“哪里，哪里……承蒙冕下看得起，不知道我有哪些能夠幫忙的？”
他覺得他還是很上道的，雖然還不知道這是哪位冕下，但對方既然來找他，必定是為了未知的消息和他的渠道。
仔細想一想，如果眼前的冕下不是殘暴不仁，喜歡永絕后患的那種類型——
不，哪怕是那種類型的，只要自己表現出價值，也不會有生命危險，說不定——有了冕下的照拂。
將來還能一飛沖天。
想到這里，他還悄悄看了門口一眼，迪西此時應該就在門后吧？
幸運的小子……
費恩的開門見山倒是符合江睿的想法，他并不打算在這里跟這群弱雞磨嘰太久。
江睿略微思考了一會，為了彰顯逼格，他還是先拋出了第一個問題——
“莉莉絲來紐約的目的是什么？”
問這個問題，除了彰顯自身的等級跟莉莉絲相當外，也是為了給費恩營造一個假象，那就是自己來到紐約的目的，有一部分是為了莉莉絲，亦或者她手中的東西。
畢竟，情報販子嗅覺敏銳，往往能在給你情報的同時，察覺到你話里隱藏的信息，然后——
沒有節操的分分鐘就能把你賣給其他人。
情報沒有唯一性，唯一知情權的確可以買斷，但也只能阻止一個情報販子不再傳遞而已。
人們不可能知道在你第一時間買斷這個情報之前，信息情報販子的組織之間已經轉手了幾次。
而且，雖說情報販子一般都比較注重信譽，但你要是真的相信一名下水道的老鼠。
那就真的是傻逼了。
也的確如江睿所想一樣，費恩顯然知道莉莉絲這個名字的含義，只見他苦苦一笑：“冕下，這個……”
費恩有些糾結，他雖然貪財，但他不傻啊。
能如此滋潤的活到現在，就是知道什么該賣什么不該賣……
哪怕知道一些風言風語，但涉及一些層次較高的人活者組織時，他也害怕被泄露情報之人的報復。
而且，他們的能力不足以確認情報的準確性，而購買這種層次情報的人，往往也都是大佬……
萬一情報不符……
兩頭怕是都得罪的死死的。
而且，鬼知道這位冕下是哪邊的人，萬一是莉莉絲那邊的……
一時間，費恩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江睿自然也明白這一點，抿了一口紅酒，一抹苦澀和香甜泛濫，卻是讓江睿有些皺眉。
有點……難喝。
「你忘了醒酒，需要我為你灌輸紅酒的知識嗎？」
算了，還是咖啡適合我。
江睿學著金閃閃喝酒時的樣子，微微晃動著酒杯，一邊輕聲道：“沒關系，知道什么就說什么，你就那么一說，我就那么一聽。”
“放心。”
哪怕是這種類似安慰和保證的話，落入費恩耳中卻是變相的一種壓迫——
只見費恩面色陰晴不定，很快，他咬了咬牙，深深吸了口氣。
他似乎沒得選擇，他可以選擇隱瞞，但是，他毫不猶豫的相信，在對方那似笑非笑，金色的瞳孔里蕩漾的，是一言不合就可以出手的殺意。
“那位冕下的目的，我們并不清楚，畢竟作為可以出售的情報需要經過確認，而一般都是已經發生過的事實，或者某些人的計劃，位置……要說目的的話……”
“說實話，冕下有些高看我了，不過……風言風語倒是不少。”
“嗯。”
江睿點點頭，“繼續。”
看到江睿雙眸中運轉的魔力和雷霆緩緩沉寂，費恩松了口氣，尖銳的聲線也不禁放低了聲音——
“紐約傳言，那位冕下跟真理會達成了合作……”
“不過，那是很久之前的了。現在的話……他們的行事，終究不是我們能猜測的。”
“她逃離了紐約？可以確認嗎？”
江睿驀然開口道，卻是嚇了費恩一跳：“那位……確實是離開了紐約。”
“情報來源呢？”
江睿敲了敲桌子，他不是沒有懷疑過莉莉絲只是藏了起來，實際上仍然伺機而動——
“守夜人的內部消息，以及截止到今天下午三點二十，有超凡者在肯塔基州目擊到了那位的身影。”
“肯塔基州？”
江睿微微一愣：“她去那干嘛，吃肯德基？”
紐約是美國東南部太平洋海岸第一大港，而肯塔基州卻是在美國中心……
當然，這不是關鍵，關鍵是那B說過她要去倫敦。
那英國在哪呢？
就算江睿已經把地理全部還給了初中老師，不依靠大賢者，他都知道英國在美國的東部，隔了一個太平洋。
也就是說，紐約可以說是離英國最近的城市之一。
然后她就反向逃跑，跑到美國腹地了？
是時代發展太快，還是莉莉絲太過傲氣，想要證實一下地球是圓的？
于是，江睿敏銳的察覺到了，這里面——
有鬼！
“準確嗎？”
想到這里，他不禁嚴肅了幾分。
“確……確認…吧？”
費恩沮喪的撓了撓頭：“冕下，我的情報范圍也就緊緊覆蓋紐約，別的地方的信息都是從其他渠道弄來的，真真假假我也不能保證啊……”
“不過那位冕下似乎并沒有刻意隱藏身形……”
“這樣嗎……”
江睿心中有些煩惱，表面上卻沒有任何表情，只見他清冷的開口道：“如果是國外的信息來源……是怎么來的。”
“用手下一個個人員不斷的傳遞？”
聽到這個問題，費恩臉色一僵，心里瘋狂轉動——
怎么回事啊，這什么破問題？
不是，您想要知道啥您就問，我言無不盡的告訴您還不行嘛？
難不成這位爺……還對倒弄情報這種下三濫的活感興趣？
他斟酌了一會兒，悄悄看了眼江睿的臉龐，發現他只是靜靜盯著酒杯發呆，深邃的金眸里宛如深淵深不可見——
他盡可能小心翼翼的組織著語言：
“哪能啊……重要信息為了防止被劫持可能會用加密通道，但一般的信息，從暗網上就可以買到。”
“現在這社會，雖然我們排斥科技，但適應不了就會被淘汰，我們也是與時俱進的。”
暗網？
這里的暗網江睿自然不認為是普通人可以隨便瀏覽的，已經半公開化了的暗網，而是獨屬于超凡者的加密深網才對。
既然如此——
也就是說大部分信息也是通過網上流傳的咯？
突然，江睿明白了葉小倩那個萌芽，是如何成長起來的了。